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学习哲学漫谈

        快6岁的葭葭向我走来，我惊讶地望着，这次相隔时间有点长，距离上次见面将近有一年了。这次见到她，颇有一些变化，已经隐隐有亭亭玉立的范儿了，一问方知，正在学习舞蹈。我抱起葭葭，葭葭哈哈大笑了好一阵儿。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女孩子只有学完哲学才能哈哈大笑。接着我又很纳闷，怎么会有这个念头。那时我刚好翻阅了一位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法国女性哲学教师的两本书，一想也是，夏天过去葭葭就要上学了，然后就要步入成为淑女的教育轨道了。童年的无拘无束马上就要结束了，在这之后，再要能恢复到哈哈大笑的无拘无束的状态就要等到自我的建构完成然后又能打破之后了，而这个过程就是学习哲学的过程吧。

        于是，我坐下来，把葭葭放在我的膝上，说：马上要上学了，以后不要这样笑了哦！要这样！于是我示范了一个微笑，露出8个牙齿，这是心理所的课上老师教给我们的。葭葭也学我这样，但是充满了萌萌的意味，说：“你数数，露出的是8个牙齿吗？”然后忍不住又是一连串的哈哈大笑。我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然后我又说：等你读了好多好多书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笑了。葭葭睁大眼睛，迷茫地点了点头。

        我其实想说的是：等你明白世界的真相时，就可以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了。可是如果这样说，我可能就会被问道：那什么是世界？如果我说世界是宇宙，那我接着可能就要面临什么是宇宙？我说“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这样是否能让6岁的孩子明白呢？是不是会带来更多的问题，反而失去了对宇宙的兴趣。如果我说世界是时间和空间，那么什么是时间什么是空间呢？一时，我自己都很眩晕了。

        一直以来，很喜欢遇见学哲学的女生，因为这意味着红尘中又多了一个自由而隽永、深刻又有趣的灵魂。多年前，一位老师在教学楼的走廊上，面对几个问了好些无法回答的问题的女生，略嫌犹豫地说：据有人说女性学习哲学，既是女性的悲哀，也是哲学的悲哀。女生们顿时无语中。后来，我和另外一个学哲学的女生Lily在校园的操场上，忽然也聊到这句话，我们情不自禁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才停下，我说：反正我没有觉到悲哀，不过不知道哲学是不是有点悲哀。Lily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咱们这算不算思考不知道，但咱们确实是在笑，不知道上帝如何？

        我们安静了下来，看着星空，默默地走着。我特别欣赏Lily的一句话：这个操场之于学校的意义就相当于未名湖之于北大。是的，这个操场带给我们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散步、聊天、茉莉花艺术团的早晚活动也是在这里。哲学的神奇在于就是能够让我们每个人可以在每时每刻随时随地地感恩并享受于所有的遇见。

        记得高中时，和坐在我后面的女生曾经有一段时间津津有味地探讨相对论和四维空间，但是实在难以理解，后来她说：算了！就这样吧，以咱俩的小脑瓜估计暂时理解不了这么高深的东西，等高考结束后再探讨吧！——这位女生现在有个好听的网名叫“牙牙”——她已经是著名的牙科医生了。印象中学校还曾经组织我们去电影院看过一个关于相对论的纪录片，出现了时空、引力等等词汇，晦涩难懂，片中出现了爱因斯坦和茫茫的蓝色宇宙星空的两个画面成为高中时代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学习法学时，有一次被枯燥的法条折磨地甚觉无趣，忽然想起一直没弄明白的相对论，于是去老馆找到一本关于相对论的书籍，看了一下午，刚开始五页还很顺畅，我还暗喜——看来比高中时提升了思维。接下来十几页，也还好，慢慢读也能理解，之后越来越难晦涩，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字母和公式，到头晕目眩实在难以理解，甚至认为比法条还让人有挫败感的时候，我发现天已经黑了，于是放弃了研究相对论，心想还是等法学的考试顺利通过之后再研究吧。

        此时的我成为了眩晕、饥饿伴随着严重的挫败感的载体，这个载体走出老馆，发现正下着微雨，看地面的情况，看来是之前已经下过一场不小的雨，很饿，意外地发现图书馆附近居然也有一个食堂，但是是临时的棚户区的模样，我嘀咕了一句：原来这也有一个餐厅？！服务员说：马上就没了，也就营业这一两天了。吃完面，虽然远远比不上在家里时母亲所做的面，但胃舒服多了，心情好多了，沐浴着雨后的清新的空气，头脑也清醒多了。

        多年以后，我经常会想起这个经历，虽然在那时好像一无所得，但是后来每每想起那个下午在老馆陈旧的桌椅和古旧的书架及泛黄的大厚本书籍·，就会觉得收获越来越多。时间可能是个幻觉，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一个幻觉的积累，让我们逐渐体验到真觉；空间一会儿在，一会儿又不在，既是真实的，也可以说是虚幻的，那么肯定会有一个维度的空间里，没有真实与虚幻的对立和冲突。

        语言会设置种种陷阱，不仅仅语言，其实花朵、病毒、晚霞、显微镜等等都会设置陷阱或者说迷障，对陷阱以及迷障的执着导致人们步履艰难，看到的仅仅是这个世界的局部。如何摆脱陷阱和迷障呢？例如眼下如何摆脱变异的冠状病毒所导致的混乱呢？答案可以是——回到中间状态。中医的妙处就在于其处于中间状态——是神与人的桥梁，是精神与物质的交界地带。中医形神兼顾，比较而言，西医更多地关注“形”，西医细化到单单消化道都能分为好几段，一段由一个科室负责。当然，中西医各有各的优势，如何有机结合，是个大问题。

        经历一场疫情，相信很多人的认知会发生改变。经常有人说：没有深度思考，所有的勤奋努力都是白费。在一秒钟内看到本质的人，和半辈子也看不清一件事本质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命运。可以说，投资其实是认知的变现，

      “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如果养生和治疗皆以“中和”为原则，那么就会事半功倍。认知资本才是社会未来最大的资本——认知资本带来健康带来平安和幸福。

水木心艺，中科院心理所临床心理学与心理咨询硕士/在职博士、清华大学法学学士、东北师大理学学士（生物学）；中国生命关怀协会健康促进委员会专家委员，客座教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国家首批婚姻家庭咨询师。20余年中学与高校教学及管理经验，专注于青少年教育心理及教学管理研究，发表相关论文30余篇。出版著作2部；主持申报、参与并完成5项市级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