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天台乌鸦(67)
Chapter 67 山水有相逢
虽然以我们几个目前的阵容还组不成一个商演乐队,然而,有时候就是这样——穷的时候觉得能填饱肚子就很满足了,而肚子能填饱了,就开始寻思着怎么样才能吃点好的。
然后,我们几个琢磨着不如组建一个没鼓手的阵容赚钱外快。
“没有鼓哎。”
“老李的键盘里有鼓机。”
“也没有贝斯啊。”
“我倒是能弹贝斯。”老四讪讪的举起手。
“我倒是觉得吧,咱们没必要非要整那么噪的。”我想了想,真用键盘的鼓机也不是不行,可没翻过来调过去的,键盘里鼓机里的花就那几个,听听就腻了。
“哇,到最后咱们也要玩不插电了?”老四立即秒懂。
“赚点外快嘛,没必要那么当真喽。”
最后思来想去索性就编了点简单的,好听的,说得不客气点,就是忽悠忽悠酒吧里的听众。毕竟我们条件有限。鼓手倒不是找不着——羽哥和月哥、还有强哥、哲哥组建了液体喷雾乐队,别的,找大鹏哥?大鹏哥工作很忙的。富哥更不可能了,那可是前辈,而且还是大神,我们这几个小虾米根本不够资格。
说到鼓手,在T城还有一位大神,虽然跟毛毛哥是三代乐手,但那个实力……我就这么说吧,那位大神为了练鼓,天天跑步,为的就是锻炼自己的跟腱,为此,他的脚速达到了二百二。而这位大神在练鼓时,会对着镜子,因为,他的手抬起、落下的高度、速度、力道,都有着严格且不容一丝偏差的要求,那么他的水平,我想我不用多说了吧。
而这位鼓神,就是阳哥,他与毛毛哥组建了鬼冢乐队,关于鬼冢,我没有用假名,各位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虾米音乐上可以搜到他们的作品。
我跟老四、文哥、小男,我们就比较稀松了,跟前辈相比,简直就是0.5的渣。
定了商演的歌还有策略后,我们几个就开始出去拉活儿了。说白了,就是见着酒吧、婚庆公司就进去,自报家门,然后留个联系方式就灰溜溜的滚蛋,其实这招蛮笨的——你说你有个乐队,但凡是个玩乐队的都说自己是玩音乐的,水平高低谁知道,所以我们当时纯属抱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心态去碰运气。
而就在我们为了商演四处奔走时,一个酒吧的舞台总监找上了我。
“请问是李奥先生么?”
“我是,您是……”
“哦,我是灰灰,是young club的舞台总监,听健哥说,你的键盘很有实力,介意过来驻场么?”
“你们需要多少人?”
“一个键盘就够了,我的思路是,键盘小编加一个主唱。”
只要一个人啊,我顿时没了兴致,可偏偏对方不死心,最后经过了漫长的拉锯战后取了个折中——我们出乐队,他们出主唱。
这买卖可以啊。
“不过,我得先看看你们的水平,你现在在哪个琴行呢?我想跟你当面聊聊。”
哦,还是对我们的水平有所怀疑啊,那来吧,打铁还需自身硬,现在的我,可不怕考验。
“我在汇丰。”
“哦,那……要不今晚你过来一趟吧,汇丰……离这里有点远哎。”
“成吧。”
挂了电话,把这事告诉了老四他们后,我心里还是没底儿,不是怕翻车,而是觉得有点蹊跷——怎么一听汇丰这个灰灰就不来了?
中午吃饭时鑫哥不在,我就问了高叔,这个灰灰什么来头。
“灰灰啊,这孩子吧,人还不错,但是你要跟她合作呢,我觉得这事你还是最好问问你鑫哥他们吧。”
得,高叔也卖上关子了,真是少见。
吃了饭等鑫哥回来了,我们俩就出去抽着烟,问着这事。
结果鑫哥一听灰灰的名,立马就气着了。
“他奶奶的,现在又算计到你头上来了啊!”鑫哥那架势恨不得要跟他们过去干一架似得。
“咋了?”
“你让我缓缓,这事真尼玛来气啊。”鑫哥狠狠地抽着烟。
过了好一阵子,鑫哥才说:“弟弟,灰灰这个人吧,本身是不错,但是,她背后的那个young club,实在不咋地。我跟你月哥我们那个液体喷雾不是之前在那里驻过场么,演了小半年,一分钱没给,这事,弟弟,你要去,就跟她提条件,演出费一天一结,别的她说破天也别信。留点心眼啊,别谁对你好你就对谁掏心掏肺的,记住了啊。”
“嗯,记住了。”
得,我就开始心里头犯嘀咕了,鑫哥他们在T 城可以说是四代里的领军人物了,就这还敢欠工资,那我们几个岂不是让人坑得裤衩都没得穿啊。
“哥,要不晚上我陪你走一趟吧。”家琪看我半下午都心事重重的,于是开口说。
说到家琪,他不是汇丰的学生,而是汇丰另一个老师小凡的朋友,由于经常一块吹牛逼扯皮,就混熟了。
“成吧,有你在,他们也不敢怎么坑人。”
结果到了晚上,家琪开了辆卡宴就来接我们了。
“卧槽?土豪啊?”
