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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丝瓜刑警(2)初露锋芒

2019-02-11  本文已影响0人  古铁雷斯
[悬疑]丝瓜刑警(2)初露锋芒

推开堂屋大门,天刚露鱼肚白。我走出门外,伸了个懒腰,贪婪地享受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当看到自家门前的丝瓜棚时,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

丝瓜棚大约有三米长,高和宽均为两米二左右,棚下边则是两块洗衣服用的水泥板。时值盛夏,正是丝瓜长势最好的时节。但见棚上枝繁叶茂,鲜绿色的叶子上边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嫩黄色的像个蜷缩着的小拳头,正欲含苞待放。架子下的丝瓜亦长势喜人,或长或短,或曲或直地垂吊着。

回想起昨晚那个奇怪的梦,我仰着头来来回回盯着眼前的丝瓜观察,又随手抓起一根丝瓜,翻来覆去仔细打量,仍旧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自己心中也觉得好笑,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通人性会说话的丝瓜呢?

这时,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我方从思绪中回来,准备上街去吃早饭。虽说还是夏季,不过清晨的天气颇为凉爽,步子亦格外轻快。不知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早上街了,早晨的路上没有车马喧嚣,偶有几个行人,皆是行色匆匆的模样。道路却干净清洁,使人感觉心旷神怡。辛劳的环卫工人早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城市的良好环境,他们是功不可没的。

步行十来分钟后,来到菜场旁的一条小街,这里逐渐开始热闹起来,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买菜的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菜场旁边有一排早餐店,我走进一家不起眼的面店。这家店已经开了十几年,老板姓毛,所以取名叫“阿毛面店”,面店由夫妻俩经营,他们都是勤勤恳恳,爽快实诚的实在人,再加上店里的面条又特别实惠,汤清面条筋道,浇头加的又足够分量,所以一年四季生意始终非常火爆。

没想到这么早店里居然已经有好几个顾客在吃面了,我赶紧捡了个位置坐下,招呼老板下一碗大排面。等待的时候,细听之后才知道这几个食客都是刚刚下班的出租车司机,边吃边聊昨天的生意情况。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或许是昨晚那个奇怪的梦消耗了太多体力,饥肠辘辘的我转眼就把满满一大碗面吃了个碗底朝天,抹了抹嘴巴满足地上班去。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上一回第一个到单位恐怕还是新民警的时候。我一屁股坐进柔软舒适的真皮座椅中,顺手点上一支烟。我打了个饱嗝,嘴巴里还充斥着辣椒酱和花椒的味道,就想喝口茶解辣,拎起热水瓶发现里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还没人倒开水。于是拎着水壶去水房打水,我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倒过开水了。刚来邢队上班时,自己总是第一个到,勤快地打扫卫生泡好热水。时间久了跟同事熟络了,再加上工作忙,就经常睡懒觉,上班迟到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从水房回来,发现办公室里又有人来了。

“哟,小刘,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来这么早?”

原来是队里的老刑警陈林根,我连忙打招呼:“陈师傅早!”

“我说你们年轻人啊,身体就是好!前天和昨天不是轮到你监视那个盗窃团伙的动向吗?”

“哪能不累啊?早上醒了就起来了呗!来,抽支烟!”

陈林根接过烟点上,随即看着我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呐,也要爱惜身体!”

“知道啦!来,陈师傅,我给您泡茶,试试我新买的红茶!”

这时,办公室的门“呯”地被推开,一个身材粗壮,剃着板寸的中年男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只见他的目光扫视一圈后,随后用手中的文件重重地甩在桌面上,吼道:“这他妈都几点了,一个个的都还没到齐!”

我和老陈相顾无语。

“小刘,等人到齐了马上通知大伙开会!”

