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郑乾这几天沉迷游戏,不能自拔,那他小时候玩的游戏,在小霸王上玩的,红黑上手柄,黄色的卡带,郑乾看着那几合一,几十合一的游戏卡带就有一种魔力吸引着,那时候他还拼命的读书考试,这样在暑假的时候,他的父母可以带着他去大城市的一条卖盗版碟的街道上买几盒黄色的卡带回来,郑乾不喜欢出远门,主要是他晕车,到车上他就闭着眼睡觉,嗡嗡的发动机,和刺鼻的气候味,再加上客车里瓜子和水果,还有各是各样衣服散发的味道都闷在一起,郑乾就趴在他母亲的腿上逼着眼,他用卡带的幻想屏蔽着一浪一浪从胃里涌上来的酸涩的汁液,和强逼的气味。
他逼着眼睛,整个人就前后晃荡着,他的脸傻白,母亲用手附魔着他的头发,他才能勉强镇定下来,他逼着眼,闭着嘴巴,封闭着胃里的喷薄。
他有时候会微微地睁开眼睛,他有气无力的问,现在到哪里了,车怎么停下来了,他总能得到回答,快了快了,已经走了一半了。
郑乾就更加失望了,他紧紧闭着眼睛,他原本以为坚持这么久了,也许就到了,再下一次睁眼的时候,这无休止的晃荡,晕晕乎乎,翻浆盗汗,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
郑乾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一手捂着嘴,一边使劲拍拍母亲,母亲就手忙脚乱地从布兜子里掏出塑料袋,在空气里楊了一下,变得鼓鼓囊囊的,把塑料袋罩在郑乾嘴边,一阵一阵剧烈的喷涌从胃里迸发出来,倾斜到塑料袋里,哗哗的,他把喝下去的粥和吃下的鸡蛋都一股脑倒出来,胃使劲地痉挛着,挤压着,几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挤出去,当胃全部清空的时候,他才舒服了一下,他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卫生纸,擦擦嘴巴,险恶地把他们团城一团扔到那些令人烦闷的塑料袋来,他吐完之后,整个人好像就轻松了,头也不晕了,他可以直直地坐起来,可以靠在窗口,看一排排白桦树快速地后退,一片片的麦田像鸟一样从眼前飞过,清新的空气让他整个人活路起来,他看着笨重的大客车,吐着黑岩,咯噔咯噔地跳着拐进一个大门,就停在一片空荡荡的车场里,下车了,他兴奋地拉着母亲的手,他着急地跑下去,这就是大城市了,大城市里有一条街道,那里全是宝藏,那里有很多很多的黄色卡带,多得眼睛看不过来。
他从一个店铺到另一个,每家门口都有一个大纸箱子,里面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拍着,还想在等待着,他恋恋不舍地做着抉择,该买哪一个,他用一下成绩发誓着,增加了一盒卡带,他带着三个最喜爱的游戏回家了,暑假里,在闲暇的午后,或者晚饭后,他就约着几个朋友,聚在电视机前,他们聚精会神地盯着闪动的屏幕,那里黄绿的蹦蹦跳跳的怪兽和炸弹,让他们一阵大呼小叫,这好像隐藏着一个硕大的世界,无比纷繁,绚烂夺目在。
郑乾又翻出了之前的游戏,虽然这些游戏单调而古旧,可是总有一种思绪在心里展开着,铺散开,弥漫着,包围着郑乾,他无不怀念,那时的岁月 那时候天高云淡,周围都是亮晶晶的,人都眼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