“豪你妹,你不说怕他们怎么咱们么,我借的老爷子的车,装装场面,震住他们得。”
“哟哟哟,跟你家老爷子还这么见外。”
讲道理,卡宴虽大,可带着这么多人,再加上这么多琴,还真有点挤。本打算的画风是——霸气侧漏的下了车,大墨镜一摘,直接拎着家伙事就进去了。
结果,没成想的是——怕碰着琴,可又被卡住了,结果下车还摔了一跤,而且为了怕摔着琴还是人先着地,然后再被琴砸一下子。
得,这人设崩塌。
“喔,那位是李奥先生啊。”灰灰挨个看了一眼最后就要跟家琪握手。
“别介姐,您认错人了。”家琪连忙往回撤。
“啊……很尴尬啊,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吧。”
进了酒吧后我们就挑了个离舞台近的地方坐下了。
“你们先坐会儿啊,我还有点事,忙完我就回来。”
说完,灰灰就撤了。
家琪撇撇嘴:“也不说一声你们随便玩随便喝啊之类的话。”
“一个舞台总监,她的工作应该不包括别的吧。”老四看着四处说两句的灰灰,眼里闪过一丝光。
家琪就跟我们介绍着这个酒吧:“这酒吧分两部分,动吧跟静吧,咱们这边是静吧,那边就是动吧。”
“嚯,拉的摊子还不小嘛。”
“虽说这里靠近万达,但现在商圈没成,上来拉这么大的摊子,老板真是有实力。”商圈未成也就意味着客流量不能保证,这就说明现在还是处于亏损状态,敢这么赔,要么老板财大气粗,要么,这老板根本不会做生意。
“三句不离老本行啊你。”老四揶揄着。
“哪年的陈年旧事了。”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在学校里的时光,虽然才没多久,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们就这么干坐着,灰灰还是没回来,这时才发现连杯水都没有。
“哎有点渴啊,喝什么啊,哥哥姐姐们,我请。”家琪站起来就要往吧台那走。
“不用等了。”我立即明白了。
“为什么?这才几点啊。”
“今晚,这摆明了是没得聊啊。”
“没敲定这锤子之前,咱们是客,客人来了连杯水难不成都要自己掏腰包?”老四解释着。
“奶奶的,这是不给我面子啊。”家琪有点不乐意。
“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着。”
就在我们提着琴准备走时,突然看到了熟人。
“Leo,喔,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乐手。”
我抬头一看,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在麦当劳遇到的中东的那几个哥们么?
“Leo,草泥马。”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酒吧里昏昏暗暗的看不清,仔细一看,尼奥?
聊了聊才知道,尼奥今天来young club是有个约会,而kiss他们,则是动吧里的电声乐手,也就是打碟啥的,我不懂电声音乐,所以也叫不上来。
“你们认识?”这时灰灰连忙凑了过来。
“当然,Leo还请我们喝过酒呢。”kiss笑嘻嘻的说,得,敢情是不敢承认自己被二锅头给放趴下这茬啊。
“Leo,你们来这里,是有演出么,不应该是十点才开始么?”kiss看了看表。
灰灰刚想说话,我没给她那机会:“哦不,我今天是特地来看你们的。”
“那就一起来动吧吧,今天哥几个给你露一手。”kiss得意地说。
被他们拉着进了动吧,老实说我真头一次去这种地方,真特么吵啊,站了一会看了看他们的表演后我们就悄悄的溜出来了,毕竟不习惯那种环境。
结果灰灰就站在动吧与静吧之间那个走廊里等着我们。
“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实在有点忙,那咱们……现在聊聊?”
“抱歉,动吧太吵了,这会有点耳鸣,改天吧。”耳鸣是真的,而且头嗡嗡的,但是,不想理她也是真的,什么人啊这是,不客气点的说,她请的我们,结果把我们几个晾了一晚上,下马威啊,爷还不伺候了。
又是折腾了一晚上,回到公寓都快十二点了,我担心家琪疲劳驾驶也没敢留他呆多久,就各自散去准备睡了。
洗了个澡,一回来,发现来电话了,拿起来来一看——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