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艳 | 博爱的母亲

曾经，每年春节回老家都是一件让我头疼的事情，比如天气太冷啦，回家后还要不停地走亲戚等等。但是这几年，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去了。还和当年一样，帮妈妈烧火做饭，帮妈妈提水，晚上和妈妈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说悄悄话。这种感觉，依然那么熟悉、幸福。

我的妈妈今年已经85岁了，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腿脚灵活，经常到处串门！偶尔还能看看书，并且经常纳鞋垫和绣花，每一双都自己打浆糊粘、贴布、裁剪，再用笔在上面一些花纹图案，最后后一针一针的绣呀绣！

  说实话，这样的年纪有这样健康的身体实属不易！当然这也得益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她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素食为主、爱喝白开水，特别是遇到感冒发烧时，几乎都不吃药，而是大量的喝白开水！让自己出汗！这一良好习惯很好的遗传给了我！让我受益匪浅！她每天晚上坚持泡脚，早晚刷牙！所以在我们村里是出了名的讲卫生！

    但是最近这几年，她的牙齿掉了好多颗，我印象中妈妈的牙齿一直都是很整齐、洁白的，特别是两个大门牙那是相当醒目！可是现在突然间变成一片黑黑的空隙！还真有点不习惯！妈妈叹息到：哎，人老了，真的不行了！就像机器的零件，磨损了！油尽灯枯！

    母亲的话令我心如刀割般难受！我们总是感觉到自己很年轻，来曰方长！一年或者两年回家一次！不知不觉中却发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为什么我毎回家一次，妈妈都比上一次更老一些呢？这次少了几颗牙，下次呢？下下次呢？

    夜晚，当两个女儿甜甜的睡去，我和妈妈却依然聊性正浓，我最喜欢和她聊关于父亲的故事。我发现母亲记性超好，50多年前的事情，她都依然历历在目、一件件的如数家珍。她就像一本厚厚的古典小说，一个古老的宝藏，我只恨自己不能把所有的全都一股脑印在脑子里。那些尘封的往事，久远的历史，在母亲的叙述中，就像一幅长长的历史画卷，在我眼前徐徐展开，慢慢清晰。

      在和母亲的聊天中。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原来不仅仅是我的家人，还有很多亲戚、村里前后左右的邻居几乎都穿着她亲手纳的鞋垫。我诧异的问她大概送出去了多少双？她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又伸出手指算了算，说，有六十多双左右吧！

    天哪！这个数字让我震惊了！因为这个工程太庞大、太艰巨了呀！！这一针一线的缝制与绣花，得耗费她多少的心血和精力啊！我问她，这么耗费眼睛的活儿，眼睛怎么受得了？她说奇怪，以前看书总是带着老花镜。可是这几年眼睛竟然不花了！这倒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她说，缝制的时候可以很专注，什么事都不用想！她喜欢这种感觉。她就是这种性格：一生都为别人！当我们整天都在为自己打算，堂而皇之的说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时，可妈妈的举动，却像一股清流。而且让我觉得神奇的是，老了老了，眼睛居然又不花了，而且头发一直还没有全白。这应该是上天心疼妈妈，对她的一份最大的眷顾吧。

      正常情况下，一般的老年人都喜欢手里多存一点零花钱，可是我妈妈却是个例外，她虽然生活非常节俭，几乎一分都舍不得花，但是如果看到哪个人遇到困难，她便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资助别人。而从不考虑自己也是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她这种“忘我”的行为常常让我们非常不理解。

    我曾经问过妈妈，到底图啥呢？她想了想说，啥也不图！我无语。或许，她天生就是个慈善家吧！一个为了帮助别人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人。所以，在妈妈面前，我常常自惭形秽！

    今天是母亲节，让我以此篇文章做为礼物，送给我那“超凡脱俗”的另类妈妈。妈妈，祝您母亲节快乐！健康长寿！我爱您！【文/赵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