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小小”，是一只我唯一养过的小狗。

2005年的某天，我的一个同学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说想养只狗吗？我有个朋友在机场，她有只小狗，因为不方便带走，又不想托运，你要不要养？

可以啊。我说。

狗狗抱来时，还特别小。身长最多一尺多，全身纯白色的毛，软萌可爱。

才一个多月呢。同学说。

只记得一直盯着它，都忘了问是什么品种。

你就叫“小小”吧，我对它说。

23岁，单身，毫无养狗经验的我，开始了我的自我摸索的养宠物生活。

“小小”很快与我熟络起来。我一回到家，打开房门，它就窜出来在我腿边蹭来蹭去。我坐下来，它就很自然地把大半个身子靠在我脚上撒娇。

它太小了，我不知道给它吃什么合适。也没想过去买点儿狗娘。来自农村的我，儿时记忆里婆婆也喂过一只土狗。感觉喂养随意，没什么特别讲究，也长得壮实高大。

于是，我吃早餐时，就把我的面包和牛奶自然地分享给了它。我用一个小盆装了牛奶，再把面包撕成小块，泡在里面。“小小”吧唧吧唧地吃得很欢。

“小小”需要快快长大，需要补点钙，我以为。

它活泼可爱，小小的样子，惹人疼，楼上楼下的邻居很快都喜欢上它。很多人路过我房间时，总会唤声“小小”。

楼上有个女孩，也是单身，每次路过，总会在手心里捧些吃的喂“小小”。它比我还受欢迎，我不无感慨。

虽然每次回家，打开房门，家里难免有股味道，我总会第一时间开门开窗换气，然后拿出拖把把房间拖一遍，多了很多事儿。但是一见到它欢快地跑过来，我的心中竟无一丝怨气。

有了“小小”的陪伴，我不再感到孤单。有了它，我那个小屋雅然成了一个真正的家。因为那里有我的牵挂。本来自由惯了的我，下班或者假期随意约上几个朋友聚聚，或者在朋友家住一晚，是常态。

但是现在，有了“小小”，我总是不忍它一个人在家，怕它盼了一天，也等不到主人回来难过和失望。

好在楼上那个女孩，特别喜欢“小小”。她常常在我在家时，也会请求我同意带它出去转转。我偶尔确实需要晚归或者出差时，给她打个电话，她就会替我照顾它。

这天晚上，我正在郊县出差。

接到了楼上那个女孩打来的电话：“小小”死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带它出门，它吃了什么脏东西。发现它这两天都在拉肚子。女孩伤心又愧疚。

你要不要回来见它最后一面？女孩问。

我一下子懵了。拉肚子！

“小小”好像早在几天前都有拉肚子的迹象。我却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它自己会很快恢复。是我太大意了。

伤心和愧疚一下子袭来。头脑里清晰可见地想象到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就不敢回家去见它最后一面。

“不了，我回家太晚了，麻烦你帮我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吧”。我回复女孩。

我双手颤抖着打开百度：

小狗可以喝牛奶吗？

小狗不可以喝牛奶哟。因为狗狗大部分都是乳糖不耐受，会吸收不了，会容易软便拉稀。

小狗抵抗力很差，如果频繁拉稀，很可能导致身体更差，甚至危及生命。

……

原来，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