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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脚下 · 卷响 · 闲 · 昭一城居

2019-03-04  本文已影响11人  空想不白

丁酉年,大年三十,昭一城,任府

此时的任府正灯火透明,人声鼎沸,偌大的一个府院被装饰一新,财大气粗的任家还别出心裁的在府中的湖上搭建了临时舞台,请到了昭一县最好的戏班歌舞助兴,很显然,这是一户彻头彻尾的富户。

然而昭一县可不缺什么富户,昭一县地处三江汇流之地,水陆交通四通八达,来往船只昼夜不息。不过人富,也就匪多。自古以来,商贾们与山贼马匪的斗争从未停歇。有时土匪猖獗,四处烧杀抢掠,甚至几度攻入城中。直到现任任家家主任一蓑斥巨资整缮城防,才将土匪从此阻挡城外。土匪对此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加之任家主广招英雄上山剿匪。不多时,大多数匪寨都鸟兽作散,唯有昭一县最大的三家仍屹立不倒,其中白田山以眼光毒准和心狠手辣闻名。白田山不抢金银珠宝,不抢绫罗绸缎,只抢人,而且抢的不是一般人,是大家族中的幼公子,并且是姿色出众的幼子。这些幼子要么是继承家业的少主,要么是家主重视的爱子,仅仅一项就能让整个家族乱作一团。更传言白田山的大当家有龙阳之辟,被劫上山的幼子若是赎金交得怠慢了,很可能会被以残忍的方式杀死,或者被卖为娈童,受一生凌辱。

好在,现已入冬,加之大雪封山,土匪和商贾们这才难得地达成和平协议,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这对于任家来说是一件好事,任家主唯一的儿子生于丙戌年,过完年,到戊戌,也就轮完一轮生肖了。说来惭愧,任家主晚年得子,今年正巧是他六十大寿的日子。双喜之下,任家自然也大动干戈,整个任府,以及任府前满满的一条街都摆上了酒席,任家宴请了整个昭一城的家家户户一起过年,其热闹程度根本不是万人空巷,门庭若市这些词语可以形容。

然而,这个年也因为它的特殊,注定不平凡。

在任府的后花园,一处被永远遮蔽在嶙峋假山阴影里的地方,开始不断地发出窸窣的声响,那里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蒙面人,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十多个服饰统一的蒙面人出现在后花园里,他们斗篷的边角上都印着一个小小的白字,这是白田山的人。

“老七,现在怎么办?”一个蒙面人向前凑。

“等水线子的信号,任老东西出现的时候,线子会扔一串炮进来,到时候弟兄们冲进去掳人就行。”

“行不行啊?”“就你屁多,回去!”

而另一边,丝毫不知危险即将来临的任家主还在为儿子整理着衣襟,想着自己等会如何风光无限地登场。

“吉时已到,有请寿星上台!”

到了,这就是任家主想要的时刻,眼前的门被仆人拉开,他拉着儿子阔步走了出去。一时间,祝贺声与爆竹声四起,四周洋溢着此起彼伏的赞叹。任家主昂首走着,大有一种登上人生巅峰的感觉,不过他立马发觉有些不对:爆的声音似乎大了些,震得他的耳朵有些发鸣,光亮也太亮了,双眼出现了短暂失明。他下意识地认为是哪个头脑发昏的仆人放了个大炮仗,不曾想被一句惊呼打入深渊:

“有刺客!保护家主!”

十多个蒙面黑衣人从四周的房顶翻身跃进会场,随手扔出几枚爆弹,整个会场就陷入了混乱。还没等护卫反应过来,黑衣人迅速从任家主手中劫去了任家少主,蒙面人毫不拖泥带水,他们快速砍杀了几个拦路的护卫,从侧墙翻出了任府,再趁任府大乱,策马回山。

白田山,白田寨口

(土匪黑话)

(土匪黑话)

“老五,是老六和老七回来了。”

“事情成了吗?”“成了!”“好,回主寨!”

白田山,白田后寨

白田山的白田后寨是一个禁地。

不仅是因为白田山规定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后寨,实际上,这里并非一个寨建结构的建筑,而是名副其实的雪峰绝境,生命禁地。这里的积雪终年不化,每到冬季,放眼望去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浮雪齐膝,每一步行进都十分困难。然而就是在这里,一群人正高举着火把,弯曲蛇形地在艰难攀登。

“二当家的,我们真的是去找大当家的吗?”

