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讲故事（四）

说到我的童年，可以用几个字概括：受苦但没受委屈。

就在我被家境殷实的祖母送到穷苦的养父母家之际，我的养母刚出世的孩子夭折了。其实，与其说是夭折，不如说是养母亲自将自己的孩子溺毙。因为在那个年代，由于家里的壮劳力-我的养父处于疯癫状态，家里非常穷困，没有任何能力继续养育孩子。并且，那个年代也没有任何计划生育的措施，于是，很多家庭都毫无办法。一个孩子能否存活下来，全靠命。那个婴儿，就属于短命的；而我，恰恰就是那个命大的。

那个短命的婴儿夭折后，刚生育完的养母奶水很充足。你一定认为这下我该享福了，有奶水吃了。事实上，我可没有那个口福。邻村一个有钱人家的媳妇奶水不充足，我的养母就成了她的胖儿子的“乳母”。养母的奶水沦为养母为数不多的赚钱工具。

没有奶水，我只能靠米糊为生。倒不是我的养母要虐待我，实在是家境太贫寒了。但是据我养母讲，生性刚烈的我认识到自己只能“望梅止渴”，便拼尽全力大哭，甚至不惜用自己稚嫩的脑袋去撞墙。善良的养母不忍等闲视之，便偷偷喂我一些她的奶水。这样一来的后果是，邻村孩子奶水不足，而我，尝到了奶水的甜头，便不愿意再吃难咽的“米糊”。一来二去，我养母作为“乳母”的生计就断了。这下正好便宜了我，我有奶水吃了。

（注：这几天繁忙的工作都没时间更文了，就少写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