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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将军娶亲记(一)

2017-10-05  本文已影响0人  冷易

正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街头里巷热闹极了,勾栏瓦舍中看客细品热茶,戏子走步翘指,风情万种。京城第一楼的第三层视野开阔,琉璃屋顶两只小兽静守着这酒楼,烛光摇曳,一位鬓角银发的女子面向热闹的瓦舍坐在藤椅上,腿上搭着棕色貂皮毯子,两边的侍女都是少女模样,头上顶着垂绦发髻,十分可人,站在她正身后的是一束发女护卫,眼角上翘,眉眼中有几分英气。银发女子仪态大方,眉眼含情,唇红齿白,眼角的细纹和鬓角的银发与她的红润面庞极不相称,让人难以分辨年龄,她双目直直的看着街道上过往的人群,那里有挑灯把玩的少女、对目含羞的有情人,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流露出她波澜的情绪,她的眼睛时而流光溢彩,时而黯淡无光,半晌,她将右手从暖壶上抬了抬,女侍卫躬身道:主子。

“城东的几间银铺可转手了?”轻启薄唇。

“已签好契约,办理妥当,还有主子吩咐购置的院落,静安街上有一处院落,十分安静,只差主子签字确认。”

“我不必看了,那处院子赠与你,你喜欢便可。”

“谢谢主子。”

“你在我跟前也有数十载了吧?”

“八岁至今,已十七载。”

“若是三年前不赶走周郎,你现在也该幼儿绕膝了,对我可有怨恨?”

“感恩主子养育教导之恩,绝无半点怨恨。”

“那你我之间便不用如此生分。”

“是。”

“三日后我离开京城,除去千两黄金拟赠故园,其余资产皆转自你的名下吧,我膝下无子,最亲近的人,也只有你了。”

“离开京城?去哪里?”

“回家。”妇人缓缓说道。

“倩儿无父无母,愿伺候主子一生一世。”女侍卫平静如水的脸终于露出些悲恸。

“丫头,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要学会一个人。”女护卫低垂着眉眼,睫毛微颤,强忍眼泪。

“我累了。”女子轻阖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回府吧。”

叶府的牌面裱着金框,在昏黄的灯笼的照耀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女子踏进府中,身边七八个随从关门的关门,灭灯的灭灯,绕过屏风,这处七进七出的院落便呈现在眼前,除了中间的走道,两边种了七八颗合欢树,合欢花到了落败的时候,走道上铺满了粉色的合欢花蕊。大门将将合上,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女声:“等等。”大门被来者推开。

穿黄色衣衫的少女身后跟着两名随从,她定定的站在屏风右侧。“尊您一声大姨娘,我母亲让我来取回父亲的骨灰。”鹅黄色衣衫女孩微微下蹲,看起来极不情愿的施了施礼。

女子一行人转过身。“取回?”女子眉眼中满是不快,轻谑的反问道。

“是,父亲薨逝,母亲悲痛万分,骨灰于情于理该由母亲保管祭奠。”

“好一个于情于理,林姑娘莫不是忘了,将军在世时,你们母女的去留也只是主子的一句话而已。”倩儿眼神凌厉,不容反驳。

“父亲一去世聂姨娘就将我们赶出将军府,住破落院户,吃粗茶淡饭,心肠还不够狠毒吗?”

“若不是念及你身上真真切切流有将军的骨血,主子也不会留你们至今,你们从前所拥有的种种,不过是斑鸠占了喜鹊的巢。”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取回父亲的骨灰。”这位林姑娘下定了决心,直直的冲着妇人跑过去,倩儿眼疾手快,一个巴掌打在黄衣女子的脸上,她惊诧着捂着右脸,复又歇斯底里的抓挠倩儿。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女子吐出一句话,转身朝院子深处走去,只留下清冷孤寂的身影。倩儿带人将黄衣女子和随从制服,扭送出去。女子走进正室,两边的丫鬟伺候她更衣,漱口。遣退奴婢,她怔怔的坐在金丝绒棉被上,手中把玩着白色的凉玉,目光落在摆在梳妆台右侧的那把铜剑上,思绪悠悠转回二十年前……

一朵乌云也没有,软绵绵的白云看的人也软绵绵的,铺天的是白云,盖着映山镇和樱镇的这一方土地的则是盛开正浓的大片合欢花,叶瑾瑜则是悠哉的躺在田埂上,头枕合欢欣赏碧蓝的 天,困意席卷而来,她随手掰下不知姓名的植物的大叶盖在眼上,趁着明媚春光,想要小憩一会。不远处瓜农正在摘早熟的瓜,瓜田后小山的半坡种满了合欢树,山顶上有一处人家,竹亭内有雅座,一位俊逸的少年在此间饮酒,从他的视角,正好看到山脚下休憩的粉衣女子,他苦涩许久的嘴角终于微微的上翘。乡村田园风景像一副油画,绿色的瓜田绯色的合欢,相应成趣,竟有别样的风姿。

“姐姐!姐姐!”声音由远及近,一听就是妹妹叶瑾莹的声音。唉,跑出闹腾腾的家想要出来安静一会也那么难,叶瑾瑜无奈的拿下遮眼的叶子坐起来,左手托腮右手把叶子当凉扇悠哉的看着跑的着急脸蛋红扑扑的妹妹等她说话。

“姐姐,林家托媒人过来给你提亲了!”叶瑾瑜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你怎么找到我的?”

