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被潜规则的女大学生
01
李向阳赤脚站在床边,腆着肚子扣衬衫上的纽扣,他脸上的表情有种饱餐过后的心满意足。
丁薇躺在床上,宾馆的白色被单被她拉得很高,被单外只露出两条纤细的手臂。
“今年年底就能转正了吧?不会再拖了吧?”她的声音可怜兮兮。
“放心吧!评估过了,我就提议研究你的事儿!”李向阳弯下腰,把手伸进被单,在丁薇的柔软处又捏了一把,“宝贝儿,我先走了,待会儿还有个会。晚点你再出去退房。”
丁薇咬着唇,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李向阳麻利地搭上皮带的铁卡扣,又把放在枕边的手机揣进裤兜,转身走出了宾馆。
这是一家三星级宾馆,离单位只有两个路口,丁薇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和李校长在这里苟且了。
是的,在她心里和李向阳每一次的约会都是苟且。
此刻,宾馆的窗帘严丝密合地紧闭着,屋外是艳阳高照的秋日午后,屋内却是暗黑一片,床头两盏欧式壁灯映出两小团惨淡昏黄的光。
丁薇觉得自己像是飘浮在无边的暗黑海洋里,她拼命划水想要靠岸,前方却是一片漆黑,望不到尽头。
丁薇一毕业就应聘到了新华中学,和她一同进校实习的应届生,一批批都转了正。只有她,干活最多,到评优转正的时候却永远都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转正的员工里有的是父母位居高位,有的家里有能跟领导靠得上关系的亲戚,有的是硕士研究生学历,再不济也是毕业于985或211院校,唯有丁薇是专升本学历,她的父母下岗后在夜市摆摊卖小吃。
应聘的时候,校领导看中了丁薇的形象素质和讲课能力,将她招进来代课,可到转正的时候,她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蹉跎了下来。
有一次,学校出公差,去外地一所重点中学学习管理经验,李校长点名让她代表新进教工,一同参与。
正是在出差的那4天里,丁薇和李向阳熟了起来。
白天考察完学校,晚上李向阳就开车拉着她满城转着找吃饭的馆子。
李向阳手里握着丁薇转正的生杀大权,她不想去,却又不敢拒绝。
出差结束后,李向阳仍时不时地给她发信息,约她一起吃饭。
李向阳喜欢吃鱼,他们常去些高档的酒店,新鲜的日式生鱼片,江南做法的鮰鱼羹,云南石斑鱼火锅,他都带她品尝过。
吃饭的时候,李向阳表现得风度翩翩,侃侃而谈。丁薇则面带微笑,摆出一副虔诚崇拜的表情,内心却似受刑一般。
她既要表现出良好的个人素质,对李校长表达恰到好处的好感,又得费力地周旋保护自己不受侵犯。
也因为此,每次约会前她都胆战心惊,约会结束后则是筋疲力竭。
转正前的一个晚上,李向阳送她回宿舍。
临下车时,在车里,李向阳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丁薇啊,只要你好好表现,这次转正我会帮你争取的。”
丁薇僵住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咬着唇木然地点了点头。
此后的半个多月里,李向阳没有再主动约她。
不久,转正名单出来了,名额里依然没有她。
失落和焦躁像只无形的手攫住了她的心,胸腔里奔涌的情绪快要让她爆炸了。
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名单出来的那天晚上,她破天荒地主动给李向阳发了一条信息。
她的信息是这样写的:“李校长,今晚您有时间吗?想请您吃饭,谈谈我转正的事。”
很快,她就收到了李向阳的回信:“好啊,不用你破费,我请你。”
那天出门前,丁薇好好地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镜子里的女孩看起来是那么年轻,像一株青葱的小苗,嫩得能掐出水来。那柔顺的长发,玲珑的曲线或许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照着照着,丁薇就捂着脸哭了。
她满心都是对自己的怜惜。
