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先生,先生“不差”
夜已微醺,一间狭小老旧的房间里,早早地熄灭了昏黄,大贵的鼾声渐渐涌了上来,竟与窗外的车水马龙此起彼伏,遥相呼应,一股羁旅之思油然而生,暗淡了那几颗藏匿的孤星……
周大贵,我高中的友。
校园时代流传他的故事只有俩:
①一个是寝室里,大冬天同寝同学半夜起床撒尿,发现他捧着一本物理书蹲在厕所里睡着了
②周末学校组织放电影,只有他一个人拿着一本厚厚的习题集一头扎进办公室做练习,遇到不解之惑逮谁问谁,从不管那个老师是否教过他……
是的,当一个人的目的可以纯粹到一种返璞归真的地步,那就叫做目标清晰,成为一道值得让人欣赏的风景线。
“喻哥,我要回重庆了……”
“回来了好,回来了互相有个照应……”
简短到令人乍一听有些冷漠的腔调里,实则蕴含着一股中正醇厚的暖流。失真的情义总是咋咋呼呼,唾沫横飞,深怕苍白的语言不足以表露虚伪的炽热。而真挚的火焰除了等风归来的刹那,默默点亮那一寸的光明,哪里有过一丝声音呢?
自打接到那个电话起,我的内心就像一个按捺不住能量的精灵。总觉得他回来与否,是他的选择;而他回来过得怎样,却是我的选项!
被那么多人叫了那么多年的“哥”,被大贵叫了那么多年的哥……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我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计划既定!工作稳定!进步空间因勤而果!剩下的就只有一间暂容下身体与行囊的房子了……
“你还有多少钱?”
“我……还有……”
“报数!”
“我还有一千多块钱……”
大贵笑着说这话时,羞涩中带有一丝自信。你可千万别误会大贵“家庭贫困”,因为“贫穷”是不可能的。人如其名,大贵在深圳还有两套房呢……
但他最令人可爱之处在于,他从不知道他资产的富有,他也从不知道此时此刻他面临着重新开始工作,租房➕生活,而他却只有一千多的“囊中羞涩”。
他永远是他自己,他独立而又无比坚定纯粹的精神世界里,他永远是看懂了别人,看懂了我……甚至一度的时间里,我觉得大贵是身边唯一还能够读懂我内心声音的那个友。
表述不出,评价不了,是他给予最高的笃信!
“‘老友记’还剩下五千多块呢,租房的事儿你别管了!交给我!你只需要好好工作。”
“嗯,好!”
如果说,有一天你害怕身边的某个人,把你曾经患难与共时的强势爱护当做有一天飞黄腾达时多管闲事的罪章。
当你权衡利弊时,那份纯而厚的情义,便已经随风渐渐淡去!如果你足够明白生活,你一定知道——付出从来都不是双向奔赴,也不应该是互相的过程。付出单纯就是释放自己当下高于彼方的能量所带来的快乐,至于挟裹其他,或无可指摘,但绝非付出的奥义!
他不是没有脑子,恰好我说那个好,他就矢志不移地认为它好;
我不是没有事儿干,恰好他说我目前需要,我就觉得我必要“以兄之名”!
像这样的兄弟情义,除开大贵以外,还有十一个……
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情义,在这个人人都以“精致利己”为“己任”的年代,何须强求一二三人理解呢?
慢说尘世浊浪翻滚,就连置身其中的我们,也未必能做到时时刻刻同气连枝,所以不抱怨不无端指责便是最大的默契。
有时候我都快忘了,我曾经是一个多么怕麻烦,多么“懒理俗务”,多么不屑拼命工作……
现在我只知道表率、担当、收敛所有的喜怒哀乐……只为做那个奋斗最强的男人,而不是能力最强的男人;只为做那个爱护最强势的兄长,而不是性格最强势的“家长”……
人人性格都可以比我强,我又害怕你比我强时,疯狂到无人制衡……
所以,矛盾的心理总能衍生出很多哲学问题!
突然,又灵光一闪,凡事想那么多,也未必一时之间会有多少答案!虽然思考的真谛不是寻求答案,因为答案是会随着时空的变化而变化的。而思索的艰辛过程确是亘古不变的。
思考千丝万缕,无非想做到尽善尽美。
可人为什么一定要让所有人喜欢,让所有人发自内心尊重你呢?其实你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喜欢和尊重质变任何一个时期的自己。
做得“好”或许真的不如做得“不差”!
取其“中庸”,避其“锐芒”,不卑不亢,无优无差。
“不差”先生!
先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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