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少年的咏叹调2.9.1隔离区
不出所料,雷振铭隔天便公示了匿名举报在校门口的打架斗殴事件,是和十六班的学生,据悉对方也有干部参与。除了卢释腾,田坤,杨帆一行三人,还有多名本校学生牵扯其中。柳宫花一定知道得更为清楚,但孙绪真没去问。
周一升旗仪式结束后,薛敏便依着名单逐个通报批评。雷振铭对卢释腾失望之极,革去所有职务,甚至在班上公开批判他和柳宫花的恋情,做出一副自己从不知情的样子。卢释腾显然没有预料到雷振铭会这样对待自己,他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张扬,只好发泄在柳宫花的身上。他和她在四班教室里吵架,和成年人一样相互咒骂着恶毒的语言;就像所有的情侣一样,恋爱开始晴空万里,后来狂风暴雨。和温顺的翁予韶相反,柳宫花性格泼辣,不知妥协;正如血气方刚的卢释腾一样,也是这个原因才使得他们相互吸引。而孙绪真,忧郁阴沉,他拥有着柳宫花不曾感受的气质。柳宫花是喜欢他的,但她却选择了卢释腾。孙绪真心知肚明,这和薛敏所讲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一个道理。
弱者永远无法进入爱情的王国,因为那是一个严酷、吝啬的国度,女人只会对意志坚强的男人俯首称臣,因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带给她们安全感,她们渴望那种安全感,以面对生活的挑战。
某个夜晚,孙绪真躺在睡床上从《霍乱时期的爱情》里读到这段话,感觉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对男生来说,女生永远都是未知的。尽管还不是女人,但这足够了,她们的喜怒哀乐总是让这个世界充满更多的色彩。当男人好奇这些色彩从何而来时,却不知道这正是自己造成的。对绝大多数的男生来说,女生是存在于理论上的。她们的行为,她们的习惯,她们的爱好,她们的闺蜜,她们的朋友……她们的所有,她们一切的,全是不可知的。曾经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孙绪真不相信,不过现在信了。水,象征着变化无常。这也是男人们抱怨的地方,因为自己的女友难以捉摸。不过孙绪真相信,这是她们的权利。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所谓的征服后,她理应如此。这是男人应该接受的挑战,即便备受折磨,如此哀叹:
你知道吗?以前有人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我不信,不过现在信了。你对她太冷,结成冰,就会把你冻伤;你对她太热,又会变成蒸汽散发掉,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可是,她们又总是抱怨你的不冷不热。我只想要一杯温水,温水最抢手,最难下手,也最易失手。太冷或太热都不行。你对她太冷,结成冰,就会把你的冻伤;你对她太热,又会变成蒸汽蒸发掉,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可是,她们又总是抱怨你的不冷不热……
不该在闲暇时刻看这些小说,尤其是国外的。有的人钟情于武侠世界,而孙绪真则好奇未曾生活过的国度,他也只读过一些,那为数不多的故事却看了好几遍。某些情节挑出来,随意阅读几句,里面的角色就越发真实。作者笔下虚构的人物难免扯上现实的部分,读者的猜疑,笔者的回避。没办法确定具体的成分,也只好说其中的情感是真实的。
当孙绪真再次见到穆芷善时,他知道之前的绝交是有多公正。他不是一个强者,甚至不敢承认一个事实。卢释腾和柳宫花又在吵架了,趁着下课的时候。既然他们在一起,为什么还会吵架呢?有时候,柳宫花和卢释腾都在尽力摆脱对方,仿佛是切除身上的肿瘤一样,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又像是分别后的重逢。私底下常有女生讨论卢释腾和柳宫花要过多久才能分手,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是高中毕业。穆芷善和翁予韶也把这些嚼舌头的话题当做是课间的娱乐,但那是之前,因为现在她们正和孙绪真正处于关系紧张的阶段。大家貌似都只愿意讨论爱情的忠诚,而不是背叛。要相信天堂的美好,就不得不承认地狱的存在。总有人为是否相信爱情而展开讨论,却不愿意去相信爱情中的那个人。爱情,很难说她是什么,却只能说她像什么。自古以来人们都乐意用浪漫的诗歌和小说去形容爱情,千百万次也不会厌倦。但没人尝试去下定义,如果爱情能用单调乏味的字眼加以说明,那就失去了她本身的意义。
雷振铭又再次重申了一遍四班的精神和思想,他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纪律铸造力量,团结铸造力量,行动铸造力量,荣耀铸造力量!全班群齐声呐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既为了加深信念,也为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十六班作为最大的劲敌,时时刻刻都为了击败对方而准备。
“戴眼镜的吴老师,”雷振铭皮笑肉不笑地念叨着,“同学们,这节数学课我们去操场跑几圈,锻炼锻炼身体。”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疑惑不已,在这争分夺秒的时期怎么会有闲心去跑步呢。雷振铭扭动着蠕虫般的眉毛走到教室门,故作惊讶地感叹道,“十六班在上体育课啊,”他咧开嘴大声说,“让我们的敌人来享受一下被超车的感觉,呼吸四班的尾气吧!”
同学们欢呼雀跃兴奋到了极点,犹如泥石流般涌上操场,追赶在十六班后面。唐帝取代了卢释腾体育委员的位置在前面领跑,在超过十六班的队伍后,大家加重了脚步,即便是塑胶跑道也尘土飞扬。十六班的学生不得不捂住口鼻,眯着眼睛艰难前行。他们的领跑也就是十六班的班长他面露怒色,高大的身形和卢释腾一样壮硕,无奈四班的班主任站在跑道边,只好埋着头继续跑圈。突然,领头的唐帝突然喊起了口号,像是发起了进攻的冲锋,同学们也跑得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