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逝去的岁月

2019-08-21  本文已影响0人  半杯羹

     

致逝去的岁月

        母亲发来微信,今天小舅舅50岁生日,家里亲朋好友晚上齐聚,回来都很晚了。我问母亲,怎么小舅舅都50岁了?这么快?母亲笑着问我:你今年多大了?我……我都快40了!岁月,你可真是把杀猪刀!

        最美好的回忆,都留在了上个世纪90年代末。

        父母、大舅、小舅和舅妈将我送上求学的中巴,挥泪告别,双手在空中摇摆。那一年,我16岁。

        毕业实习的地方,是埋葬我梦想的地方,也是我新生活启航的地方。

致逝去的岁月

        家境的贫寒,让我服从了命运的安排,不甘心的背后,是加倍的努力与付出,我立誓,要做那颗发光的金子。

        师姐任丹,是我的操作指导老师,也是我学习的目标和榜样,她是省操作能手,劳模,住我隔壁宿舍。

        师姐很美,身材匀称,体态丰盈,皮肤白皙,笑起来,特别迷人。穿上旗袍 ,就跟电视里的演员一样勾人魂魄。

致逝去的岁月

        半年后,她要结婚了,听说姐夫很帅。从此,师姐搬出了集体宿舍,那个爱跟我们说笑的师姐,也只能在上班时间相遇了。

        直到参加婚礼那天,我看到了同框的师姐、姐夫,真的是郎才女貌,真心羡慕。虽然那个时候,18岁的我还不知道婚姻对于生活的诠释与意义是什么,但我知道至少那个时候他们是幸福甜蜜的。

        师姐有了家,有了孩子,我们慢慢的疏远了,她没有更多精力去关心我们这帮徒弟了。

        我很争气,没有给师姐丢脸。在那个我极不情愿呆下去的纺织车间里,我依然操作拔尖,成绩优异,大小获奖证书、荣誉不计其数。两年后,我调入办公室工作,负责团员青年管理和车间对内外宣传工作,享受了多少工人梦寐以求的长白班双休工作作息。

        在一次退休工人欢送会上,一位老工人哽咽着说,我退休前,没有别的愿望,只想感受下长白班的滋味。言罢,两泪纵横,镌刻在她脸上的道道皱纹,像极了风烛残年的年轮。在场的无不为之动容,眼眶红润。是的,没有这8000名运转工人一生的辛苦付出,哪来的企业兴旺?

        相比他们,我算是幸运了,20岁前能脱离苦逼的倒班,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我们是热血青年,我们思想上进,我们突击干最脏最累的活,完成最艰巨的任务,不谈名不论利,不图任何报酬……我们是宣传积极分子,板报、墙报、电台、报社……我们采访、写稿,乐此不疲。

        作为团员青年的带头人,我们几个死党的横向联系怎能少?我们利用工余的缝隙时间偷溜到工厂的假山去讨论下期的宣传内容,交流工作心得,亦或是八卦一下自己车间的奇闻异事……休息日,我们相约吃麻辣烫、压马路、斗地主、看城墙……直到现在,我仍然不解,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我们是如何相约在一起的,难道是正好你有计划,刚好我需要?

        文子——我最好的闺蜜,当初骂我斗地主水平简直如烂泥的家伙,即使她变成灰我也认识的人,就要成为人妻了!于是,女儿蕊蕊如期降临,我们去医院探望,那个圆圆的可爱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慢慢的,蕊蕊长大了,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头发像带了静电一样,爆炸式,像极了新上映的电影《哪吒》,两眼怒睁,仿佛是世界的统治者。

致逝去的岁月

        一直沉浸在青涩岁月的回忆里的我,有时候真的无法接受时光的洗礼,从懵懵懂懂的女孩变成了成熟的女人,又变成了刚毅母亲,最后又成功的变成了一个孤寡的单身老人。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留下了什么?

        如今,蕊蕊19岁了,我的儿子也15岁了,我们逝去的青春又在他们这一代身上重新演绎了。依稀记得读书时老师经常念叨的那句话:你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

        忽悠,大忽悠,我们还没好好享受青春,却已成为了落日;还没好好细数岁月的年轮,却已被大浪逐出天际。

        身边的亲友,一个个少去;后辈的儿孙,茁壮成长。

        逝去的人在笑,身边的人在哭;新生的人在哭,身边的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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