“都说你和今年春天刚从京城搬迁过来的高家的儿子走的近,这几天你回去的时候鞋上总沾着带碎叶子的泥土,咱家没地,你以前可从来不来这些地方,所以娘就让我来这个地方看看,你果然在这里。”叶瑾莹一副终于抓到你的样子。

“丫头,回去就跟娘亲说没找到我,相什么亲啊,姐姐今年才十五岁,早着呢。”

“也行,可惜了,本来想看看林家大公子长什么样呢,我这可怜的好奇心,看样子是满足不了了,啧啧啧,不知道他能不能看上我姐这张俊俏的小脸呢。”叶瑾莹捏着叶瑾瑜尖俏的下巴故作惋惜的说道。“姐姐,那我可先走了哦。”

叶瑾瑜撅起小嘴迅速思考了两秒:“等等!你这丫头,我回去。”  “唉,没有人比娘亲更了解你了……” 叶家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在映山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户,聂叶家顶梁柱叶义生,年轻时白手起家,刚过而立之年,家底丰厚,尤其是夫人于敏秋,出身医药名家,更是以孝顺闻名。叶义生与于敏秋膝下有二女一男,大女儿叶瑾瑜,年方十五,因早年家中忙于生意,父母少眷顾,至生性贪玩,女子中的放荡不羁,聂家的开心果,时而哀愁,时而疯癫,性情多变,最是让人拿捏不透。二女儿叶瑾莹,年方十二,生性乖巧,性格恬淡,最喜针线诗书,于敏秋的小帮手。儿子聂叶云辉,八岁顽童,多书籍古志,爱好广泛,文武皆涉猎,都云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于是自信满腹,自觉他日必定飞黄腾达,异于常人。从叶瑾瑜进门那一刻,媒人的眼睛就没从她脸上离开过,看样子这林家真是有心要与聂家结亲,竟然请来了镇上有名的魏婆子,“这林家啊,早些年做饭馆,可是在十里八乡建立了不少人际关系,再等几年种的十里杨树贩卖给木材商人,林家可是不少赚,哪个姑娘去了林家,都是不愁吃穿,据说他家的银子堆了满满一桌子,别人还欠他们很多债,林氏夫妇在樱镇也是有口皆碑的,林忠能干,他夫人更是贤惠,针线活做的是人见人快,保准姑娘去林家受不了欺负,儿子林明阳刚到年纪,媒人就踏破了他家的门槛,据说这林明阳长的是眉清目秀,个头身手,双眼叠皮,在樱镇数得上。”魏婆子当了二十年的媒人了,十桩成九桩,不知道是不是红鲤鱼吃多了,腮帮子总是鼓鼓的,说话的时候红桑总觉得空气中冒着泡泡。      说了这么多红桑只听到了两句话:一句是银子堆满了桌子,第二句是长的在樱镇数的上。红桑知道,不管心里想什么,她得矜持,所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母亲开口道:“红桑啊,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不过娘亲倒觉得去见见面也行,家世什么的不说,林家夫妇我也是见过的,人品不错,十里八乡也算是有口皆碑,你的性格到这样的家庭受不了委屈。”喔,意思是我懒,不喜家务,贪玩爱吃,性情多变,可以去别人家横行霸道,叶瑾瑜会意的看着母亲点点头。定于明日晌午在莲花亭双方见面。喔,真俗气,还莲花亭,心里虽然这样想,叶瑾瑜还是微笑礼貌的点了点头。送走媒人后叶瑾瑜才想起来因为她要听曲子,高凌和李玉圆从田里回家取笛子她在田埂上等的约定来,只是红桑并不着急,玉圆喜欢高凌,这她看的出来,玉圆是镇上有名的大家闺秀,镇南李家世代书香,玉圆喜欢在红桑家定做衣衫,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好姐妹,玉圆是书香世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李家膝下无子,两个女儿,两女早年丧母,李清月至今未娶,长姐如母,玉圆作为姐姐自小就十分懂事。高家刚搬到映山镇上两个多月,据说是在京城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不得已到映山镇隐居,高李两家从前有过往来,所以高家才能在李家与镇长沟通下分得几亩田地,加上从前的家底,宽松过日。高凌见多识广,多才多艺,五官甚是俊朗,讨得镇上许多姑娘喜欢,经常有女子路上送他水果鲜花,他似乎也是来者不拒,经常让玉圆气恼。也罢,俩人这会说不定正在田埂上卿卿我我呢,虽然俩人还没成,但红桑总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在心里也就认定了俩人的关系,这会夕阳尽褪,不知道红蕊又跟母亲在厨房做什么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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