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散记（245）

昨天，又是跑医院的一天。

B超预约在九点半，CT约在十二点半。做完，回家等结果。

下午两点多，医院打电话来，通知明天八点麻醉评估室报到，准备手术。高效安排，早做早安心。

杨先生说，晚饭去外面吃吧，你明天手术就不能吃东西了，今天先去吃点好吃的吧。那就蓝山咖啡走起，煲仔饭、蔬菜沙拉、小食拼盘，好吃，又不油腻。吃完散步回家，整理东西做好准备。

早起，八点麻醉评估室报道，排队等候的人很多。不来医院，就不知道生病的人之多，也不会深刻认识健康多美好。

评估通过，又转到住院部十四楼，安排好病房，等候手术。

今天肝胆外科的手术病人挺多的，轮到我快十二点了。手术准备室的冷气很足，披着棉衣还有点凉，我明显感觉脚有点抖，这其中肯定也有紧张的因素。

进手术室了，我躺在床上，看护士们在做各种准备，我问了下时间，是十二点二十分。清醒时听见护士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打麻药了啊，睡一觉醒来手术就做好了”。然后就啥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醒来了啊，手术做好了”。这声音听起来很远又很近，它只是传导到我的耳朵，却支配不了迷迷糊糊的脑子和又要闭起来的眼皮。人，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混沌过。不知道人在生命最后的弥留之际是不是就这种感觉。

等了一会儿，护士又叫我抬头抬脚。听见，照做，却像在举一座山，麻木，迟钝，沉重。这状态，像老年的闰土。

没戴眼镜，迷离中看见对面墙上的钟，快三点了。这么久？

紧接着，就被推出了休息室。先生低下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熟悉的脸，喉咙里咸咸的，却发不出声来。隐约中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在这个医院工作的朋友。先生说他一点半下班后过来，一直陪等在现在。真是万分感动。

回到病房，叫先生先去吃饭，中午饭等到现在，他一定饿坏了。杨小妞留下来陪我，她说免得我又睡着了。可这脑袋依然昏昏沉沉，眼皮不受控制，一些些就要闭上。杨小妞就站在床边，提醒我不能睡。她说一不跟我讲话我就睡着了。

终于熬过了两个小时，可以安心睡一会了，可是又迷迷糊糊的，似梦似醒。隔壁加床住的是一个小朋友，来探望的的人，陆陆续续的一波又一波，从五点一直到七点多，大人孩子说说笑笑，又吵又闹，根本睡不着。

熬到九点，六个小时到了，艰难起身上个厕所，感觉浑身燥热，冒虚汗。

先生给我冲了一包营养粉，喝了，似乎感觉有点力气了。

夜里，护士又来量体温、量血压。隔壁床大爷鼾声如雷，基本就没有停歇。又起了两次夜。这一夜，基本无眠。

早上，医生来查房，给看了照片：从胆囊掏出的一堆黑石头；胆囊被撑大撑满，已经不能收缩，也就失去了应有的功能……

还是开掉为好，等于排除了一颗定时炸弹！

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