她哭了很久,等再抬起头,她就强迫自己换上了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她对着镜子喃喃地默念:“我要好好表现,我要转正。”
她明白,除了靠自己,谁也帮不了她。
02
那天晚上,李向阳没有带她去吃鱼,他们去了一家看起来很高雅的西餐厅。
他们跟着服务员的指引进了一个叫“塞纳河”的包间。
房间的隔音很好,关上门,大厅里的嘈杂全被屏蔽在了外面。
屋内装潢得很高档。
闪着暗光的黑色大理石就餐台,浅褐色的真皮沙发宽大柔软,仿佛有着无限的包容性,让人看一眼就想躺下去。
一切都心照不宣。
饭吃到一半,李向阳就搂着她滚到了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他们做了两次。
第二次,李向阳把她搬到了大理石的就餐台上,桌面很凉很硬,她的臀部就坐在大理石桌面上,旁边是吃了一半的牛排、例汤和红酒……
李向阳的身体靠上来,丁薇的手往桌面一撑,红酒杯碰到了,半杯红酒洒在了桌面上……
李向阳很兴奋,丁薇没什么经验,任凭他摆弄。
过程中,她觉得下身像有一根火棍捅进捅出地灼烧,她咬紧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让李向阳误以为她很享受,他干得更卖力了……
事后,她没有流血。
但那是她的第一次。
她有个男朋友,他们是高中的同学。后来,他考上了比她更好的大学,又考上了研究生,但两人一直通信联系着。男孩的家庭条件也不好,他们没有路费团聚,只有学校放寒暑假的时候,两人才能见面。
他们虽然彼此很相爱,但见了面最多也就是亲亲抱抱,男孩在最后关头总能控制住自己,他们之间还延续着高中时那种纯真的校园恋情。
这段感情是丁薇对未来最美好的期许。
可现在,美好已经被她亲手毁了。
赤身坐在大理石冷硬的台面上,丁薇觉得自己肮脏不已,破败不已。
“小薇,看不出来,你还蛮有经验嘛!”李向阳从餐桌上抽出几张纸巾,低头专心擦拭下身。
丁薇脸色惨白,她一语不发,摸过衣服,颤抖着手往身上套。
“要不要再吃点?我叫他们拿去热热。你没怎么吃啊!”李向阳穿好衣服,展平双臂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后背上。
丁薇摇摇头不说话。
她怕自己一张口,眼泪就会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李向阳很有兴致地牵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小薇啊,我最喜欢看你这个样。用“弱不经凤,楚楚动人”,来形容你是最合适的。从你面试那天,我就忘不了你了。你放心,年底这批转正名单里一定有你!”
“李校长,你别忘了今天说的话。”
“当然忘不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但转正包在我身上,以后职称评审,我都会帮你的。”李向阳捏住丁薇的手,意犹未尽地摩挲着。
丁薇没有说话。
她的要求不高,她只想转正保住工作,至于后续的职场评审、职位升迁,她并没有过多的奢求。
她只是不想重复父母的生活,那种起早贪黑累断腰却仅能饱腹的蝼蚁般的生活。
丁薇的父母在小城的剧场街,摆夜市摊卖炒面。
摆夜市要靠时间,黑白颠倒,父母常常要从下午一直忙到凌晨曙光微现。平时,他们还要面对城管和税务的各种刁难,再扣除摊位费、生活费,一年下来剩不下几个钱。
丁薇的母亲有很严重的胃病,父亲也累出了关节炎,父亲的右腿似瘸了般,走起路来一拐一拐……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空闲哪怕去个小诊所看一下。
没有存款,没有保险,一天不工作,生活就没法运转。
高考的时候,丁薇发挥失常,只考上了专科,但父母还是咬牙拿出全部积蓄把她供上了大学。读大学的时候,她发奋学习,考出了各种证书,又一次性通过了专升本考试。本科一毕业,她就应聘到了新华中学。
这下,父母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他们一跟别人提起丁薇,就是满心的自豪:“我们薇薇以后是要教书的,当老师!吃皇粮,有五险一金!我们家,总算是熬出头了!”
去年回家过年时,母亲关切地问她:“薇薇啊,你什么时候能转正?转正了,才算是有正式工作啊!”
她安慰母亲:“应该快了吧!”
