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离世,是大师还是草莽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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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斗、与天斗、与地斗,最终还是斗不过时间,李敖死了,曾经桀骜不驯的笔杆子被收藏,然后被遗忘。
李敖这辈子洋洋洒洒写了数千万字,著作等身,《北京法源寺》曾获得诺贝尔奖提名,将他称为文学大师也不算为过,但真正令人侧目的是他无时不刻敢于直言的狂妄。无论是对台湾当局的批判、对时事的针贬调侃、还有对自己超乎常人的自恋。
有时我们会觉得他不太正常,有时又对之佩服至极;有时想亲近,有时又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因为对政党“大不敬“言论,得罪了许多人,曾两度深陷囹圄,失去了所有亲人和朋友,他毫不在乎,依旧不改地写。
李敖是天生的演员,文章就是自己的台词,他终身在扮演一个类似梁山草莽式的英雄。观众们远远观看,看他以笔为剑,恣意挥舞;看他口沫横飞,一个脏字不带的将人讽刺到骨子里。
看他的这些表演时而痛快,时而惊讶。我们爱他,因为他将许多人一辈子不敢讲的话全讲了,还额外增添了旁白。这就好比电视中看到的那些英雄,无论出身怎样,当看到他们替天行道、锄强扶弱时便忍不住大喝一声:精彩!
我们也恨他,看不惯他离个婚也要开发布会,并且在媒体上把前妻持续数落了半辈子;也不同意他某些批驳学者和文人的极端言论,他曾评价余光中是“文高于学,学高于诗,诗高于品”,多次骂小S“无知无脑,妖娇有余,程度不足。
李敖是个英雄,只不过不够纯粹。他的那些斑斑劣迹正如那些英雄会逛妓院、会嗜酒如命那样,是一个人都会有的缺点,因为英雄首先是一个人,而且世界上没有一个完美的人,包括上帝和佛佗。有意思的是,李敖去世后,曾被骂的小S发文:他的思想会永存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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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在他的《立论》中写到:“我梦见自己正在小学校的讲台上预备作文,向教师请教立论的方法。
“难!”教师从眼镜圈外斜射出眼光来,看着我,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一家人家生了一个男孩,合家高兴透顶了。满月的时候,抱出来给客人看,——大概自然是想得一点好兆头。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发财的。他于是得到一番感谢。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官的。他于是收回几句恭维。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他于是得到一顿大家合力的痛打。
“说要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说谎。但说谎的很好报,说必然的遭打。你......”
“我原意既不谎人,也不遭打。那么,老师!我得怎么说呢?”
“那么,你得说:啊呀!这孩子呵!你瞧!多么......。啊育!哈哈!Hehe!he,hehehehe
李敖就是那个会直言“孩子将来终究是要死的”,这是真话,但不讨喜。他一生都在致力于扮演一名狂狷之士,在现代社会里努力维系中国古典士大夫的身份,保有那份“不为斗米折腰“的清高,坚守独立的批判逻辑。他明白不依附于世俗权贵而发声会有多大阻力,但他依然执剑上马,将自己打扮成唐吉柯德,一次又一次地向前冲峰。
不论他的作品在文学领域处于什么地位,至少这份勇敢是值得表彰和赞赏的,因为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基于此,李敖值得人们记住,无论是大师或是草莽,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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