我还等不及回答,他便冲进了里间的办公室,随后办公室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门上写着“队长办公室”的标牌兀自摇晃不止。

这个性格急躁的男子就是我们邢警队的大队长施伟明,今年刚刚四十出头岁,从事刑侦工作却已经有近二十个年头了。他是一名能力出色且经验丰富的刑警,曾经屡破大案要案,多次被评为公安局先进。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暴躁容易冲动,说话耿直,所以也经常会得罪上级领导。但是在队里,兄弟们对这个大队长都是非常拥护和认可的。

最近,市里已经发生了多起重大盗窃案,多家超市和店铺遭窃,累计案值多达十多万元,犯罪分子极其猖狂且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面对这样一伙狡猾的犯罪分子,邢队上下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施伟明,对这样一个屡立战功的刑警来说,眼睛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案情迟迟没有进展,也难怪他心情烦躁。

结合案发现场的痕迹和监控录像分析,无论是从这些案件的作案方法和时间上分析,都有很多相似之处,这是由一伙流窜作案的盗窃团伙所为,团伙成员为五人,他们在作案时都进行了精细的伪装,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眼睛,盗窃时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得手后又迅速撤离,连撤离路线也是经过前期踩点预设的,因为这伙人每次得手后最终都是逃到监控盲区之后就此遁形。

为了找到这伙犯罪分子在市里的落脚点,在犯罪分子可能逃跑的路线一带,我和同事们冒着酷暑开展了大量的走访调查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南什店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这家店的店主是个老头,店里曾经失窃过,报了警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他儿子就请人安装了摄像头,店里店门口各有一个,通过调看最近一次案发当晚的录像,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可疑身影。五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半夜从店门口经过,然后朝城郊结合部新安村的方向走去。

这个线索可以说是振奋人心,队里日夜安排警力在城郊结合部一带蹲守暗访,终于在敬业路上的一栋老式公寓楼附近发现了疑似犯罪嫌疑人的身影。随后通过连日来的监视,陆陆续续发现了几名与犯罪嫌疑人相像的可疑男子的身影,由此确定了这就是盗窃团伙的落脚点。这伙人深居简出,尤其是作为盗窃团伙首脑的那个矮个男子,更是行踪诡秘,只有在夜晚路过一次面。

八点刚过,会议室坐满了人。施伟明表情严肃地看着底下坐着的刑警们,随后他扯开嗓子说道:“兄弟们,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根据最近一段时间的摸排和蹲守,初步可以确定这个盗窃团伙的落脚点在敬业路和南城路路口东面的那栋老式公寓楼里。今晚上级领导决定开展收网行动!”

话一说完,下面就开始议论纷纷。

施伟明用手指着白板上的地图,又提高了说话的嗓门:“那一带地形较为复杂,本来就是老街区,道路窄小,四通八达。这幢公寓楼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共有五层。公寓南面是市河,往东不远就是和新安村的交界处,那里有一大片农田,向北的路则通往一个废弃的卫生院,一路向西便是通向市中心的大路。显而易见往东和往南路线隐蔽,没有路灯,都是夜色中非常理想的逃跑路线,而往北和往西却容易被发现。今晚重点在东和南安排警力,当然西北两个方向也会有机动组的兄弟蹲守!”

随后,施伟明开始详细部署抓捕组的警力分布。

“队长,这次行动怎么没给我安排岗位?”坐在我旁边的陈林根有些激动地问。

“老陈,这次行动时间在半夜,危险性很大,你又退休在即,所以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这次行动组织不打算让你参加了。”

“这怎么行呢?我怎么能看着大家出生入死,自己畏缩不前呢?再说就是因为马上要退休了,我更想和兄弟们一起办完这个案子,给自己三十多年的警察生涯画上圆满的句号!”陈林根越说越显得激动,言语中透露着坚定的信念。

施伟明听了,沉默片刻后说:“好吧,老陈,我同意你的请求。不过你还是要待在相对安全的岗位!这样吧,你就去机动组,在敬业路和南城路路口设置了一个点,到时候你就坐在车里机待命!”

