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第8章 杀人之夜
文/荣耀左岸
“王大柱你们三个该死的王八蛋，竟然想要淹死老子。幸好老子多了一个心眼，假装真的喝多了，不然今天真就死在你们几个手里了。你们三个王八蛋给我等着，从今天起，老子不会让你们过的安宁！”刚刚爬上岸的周国保甩了甩身上的泥水，恶狠狠地大骂道。
随即他的眼神停留在眼前不远处的三个人影上，原本脸上的愤怒变成了凶恶，进而衍生出了滔天的杀气。
“你们怎么回来了？这，这个王八蛋是谁？”周国保刚从水里爬上来，语气虽然凶狠，但还是有气无力。他半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王芳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周国保，而韦科茂就在她的身后。该如何解释，周国保会打死她的。
讯问室里，周嫣然瑟瑟发抖，这是她永远都不想提起的过往。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又微笑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周国保实际上还是喝多了，他之所以猛然惊醒一方面是因为经常喝酒早已习惯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另一方面是因为冬季的湖水冰凉刺骨，受了刺激之后精神高度紧张，猛然惊醒。
当然，周国保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还有一方面是因为王大柱三人行凶之时慌慌张张，粗心大意没有把渔网扎死，导致周国保三下五除二就把渔网给解开了。为了以后找王大柱三人麻烦留下凭证，周国保硬是拖着渔网把两块大石头也拽到了岸边。
也许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上岸准备找别人麻烦的两块石头，最终还是成了陪伴他自己尸体的道具。
“就在父亲看见我们，并且准备发火的时候，李志出现了”周嫣然又陷入了回忆，这也是她回忆过程中，唯一值得记起的。
“嫣然？”黑夜里一个不高的身影快速跑了过来，似乎不敢确定，他犹豫地喊到。
走在最后的周嫣然听见这个声音之后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因为他听得出来那是李志的声音。
李志，比周嫣然大三岁，无父无母。据说是荷花淀寡妇王大妈多年以前从外地捡来的弃婴，一直以来和王大妈相依为命。
或许是同病相怜，李志和周嫣然成了最好的朋友。由于父亲周国保到处惹事生非的原因，周嫣然不受人喜欢，在学校总是被人欺负，而李志每次都会拼命的保护她，有几次甚至都被打的半死不活。
父亲暴躁，母亲懦弱，周嫣然成长的过程中丝毫感觉不到父母之爱，感受不到家的温暖。于是，在周嫣然心里只有李志对她好，也只有李志能给她安全感。
“李志哥哥。”周嫣然转身喊了一声李志，此刻她多么想跟着他就此离开，再也不回来。
李志小跑了几步之后才发现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周伯伯好，王阿姨好”李志笑着打照顾，当他看见王芳身旁的韦科茂之时不禁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志，你这么晚怎么还没回家？”说也奇怪，周国保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对于李志却十分喜爱，经常说这孩子长大肯定有出息，能干大事。
李志抖了抖身上的黑色布包，笑着说道：“我今天去县城卖莲子了，路上耽搁了，所以弄到现在。”
“臭小子，那你赶快回去吧！免得回家被你王大妈打板子。”周国保和李志开玩笑。不过当李志和周嫣然打完招呼转身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就全变了。
王芳或许是做贼心虚，亦或许是被周国保打怕了，此刻她哆哆嗦嗦地说道：“我和嫣然还有些东西落在家里了，所以赶回来拿。”
“拿东西还需要带个野男人回来啊？你个臭婆娘，老子这还没死呢，你就这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周国保顾不了浑身都是泥水的身体，拖着满是污泥的双腿就冲着王芳走了过去。
王芳想躲，可是双腿不由地发软，瘫痪在原地。周国保一脚踹在她的胸口，王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周嫣然不知所措，这样的场景她见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心惊胆战，每一次都记忆深刻。这一次更加不同，因为这里还多了一个男人——韦科茂。虽然那时的她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还是发自内心的比以前更加害怕。她想找李志，可李志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无助，绝望，她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祈祷着这一切不过是场噩梦。
“打女人算什么男人，王芳跟了你真是瞎了眼了！”就在周国保收回脚，准备再给王芳一个耳光的时候，韦科茂伸手抓住了周国保，义正言辞地说道，颇有一副男子气概。
周国保怒火中烧，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高高在上的他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脸色铁青，心想看来王芳这个臭婆娘真的和眼前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
“你个臭婆娘，你以为带个野男人回来我就不敢打你了？看我不打死你！”周国保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他恨不得立刻打死王芳。
然而，他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被韦科茂死死地抓住。他拼命的扭动，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既然你看见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话告诉你，今晚我会把王芳带走，从此和你再也没有关系。”韦科茂冷冷地说道，双眼直视着周国保。
周国保快要疯了，他从未想过总是祸害别人的他也会有今天。他终究还是有些喝多了，再加上从荷花淀中心拖着两块石头游到岸边，使得他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已耗尽。
“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自讨苦吃了。”韦科茂一把推开周国保，恶狠狠地说道，同时把摔在地上的王芳抱了起来。
此刻的周国保犹如一头受伤的狮子，虽然眼神如刀，却也无能为力。
韦科茂扶着王芳，王芳拉着周嫣然，三人就在周国保地怒视中缓慢离开。
周嫣然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一段不愿被提起的回忆是她永远的伤痛。
“凌警官，你知道吗。其实，在那一刻我挺同情我父亲的，我能体会到他内心的伤痛。自己的老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谁能忍受的了。”
凌泽点了点头，没有接话，他知道周嫣然之所以这么问他不过是缓和一下情绪，并没有想要得到那毫无意义的答案。
周嫣然继续回忆着，回忆着十八年前充满罪恶的一幕。
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人，周国保终究还是爆发了。他随手拿起码头旧船上的一根废旧铁棍，发疯似地追了过去。
王芳害怕至极，她拉着周嫣然拼命地跑，丝毫没有注意到韦科茂却已经转身跑了回去。
周国保挥舞着铁棍，他想打死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却没有丝毫的力气，铁棍瞬间就被对方抢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撕裂了夜幕，随着风声飘向远方，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国保倒地的声音很重，就像一头野兽被割断喉咙瞬间死亡了一样。
“他死了？”王芳惊慌未定，看着韦科茂问道。
韦科茂也不确定，他只是朝着周国保后脑勺打了一棍，周国保就倒下了。他伸手在试了试周国保的呼吸，哪里还有半点气息。
整个过程中，周嫣然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她被吓傻了，这一傻似乎就是十八年。她再次无奈地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以为那件事会永远隐藏下去，但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下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凌泽拍了拍周嫣然的肩膀，就像一个老友。此刻的他很同情周嫣然，他能够想象的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当时是怎样面对这一切的。
“凌队，韦磊那边有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