为首的人闻言一顿,但却毫无言语,继续向上攀行。不过提问的人倒是不依不饶,又抛出一个疑问:“这大当家的怎么会在这个鸟不拉……”

“到了。”

四当家抬头往前看,这是一个半山处不大的平台,唯一的特殊是平台边缘有两个铁筑的烽火台,走近看,里面有几根被千年冰雪封冻的燃木残骸。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烽火台上有两道粗重的铁链,一座冰封的铁链桥由此连入山崖外的白色风雪中。

“把酒倒上,点火。”二当家发令道。

旁边的人迅速把运送上来的酒倒进了烽火台里,然后点燃了火焰,两道火光冲天而起,烽火台熊熊燃烧起来,二当家面朝铁链桥,开始等待。

没多久,铁链桥出现了微小的晃动,所有人都很激动,因为终于可以见白田山的大当家一眼了。白田山的大当家不是说多神秘,多神龙见首不见尾,是根本就不出现。唯一见过大当家的,传言只有二当家。而且因为大当家总是不出现,寨内的大小事务都是二当家说了算,众匪甚至认为所谓的“大当家”根本不存在。

但是现在,传说中的白田山大当家,正在一步一步地从铁链桥的那边走来。

很快,在茫茫的风雪中,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虚影,它上下飘忽不定,就和漫天的风雪一般。这个虚影终究还是清楚了,这时可以看见:虚影是一个由毛皮覆盖包裹的一团东西,就像山里的巨大野……

不对。

众匪看清楚了,所谓的“大当家”连同身上覆盖的毛皮团一起,才比铁链桥的扶栏高不了多少。这可真是诡异无比。但是这一团东西的动作十分迅捷,众匪还没楞完,“大当家”就已经走到了众匪的面前。那可真是一个古物一样的东西,毛皮上全部都是积雪和冰碴,古老的毛发纠缠成一团,一副乱糟糟的模样。

“大当家的,喝碗酒暖暖身子!”

二当家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斟酒,再把碗递向“大当家”,四周的土匪方才如梦初醒,齐声喊道大当家喝酒。 “大当家”微微点头致意,随即拿起碗仰头一倒,立刻就饮完了那一碗酒,速度快到令人不可思议。四当家觉得惊恐万分,他亲眼看过所谓的“酒”是怎么酿出来的,不过这还不足以让刀口舔血的土匪惊恐,在“大当家”喝酒的一瞬间,仔细观察的四当家看见了在喝酒时不得不露出来的东西,那赫然是一只温润而冒着热气的粉嫩狗鼻子。

白田山,白田主寨

不得不说,白田山六当家和七当家劫上山的,是一个别致的小东西。而正因为他的好皮囊,醉酒的土匪们头昏眼花,趁着酒意一个劲的肆意挑逗。而他因为双手被反绑,只能一个劲地摇头,引起土匪们的哄笑。

“哎——老六老七,这个叫什么名字啊?”五当家扯着喉咙问。

“不知道,反正姓任。”

“你叫什么名字?”五当家扯开塞在少年口中的布巾。

少年带着恐惧,声音颤抖道:“任…任萍笙……”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所以我叫——任萍笙。”

突然之间,整个大厅响起一道清脆的嗓音,它空灵无比,仿佛来自于无端的虚无之中,引起所有人内心的一阵激荡。

众匪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黑色的主色调毛发,两只耳朵自然地垂在脑袋的两边,眼睛的上方是两处棕色的圆点毛发,中间有一条白色的竖条纹将面部对称隔开,白色条纹逐渐向下扩大,嘴巴,颈部,前胸连同肚子也都是一派纯净的白。他正穿着一件墨蓝色的带帽雨衫,雨衫的右侧衣角照样有一个小小的白字,还有一个悬空的木质挂牌,正随着他走上台的动作自在飘荡。他翘着尾巴,尾巴的尖端有一缕小小的雪白,不知道是毛色还是沾上的风雪。

很显然,这是一只以伯恩山犬为原型的,幼年犬兽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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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瑞尔 · 空想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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