摘录:王二先生解构
2020-07-08 本文已影响0人
栀酒哟
我觉得这戏剧性的背后藏着王小波一副顽童式的狡黠的双眼,他用一种看起来不正常、不合逻辑的故事挑战着过于正常,过于合乎逻辑因而恰好是反人性的社会道德和社会秩序。如此看来,王小波笔下的性爱不是简单的肉欲或者男盗女娼。或者说,他故意用男盗女娼作为风景,写的却是生活和生命的一种本真状态。
作家李洱对王小波的小说有一个精辟的论述:王小波的小说是不走的。不走的意思,在李洱看来,就是不断返回到故事的某个起点或者某个片段,不断地从这个起点和片段推导出种种的可能和不可能。这种叙述层面上的不走,导致了重复和循环的节奏,并直接导致了一种美学风格——反讽的可能,正是在重复和循环中,我们将本来正常的事件编织成了喜剧或者传奇。但这还不够,这不走的重复里面,还有另外的一种向度,那就是对历史进步论的怀疑和拒绝。
我们生活的时代,是一个被进步和发展所规划了的时代,人在这样的历史线性矢量里,要么变成了大时代的螺丝钉,要么被时代的列车碾压成为齑粉。可怕的是因为观念的反复灌输和训练,我们竟然对此顶礼膜拜,并不惜将生命予以献祭——今天的微信公众号上,所谓的“你正在被同龄人抛弃”的言论,不过是这一进步观念最恶俗的版本。
他在《黄金时代》的后记中说,这本书的全部主题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活就是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生活就是一种自由的生活。用这种正常的生活去生活,就可以面对残酷的历史、叵测的人性和自以为是的舆论群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