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裁
原文:子曰:“周监(鉴)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译文:孔子说,周代的社会制度是借鉴了夏商两代制定出来的,多么丰富多彩呀!我赞成周朝的制度。
孔子要入世,有治国抱负与理想,必然不止一次想过去周朝辅助周天子。
孔子何尝不想做开国太公姜子牙、三朝重臣尹伊,只是春秋再无周武王,也无周公旦。
只是,肯定努力了,但是没机会。
天子卑弱,朝中亦无积极之贤臣、能臣、治臣,其治国理政的能力甚至都不如一般的诸侯。
天子做得就是击鼓传花的等死,周朝所能存在的时间取决于周天下礼乱的程度、非周天下崛起的速度。
老子长孔子二十岁,以老子之才,并不本来就是弃世的,只是已经对周天下失望至极,才做了周朝朝中的“大隐”。
孔子在年轻的时候就去拜见过时周朝国家图书馆馆长老子。
老子已是盛名,不仅因为造诣,还有师传。
孔子论仁,说礼,问仪,结果被老子很批了一次,并忠告孔子,以现在的社会现状还是做自生自灭的蓬草为好。
生不逢时。
以孔子之心性,当时周朝的权臣,也应了解过,孔子教弟子为政的学问之一就是要自己“知人”,还要人“知己”,除了老子,其他人孔子应该是努力过的,但是如果你孔子来了,他们去做什么呢?
更何况,孔子是被鲁国三桓赶出来的,给周王室报知甚至是警告应是有的。
周王室还要靠这些诸侯国养活,本就是朽木了,自然也就不接纳孔子了。
孔子何尝不想被周天子召见,只是忙于击鼓传花续命的周天子哪里还顾得上孔子。
孔子一生经历了四任周天子。
是故,孔子在多国流亡了十几年,最终也没有把光大周礼的理想在周的朝堂尝试的机会。
有人说,孔子一生不仕周朝,不事周天子,因为孔子不想越礼,应该是给孔子脸上贴金。
孔子行得是中庸之道,为了心中之礼,可与卫灵公的南子私下相见,还有不能做的吗?尽管子路有私心做了反对也未成。
“周监(鉴)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这句话应该是孔子晚年讲的。
孔子很早就学易,但五十以后才进了易的门。
懂易的人,所谓天命多不是说自己的业,而是知自己的寿。
孔子知道自己此生参与治国理政的抱负和理想,休矣!
“哀莫大于心死”,那不是孔子。
孔子对于他要光大的礼制没有心死,只是他对于自己在有生之年进行弘扬礼制的机会死心了。
心死,人彻底完了。
死心,人的执化了。
《八佾》都是编写组安排孔子讲文化的。
孔子讲春秋文化主要是周礼。
但孔子的周礼,是以君子为活体的。
君子之核心是仁。
礼为仁之衣,仪为演礼的过程。
谁的礼?谁的衣?谁去演?
这应该是孔子给弟子这次课的重心。
孔子五十五岁离开鲁国,开启了十四年的国际之旅。
从鲁国三桓而言,就是对孔子的流放。
从孔子而言,就是无奈的流亡。
但孔子流亡又是非一般流亡,孔子大学也是随着孔子走的。
孔子大学,有孔子,有学生,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学校。
孔子这次课究竟是流亡中讲得还是回到鲁国之后讲得,只有孔子和听课的弟子知道。
孔子历经一生,跑遍了周天下,虽然还是心主入世,但对于自己所在的春秋当下,心死了。
从了老子言。
夏朝470年,商朝550年,周朝到孔子已经500年。
孔子回望1600年历史,只剩下了周礼。
“周监(鉴)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呜呼!在孔子眼里,“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大周天下,到现在唯一能剩下的就是周礼了!
只是这周礼有了孔子自己的结构。
礼在,仪有,只是穿上礼去演仪的人,都没有了。
孔子所谓人,是有君子之德的周天子与诸侯国君。
孔子当时讲课时应当是心潮彭拜的!
回望夏商周1600年历史,所剩下的也就是周礼了。
这周礼有了自己的结构。
所谓500年春秋,经史合参,就是对于曾经的极善之人与极恶之人的记述议论评价感叹!
至于芸芸众生,都是历史背景!
也就是那能记录下来一堆竹简!
其它的都没有了!
查无可查,证无可证!
遥望从此以后1600年历史,大概莫过于此!
所以孔子要弟子修书。
至于孔家什么时候造房子时在夹层里面放了孔子修的书,只有孔家人知道了。
百年千年后,陆续配享孔子的弟子,除了崇敬就是跟随了,如孔子流亡一样。
自孔子以后,已然2500年了。
看各类历史,依然如孔子修《春秋》!
且孔子所制的礼仁,礼制,礼仪,无论朝代如何更替,帝王都要用孔子所制量体裁衣之后,表礼仁,穿礼衣,演礼仪,以求立德立功立言于当世后世。
不仅如此,帝王以下之人亦是如此,只是要取其中之材,不能错用。
不仅如此,人下之民亦是如此,只为求做君子。
孔子,千古匠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