“这。。。”陈林根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

“刘翼飞和你所在的位置距离相近,你俩经常在一个组,搭档时间长有默契,到时候也可以相互照应下!”施伟明边说边用笔在白板上圈出具体的位置。

“好,我服从组织的安排!”陈林根满意地回答道。

“小刘。。。小刘。。。”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我觉得头昏脑胀,竟然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朦胧之中被别人推醒,揉了揉眼睛发现同事们都盯着看我,站在白板前的大队长正凶神恶煞般地瞪着我。

“想睡觉给我滚回去睡!你他妈知道你的岗位在哪里吗?”施伟明冲着我吼道。

“我。。。我。。。”

施伟明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你的岗位在敬业路和南城路路口,向东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垃圾房,你就埋伏在那里!”

“敬。。。敬业路和南城路?”我浑身一个激灵,昨晚奇怪的梦中丝瓜提到的那条路不就是敬业路吗?

“盗窃团伙的落脚点就在你斜对面的这幢老式公寓楼里,抓捕组的同志们先行行动,你是机动组,如果有需要就协助一起行动,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还有一点,老陈呆在敬业路和南城路路口的车子上,和你距离最近,到时候你俩相互照应一下!”

我转身看了看一旁的陈林根,使劲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的行动非常重要,大家下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希望晚上能够大获全胜。还有这伙歹徒都是穷凶极恶的惯犯,手中肯定带有凶器,一定会负隅顽抗,兄弟们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一窝蜂地散去。我坐在位子上,昨晚的梦反复出现在脑海中,但是我却想不起来丝瓜君跟我说的那个路口,我站起来走到白板前,仔细查看地图,敬业路东起新安村,向西延伸的第一条大路是南城路,老陈的点在南城路,我的点在南城路东面二十米的垃圾站,再往西延伸就到了福康路,顿时我心中一颤。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蹲守在敬业路和福康路的路口,保准你会有收获,弄不好还是大功一件'。。。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丝瓜君所说的正是敬业路和福康路的路口,不过从地形上看,南城路和福康路两条街相距有近五十米,而且往福康路方向是通向市中心的大路,盗窃团伙不会傻到铤而走险往这个方向逃吧?但为何他会偏偏提到这两条现实中存在的路呢?

中午,食堂。

我和老陈坐在一起吃饭。我看着碗里的菜,丝毫提不起胃口。

“小刘,多少吃一点,保证体力充沛!”

“老陈,其实这次行动你真没必要参加了,您完全可以安心等退休!”

“年纪轻轻的这么没干劲,你这岁数正是打拼的年纪,说真的我还想多干几年呢!”

“老陈,论工作积极性这点我得承认,必须要跟您多学学!”

“我也想和兄弟们战斗到底,这些年来看着当初的同龄人一个个都退休了,没想到这么快也轮到我自己了,说实话我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老陈边说边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叹了口气。

听了老陈的话,我心中不知滋味,想劝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我突然想到晚上的行动,与其让他守在南城路,何不让他去福康路呢?万一真能抓一个罪犯不就能圆满光荣地退休了?

唯一担心的是怕他一个人有危险,再说那里离队长布置的岗位差了一个路口,擅离岗位可是要受处分的。我心中犹豫再三,要不要跟老陈这么说。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有情况我马上奔过去支援,再说了我们是机动组,岗位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机动。再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我下定决心跟老陈说出心中的想法。

我左右观察一下,然后把头凑去,神神秘秘地说:“老陈,我得到一个秘密的可靠消息,歹徒可能沿着敬业路朝市中心逃跑。我看咱们今晚不如守在那个路口。”

“开什么玩笑?抓捕工作岂能儿戏?”陈林根板着脸连连摇头。

“我说老陈啊!你就信我这一回,队长虽说让你参加了这次行动,但咱们心里都明白,机动组还不就是摆看的嘛!”

我说的话似乎起了作用,陈林根迟疑了片刻,接着小声问:“你从哪来的消息?福康路方向通往市中心,路面宽,路灯又亮,正常人不会选择从那里逃的!”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狡猾的犯罪分子往往会反其道行之。再说了,咱们相隔几十米远,有情况了马上去支援不就行了?!”

