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典乐19: 《琵琶行》(下)
“音乐传奇”之: 东方典乐
东方典乐19: 《琵琶行》(下)她沉吟着了片刻,收起拨片,插在了琴弦中;整了整衣裳,缓缓抬起头说道:“让官人见笑。”
白居易忙说道:“哪里!哪里!夫人演奏的十分美秒,不知夫人是何处人士?为何孤独一人于船中弹琴呢?”
元稹见歌女只是叹息,忙接话道:“闻夫人曲风好似京都之音,不知夫人可到过长安?”
东方典乐19: 《琵琶行》(下)夫人沉吟片刻,道:“我原是京城负有盛名的歌女,老家住在长安城东南的虾蟆陵。师从穆曹二善才,十三岁时学奏琵琶成,后入了教坊乐团,位列教坊第一部。在教坊时,每日来客很多,人员混杂,但都是些纨绔子弟,虽然偶尔也会有真正喜欢音乐的人往来。但那时是可遇不可求啊!偶尔遇到他们,他们听完我的弹奏,也都惊诧于我的演奏;然而,毕竟只是匆匆过客,没有人会真正的对你好,愿意带你离开那个鬼地方。同行歌妓们彼此之间也常常互相嫉妒。容颜好,客人多,在教坊中往往成了给自身带来麻烦的垫脚石。那些京都豪富子弟每次听完我的演奏,也会争先恐后来献彩,每次收到的红绡不知其数。但醉后我也常常不能自己,用钿头银篦打节拍打致粉碎;红色罗裙也常常被酒渍所染污。就这样,年复一年的在欢笑打闹中度过。秋去春来,美好的时光白白消磨了。后来我弟被朝廷征军而去,阿嬷也不知在何时离开了人世。就这样,我也老了。于是,以前常常光临的那些人又纷纷去找新的有好容颜的夫人,而我的门前车马渐渐稀稀落落,也没了人再来了。“呵,孔夫子言,吾不见好学如好色者也!我今也说,吾不见好乐如好色者也!”无奈,后来一个商人路过赎了我回去,娶我为妻。但他却更看重利,我们也没有什么感情,他经常各地奔波,我们也是聚少离多。上个月他去浮梁做茶叶的生意,留下我一人在江口孤守空船;只剩秋月与我作伴,还有日渐凄寒的秋水。每至深夜,又常常梦到少年时的欢乐时光,醒来后又发现只是梦罢了。”说完又一声轻叹,她柔柔的眼眸里似有波光开始起雾。
东方典乐19: 《琵琶行》(下)白居易闻言,沉默良久,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自从去年我离开繁华长安京城,被贬居住在浔阳江畔,自己身体也不好,常常卧病。浔阳这地方荒凉偏僻,也很难听闻到好的音乐,一年到头也听不到管弦声。最近住在湓江这个低洼潮湿的地方,第宅周围满是黄芦和苦竹缭绕丛生。在这里早晚能听到的是什么呢?不过是杜鹃猿猴那些悲凄的哀鸣罢了。春江花朝秋江月夜那样的好光景,也不过只能取酒一人独酌独饮。
歌姬问道:“难道你那里就没有山歌和村笛吗?”
白居易说道:“有是有,只是那音调嘶哑粗涩实在难听呀。今晚我听你弹奏琵琶诉说衷情,就像听到仙乐般,心也跟着清明了许多。请夫人不要推辞,坐下来再为我们弹一曲吧;我要为你创作一首《琵琶行》。”夫人闻言,站立良久。回身坐下,再转紧琴弦,声声渐起悲凉意,凄凄切切胜秋歌;在座的人重新听到了这首曲子,都掩面哭了起来。只是元稹低头不语,一直在喝酒。不时抬头看了看白居易,这时他发现乐天的青衫已经被泪浸透了!
东方典乐19: 《琵琶行》(下)歌姬弯腰道:“请大人恕罪,奴家本应奏欢快的曲子……”
白居易:“不是夫人的过错,是我触景生情罢了。”说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元稹:“好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过我看天色已晚,夫人就请回吧。我们也该起身了,乐天兄不必太过难过,有缘自会再相见的!我们就此别过了!”
“后会有期!元兄。”再见了,白居易转身向歌姬行一稽首礼。
白居易上岸,目送载着元稹的木船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