父亲说:“孩子啊,别急,好好干。转正是早晚的事儿。平时一定要和领导同事搞好关系。关键时刻,他们能帮你说说话。”
她临走时,父亲花了五百多块钱,买了精包装的茶叶礼盒,再三叮嘱她评审前只要有机会就给领导送下。
父亲把礼盒塞到她手里,愧疚地说:“薇啊,爸妈没本事,没关系,帮不了你多少。全靠你自己啦!”
她望着父亲斑白的头发,瘦骨嶙峋的身架,一股辛酸涌上心头。
她轻轻拥抱住父亲,在他耳边宽慰道:“爸,你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事实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给领导送礼,那些茶叶礼盒自从她拿回来后就一直摆放在宿舍的床底下。
那天晚上,坐在李向阳的副驾驶坐上,望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街灯,丁薇竟有些释然地想道:茶叶礼盒算是不用送了,因为,我已经把自己送出去了。
03
赵月梅和李向阳结婚二十多年了。
曾经,她一度认为李向阳是爱她的,特别是在他疯狂追求她的那两年。
婚后,李向阳靠着岳父的关系在单位一步步提拔了起来,从教导主任到副校长再到校长,一路扶摇直上。
赵月梅的噩梦从父亲去世后开始的。
赵月梅无意中发现丈夫和多名女性有不正当关系。这些女人里有学校的女教师,也有往学校供办公耗材的业务员。
其实,李向阳早就有不轨行为,只是赵月梅的父亲在世时,他多少有所顾忌;自从岳父心肌梗塞突然过世后,他对婚姻的最后那点顾虑也没有了。
赵月梅想离婚,可家里的财产都握在李向阳手中,她连家里有多少存款都不知道。
自小就优渥的家庭环境,让她形成了单纯爱依赖人的性格,她从没有想过李向阳会背叛她。
人到中年,赵月梅第一次看到李向阳跟女下属发的那些露骨短信,她觉得自己一直笃信的世界轰然坍塌了。
她哭过闹过,但情况并没有多少改观。
两人撕破脸之后,李向阳反而更放肆了。赵月梅一跟他闹,他便几天的不回家。她跟他提离婚,他说离婚可以,但钱没有。
赵月梅曾拿着李向阳的短信截图和网聊记录去咨询律师,律师告诉她这些证据只能证明双方有暧昧关系,并不足以坐实婚内出轨。退一步讲,就算她有办法捉奸在床,法院也不会因为婚内出轨就判对方净身出户。
事实上,如果对方有意隐瞒财产,伪造债务,净身出户的很有可能是赵月梅。
从律所往家走的路上,巨大的无助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如果父亲还在,该多好啊!
她尽可以向他倾诉,像从前一样,他一定会给她最中肯的建议和最稳妥的安排。
她依稀还记得,父亲离世前的一个月,有个周末她带着女儿回家和父母吃饭。
饭后,她坐在沙发上陪女儿看《喜洋洋》,阳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窗里懒洋洋地照进来,她和女儿笑得前仰后合。
父亲坐在一旁,静静望着她和女儿,慈爱的目光像汪着一湾湖水。
她剥了一只橘子,递给父亲:“爸,你也吃啊!”
父亲接过橘子,突然幽幽地说了句:“孩子啊,没人能一生顺遂。有时候我想,我把你的前半生安排得太顺遂,会不会反而是害了你?”