陈林根看着碗里的饭菜,陷入了沉思。

“老陈,我的位置不变,这样咱们可以两头兼顾。你反正也要退休了,上头也不会再给你处分了。”我拿着筷子比划,把几个路口的再次分析给他看。

这些话似乎起了作用,陈林根像吃了定心丸,决定听从我的建议。

这一天过的格外的慢,整个一下午我都显得格外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我竟然开始紧张起来。出发之前,大队长施伟明不断鼓舞士气并提醒大伙注意安全。

入夜,大部队出发。

汽车一路飞驰,车厢里沉静如水。我把视线转向窗外,街上热闹非凡,跳广场舞的人群仿佛意犹未尽,迟迟不肯散去,夜宵烧烤摊的老板又忙活开了,准备大干一场,精彩的夜生活这才刚刚开始。

车子转弯后驶上敬业路,向东疾驰,一路的喧嚣热闹和灯红酒绿被逐渐地抛在远处。

车子离市中心越来越远,夜色中的城郊结合部看起来黯淡无光,仿佛来到了两个世界,窗外只有不知疲倦的蛙鸣声,除了让人觉得焦躁,毫无留恋之处。

果然车子率先驶过福康路,在下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除了驾驶员陈林根,我和其他同事都迅速下了车,准备前往指定的行动点,我故意磨磨蹭蹭走在最后,等其他同事走远,又快速奔到车子边。

“老陈,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有情况一定叫我!”

“这。。。这能行吗?”陈林根仍有些优柔寡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地说:“相信我,老陈,咱俩一起立大功,祝你光荣退休!”说完便朝自己的行动点奔去。

徐徐凉风吹过,比坐在车厢里舒服多了。我发现了垃圾房,径直走了过去。垃圾房大门紧闭,房子西侧放了一排大垃圾箱,刚走近一股难闻的臭味便扑鼻而来。我发现房子边上有一排树,便打定主意隐蔽在树下,于是我绕过垃圾箱,蹑手蹑脚地往后面躲。

突然垃圾箱里传来一声怪叫,冷不丁从箱子里窜出一只黑猫,着实把我吓得不轻,原来是一只在垃圾箱里寻找食物的野猫。

我定了定神,随后悄悄地隐蔽在树下,耐心等待命令。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垃圾房边上的蚊子可着实厉害,我被叮了好几口,真的是苦不堪言。我抬头望着眼前的这幢公寓楼,只有零星几户亮着灯。可能这里住的大多是老人,所以这个时间点早已经入睡,街上往来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下班的,也是匆匆而过。困意袭来,我靠着树居然打起了盹。

一阵叫喊声划过夜空,我被惊醒。不远处叫喊声狗叫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我紧张地守在原地等待命令。

电台里不断传来抓获犯罪嫌疑人的喜讯,叫喊声都从东面传来,西面的大路反倒异常宁静。

抓了四个,唯独不见了矮个子的首脑,电台里传来施伟明焦躁的声音。

突然,从敬业路的西头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响声,我顾不上思考立刻从树下窜出,往西急奔而去,跑到福康路路口,只见陈林根所在的车门大开着,门后面有个人蜷缩着,我蹲下去一看,倒在血泊之中正是陈林根。

“老陈,怎么了?”看着沾满了血的双手,我瞬间觉得六神无主。

“小。。。小刘。。。往那边追。。。”陈林根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远处。

“不,我先给你叫救护车!”

“别。。。别管我!歹徒也受伤了,肯。。肯定跑不远。。。快。。。快去。。。”陈林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将他轻轻放下,用电台呼叫增援,随后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朝他指的方向跑去。跑出几十米远,却没有发现任何歹徒的影子。我停下来喘了口气,仔细观察四周的地形,福康路一直向北通往市中心,这一段两边都是围墙,几乎无处可以藏身,而且歹徒受伤了,不可能跑的很远。我又向北走出十几米,继续耐心寻找,这时左手边出现一个小花园,我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观察,发现入口处的草坪有被重物拖压过的痕迹,立刻警觉起来。

