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喜雨
2019-04-25 本文已影响0人
玉小姐在二〇一九
北京鲜有雨,尤其白天至今夜的这种“润如酥”的小雨,夜里被配合着窗外的雨打遮阳棚的节奏感的沙沙雨声唤醒,并没有恼羞成怒,起身洗耳,坐听三更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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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鲜有雨,尤其是毛毛细雨。思绪很容易便筛出了那些雨中的情愫:黄口小儿,放学赶上下雨,在雨中磨磨蹭蹭把5分钟的路走了50分钟直到浸透才回去,祖母一边佯怒,一边帮我擦拭头发催促换衣;豆蔻之年,窗外芭蕉窗里灯,被老师按在书桌前,一首首带雨的诗词伴着雨声往心里录入,真是一声声一更更,叶叶心心;十六七岁,染了“不道愁人不喜听”的文人恶趣味,斜风细雨中望落英缤纷,手捧《红楼》葬花吟;再后来思绪就断片了,那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爱好早就被现实中的愁一遍遍的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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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请吾师为吾儿庆生,酒桌上我喋喋不休的抱怨各种愁,吾师总在恰当时分软绵绵的回怼一两句,我一边嗔怨“跟您说不清楚”,一边思忖吾师所言的合理性。饭毕出门,梧桐疏雨迎面而来,众宾备伞欲去,吾师一句“太来劲了”给绵绵愁雨换了装,突然明白:千百年来梧桐没变,酥雨没变,墨客骚人也没变,变得只是我看雨的心情。
那些个愁,润物细无声地,便如释重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