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不是指离开某个地方,而是那群人散了。
毕业那天,
我以为我离开了地狱,
其实我是离开了天堂。
”截止今天,我已经正式毕业12天了,离我上一次正儿八经更新公众号也已经一个月之久。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段时间自己到底怎么肥事,就是不想动。不想写文章不想看书不想拍照不想出去走,甚至不想吃饭。
但是每到吃饭的时候比谁都吃得多!
从拿到毕业证的那天起,我就正式的跨入社会这深不可测的大海,当沉甸甸的毕业证放在手里,我笑着说:“没想到老子也能顺利毕业”。不过我看到,有的人则眼里噙着泪水,把证书像心爱的玩具一样抓在胸口。也有些人则毫无感觉,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围的人,像极了在心里说:不就是个毕业证嘛,有啥了不起的,高兴成那样。
当然我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因为我一直对各种证书一点都不感冒,上大学期间那些证书,名字都和我身份证的名字不一样,不过是我更喜欢生活中的名字而不喜欢身份证的名字罢了。
拍毕业照的时候,昱吉给我说想站到老师旁边。
我说你疯了吧,脑壳有屎,你站老师旁边干嘛。
他说:大学几年来,每次上课我们都在最后一排,这一次我想离老师近一点。
哦,好吧,那就离老师近点吧。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班在西外象鼻子中餐馆吃了饭,按理来说是散伙饭吧,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
饭桌上一个个都喝了点酒,二麻二麻的状态,相互回忆着大学发生的事情,相互倾诉着心里有多么不舍。
有的人笑着向心仪很久的女同学表了白,有的人哭着向在一起很久的对象诉说离别。
而我就是中间那个面无表情的人,直到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抽到我。
向来不会喝酒的我,喝了一瓶啤酒。感觉天旋地转,青筋暴起。他们问我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像我这么不惧一切的人当然是选择大冒险,于是就要求我,对那个相比我们不过大了几岁的,我称之为中年男人的老王一个公主抱。
丝毫没有犹豫,我就抱起了老王。我抱起来的时候,我满脸通红,眼泪因为力气不足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原来老王才一百斤,和我一样重啊。
最后一次聚餐在深夜毫无征兆的就结束了。
第二天我问大表哥:“大表哥,要不要来一场毕业旅行哦?”
大表哥:“到时候看嘛,有时间就出去走一趟。”
正在商量着毕业旅行我们,听闻张健要回家?刚拿到毕业证就要走么?这么赶的嘛?
张健一脸愁容,竟开始掉眼泪了:“家里有事,必须要回去。”
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不一会儿就收拾完了,毕业没多少东西可以带走的,那些我们花了十来万换来的大学课本,论五毛一斤卖给了阿姨,整个宿舍一共70块钱,也许这70块钱就是我们大学时光的见证。
我用一麻袋的钱上学,换了一麻袋书。
毕业了,用这些书换钱,却买不起一个麻袋。
张健收拾完行李,说了一句:爸爸走了,儿子们。
“赶紧滚!”
当他走到了宿舍门口又回头对我说了一句:“我走了!”
“恩,一路顺风。”
没有人送张健去火车站,也许是我们都很懒吧。
我们都躺在床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人收拾行李,有人听歌,有人看电影,饿的不行的时候,我特别想去吃学校对门那家羊肉粉做的辣子鸡细面,拖着他们陪我一起。
“老板,我要一两辣子鸡细面。”
“不好意思哦,今天卖完了,明天再来吧。”
“可是我明天已经毕业离开这里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难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后来吃的什么我已经忘了,因为那天中午吃的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没有吃上自己想吃的辣子鸡细面。
我们和学校说再见,却不跟青春道别。
那天晚上,我们宿舍只剩下了五个人,我看着宿舍已翻新了不知几遍还在掉漆的墙,又望向原本满是书本衣物堆叠如今却空荡荡的床,心里一阵感慨。回头看,我大一时候写的那段激励我的文字还稳稳的贴在墙上,现在又该我亲手把它撕下来。
我偷偷拍了学校宿舍的几张照片,从窗台到床铺,从书桌到凳椅,到走廊上颜色各异塞得鼓肿的行李箱,还有很多毕业生丢弃的杂物。在添加了单色复古的滤镜后,照片也更加显得陈旧。好像这样的场景就应该以这样的镜头去呈现,刻意中透露着淡淡的矫情。
我知道,在拍完这些照片后,在睡完这觉醒来后,我和这群共度青春的人告别了,是明天再也不见的那种告别。
高中青春,我们无比憧憬大学;
大学迷茫,我们无比怀念高中。
再当到大学毕业,你发现,你的青春与年少都已经不在。
你是否还应该承担那原本属于青春的记忆。
没有谁的青春,会永不落幕,旧事重提,难免避不开的重复。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些东西,从某些角度去看,一直都是相关的。
从去年年底开始上班到现在,我遇到过很多人。有才华横溢、工作出色的行业前辈,也有自由热情、想法独特的后起之秀。大多人给我的一种感觉是,他们都有自己对于未来的某种规划。他们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不断尝试着不同的方法和路径去获得。
他们敢爱敢恨,喜欢就做,不喜欢就撤。意见相背的时候甚至敢在办公室和领导拍桌,尽管他们也会因为生活所迫而作出一些妥协。
但他们从来没忘记过,自己最开始的想要。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都能得到自己的想要,即便过程很长,也终能达到。因为他们眼中的光芒,从未在岁月的打磨中,有过黯淡的迹象。我曾在过去的许多个时刻,恍惚间像是一眼看到自己三十、四十岁的生活,甚至是一眼看到了头。
那种强烈又若隐若现的不安时常缠绕着我,我不断调整自己,又再次迷失自己。在一次次的挣扎中,重新找到自己的方向。
想到当下的困惑,也不谈利弊得失。我不过是想坚持自己喜欢的,我知道,首先我得善待自己。
几个人用同样的钥匙,打开同一扇门
隔壁对头的袁炜到毕业也没承认自己磨过的牙,斜对面下铺的大表哥到毕业还在说自己没爱过的单纯,还有到现在睡下铺的室友,没停下过的手机直播。这些有的到后来成了故事变成回忆,也有的到现在依然还在上演着继续。
多希望有一天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在初一的一节课上睡着了。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桌上满是你的口水。
你告诉同桌,说做了个好长的梦。同桌骂你白痴,叫你好好听课。
你看着窗外的球场,喇叭里放着一首:
唯一纯白的梦里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如果真的可以,我想以后每一次到了要选择的时候,大概我都会更认真一些;对待身边的人时候,我也会多耐心一些;面对离别的时候,我都会好好的告一次别。
我朋友说,这世上没有如果,说如果的人都是各种悖论。遗憾终是会有,但别那么多。那用心追过不得结果的人,那未完成的少时理想目标,存在回忆时刻里的认真和追求。
上学的时候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毕业的时候我们再见面同样变得不可预期。
又是一年雨季,又是一年夏天。
我希望我们毕业很久以后,还是偶尔会想念起。
那个蝉鸣呱噪,风声飒飒的雨季。
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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