我悄无声息地朝花园里头走去,花园不大,除了一些花草树木之外,中间有个亭子,还有一张石桌和两把石凳,我放缓脚步,再次仔细观察园内的情况。这时墙角边的一棵大树引起了我的注意。

大树下的草丛比较高,那里极有可能是歹徒藏身的地方。但是歹徒手里有刀,我不敢轻易冒进,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石,悄悄地走近,接着凭感觉使劲把石头砸向草丛,只听一声闷响,接着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歹徒果然藏匿在树下的草丛里。一击命中之后,我如法炮制又砸过去一块石头,这次的惨叫声更加凄厉,趁着歹徒喊叫喘息的档口,我果断上前,一把夺过其手中的匕首,再狠狠地将他压在地上,成功制服并上铐。

一气呵成地做完这套动作,我也已经是汗流浃背,这时花园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看来增援的同事也已赶到附近,我大声招呼让他们进来。

除了陈林根伤情未知以外,这次收网行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盗窃团伙的五名成员悉数归案,在歹徒的暂住处缴获了作案的工具和盗窃所得的赃物。

原来当晚抓捕行动开始后,狡猾的盗窃团伙首脑发现警方采取行动,并没有往东面新安村偏僻的地方跑,他爬上顶楼,凭着自己的身手,顺着水管往下滑,饶是他身手敏捷,但毕竟大楼有五层,他的左腿还是在落地时受了伤。他不敢在公寓楼附近多逗留,看到福康路这边没有路灯,便沿着敬业路往福康路那边逃窜。

由于行走不便,歹徒边走边扶着墙,经过陈林根车子的时候,不得不绕着走,正巧被陈林根发现,深更半夜又是如此鬼鬼祟祟,凭着职业的敏锐嗅觉,陈林根立马判断此人一定有问题,等他走到车门旁时,猛的将车门用力推开,重重地撞击犯罪嫌疑人,本已受伤的左脚再遭重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陈林根看歹徒倒地,果断下车准备制服他,结果放松了警惕,黑暗中不防备对方掏出一把匕首猛刺过来,虽然他向一旁躲避,但匕首还是刺进了左肩,两个人又纠缠扭打片刻,陈林根终因体力不支倒下,眼睁睁地目睹犯罪嫌疑人逃离,最后好在我及时赶到,在陈林根的指引下,找到歹徒并成功将其制服。

县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站满了人,虽然盗窃团伙成员悉数落网,但大家都顾不上休息,时刻守在门外,想第一时间知悉陈林根的伤情。我隔着窗户望着病床上的老陈,他带着氧气面罩,双眼紧闭,看起来非常虚弱。

队长施伟明处理完案件后续工作后也匆匆赶到医院,他安慰完老陈的家属,便朝我这边走来,他把我拉到角落里,一言不发地干瞪着我。

“老陈车子为什么停在福康路上?”施伟明质问。

“我。。。我哪知道啊!”我闪烁其辞,刻意回避施伟明的目光。

“老陈是个遵守纪律的好同志,不会擅自主张做违纪的事情,肯定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

我见瞒不过,只好如实说道:“是。。。的确是我让他过去的。。。”说话声越来越小。

“为什么不听从指挥?如果当时你们相距一个街区,他也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施伟明越说火气越大。

我深知此时就算我说出来真相,他也不会相信,干脆就低着头不回答。

“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这次抓了歹徒就立功了,违抗命令是要受处分的!还有,老陈。。。老陈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你。。。”施伟明没有把话说完,他举起拳头狠狠地捶到墙上,嘴里喘着粗气。

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长夜,久久无法知悉陈林根受伤的情况后,病房外的同事们逐渐散去,我仍驻足在病房外,关切地透过玻璃看着老陈,心中五味杂陈,诚然丝瓜君说的话真的灵验了,但我仍深深地自责,心中多么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自己。

不知不觉间天又亮了,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这个世界很奇妙,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说不明道不破,做人唯有向前看。顿时我心中升起一个坚定的信念:老陈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这时,一轮红日悄然升起,早晨第一缕的阳光透光窗户照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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