她怔了一下:“爸,你说什么呢?”,但随即,她的注意力又被女儿的笑声吸引了去。
一个月后,父亲突然离世了。
现在想想,也许冥冥中父亲对自己的死,以及日后她婚姻的变故都有所预感,所以,那天他才会突然发出那样的感慨。
11月的深秋,金色的落叶已铺满了地,赵月梅独自走在午后孤寂的街道上,她每走一步脚下都传来落叶被踩碎的咔嚓声,一种萧索弥漫上心头。
赵月梅明白,父亲已然去了,从今往后,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04
丁薇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当她看到自己和李校长搂抱在一起的照片被拍在桌上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彻底僵住了。
所有的故作镇定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对面的女人,想求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月梅望着她,眼里射出两道冷光:“这些照片如果散布出去,对你个人会有什么影响,就不用我说了吧?我当然可以拿着这些照片把李向阳搞臭,只是,这样一来,你也就跟着受连累了。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你还有个读研究生的男朋友。我想,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你走上这一步也是不得已。”
丁薇面如死灰,腿软得恨不得滑到地上向赵月梅求饶。
赵月梅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丁薇,我并不恨你。”
听到这里,丁薇抬起头,泪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我只是需要你配合我一下,我的目的是和李向阳离婚,并不是要报复你。”
“你需要我做什么?”丁薇颤声问。
“很简单……”
04
圣诞节那天,李向阳带着丁薇去吃西餐。
还是在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家西餐厅。
李向阳觉得那天的丁薇特别美。
她穿了一条黑色露背连衣裙,连衣裙恰到好处的剪裁勾勒出紧致的腰线,她把长发高高盘起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
菜上齐了,丁薇不着急吃饭,而是举着半杯红酒慵懒地跨坐在黑色大理石餐台上。她一条腿伸直了插在李向阳两腿间,一条腿微曲着搭在餐台上,连衣裙是开叉的,她这个坐姿使得两条白腿尽头的底裤若隐若现……
一双美目在柔和灯光的辉映下显得格外柔媚动人……
李向阳只觉得血脉喷张。他禁不起挑逗,撩起丁薇的裙子,直接把她按倒在了餐台上。
丁薇向后一仰,红酒洒了一地……
事后,李向阳要送丁薇回宿舍,丁薇拒绝了。她说自己要去隔壁的商场给父母买点东西。
李向阳没有多想,两人就此分手。
李向阳刚开上车就接到了妻子赵月梅的电话。
“李向阳,你听好了,我只给你15分钟的考虑时间。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现在马上回家跟我签署离婚协议,我和律师在家等你;第二,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么丁薇会在15分钟报警,控告你强奸。”赵月梅的语气极其冷静,感受不到一丝情绪的波澜。
“你说什么?”李向阳慌了。
“我要跟你离婚。你放心,我要的不多,只是我该得的,房子和50万存款。”电话挂断了。
李向阳想再拨回去,手机却接连收到来自丁薇的几条微信。
是照片。
一张避孕套的照片,避孕套被放进了密封的塑料袋中。
一张丁薇的后背照,她后背上隐约可见被他抓出的血痕。
一张凌乱的餐桌照,红酒杯歪在桌子上,李向阳的手机和眼镜散落在餐台。
李向阳挥手重重打在汽车方向盘上。
“这个小婊子!”他咬牙恨骂道。
他拨丁薇的手机,没有人接听。
他只得再拨给赵月梅。
“考虑好了吗?你还有5分钟。”赵月梅的声音还是那么波澜不惊。
“赵月梅,你别乱来,你好歹考虑一下对孩子的影响!”
赵月梅冷笑了一下:“你强奸女大学生的时候考虑对孩子的影响了吗?你总得给我和孩子留条活路。”
“我没有强奸!”李向阳大喊着。
“是吗?丁薇可不是那么说的。看来,你是想打官司了。《校长借指导工作之名在饭店包间强奸实习女教师》,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不等李向阳反应过来,赵月梅再次挂了电话。
李向阳再拨过去,赵月梅的手机占线。
一个机械的女声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冷汗从李向阳额头渗了出来。
他慌乱地给赵月梅回信息回微信。
“你别报警。我现在就回去!我同意离婚!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李向阳猛踩油门,调转方向盘,汇入了熙熙攘攘的车流。
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各种纷繁杂乱的思绪在他脑海翻滚。
他想,赵月梅这个蠢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学精了,变狠了,竟然懂得算计他了?
还好,她只要50万和一套房子。
眼下的情景,她就是要得再多,他也得给。
还有丁薇那个贱人,她想转正是不可能的了,他要找个机会把她开除。
圣诞夜的大街上灯火辉煌,举着玫瑰花的年轻情侣相互依偎着,脸上都带着甜蜜的笑容,各大商场门口站立着巨型的卡通玩偶,给过往的行人派发传单和小礼品。
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让李向阳觉得特别荒谬滑稽。
(本文原标题:一次失败的性交易)
作者奇奇,大学老师,专栏作家。凭个人努力逆袭的寒门女子。失过恋,失过婚,历过坎坷,经过沧桑。绝对的理想主义者。想了解我更多,欢迎你关注我,读读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