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教主
京师的荒郊野外,一座高高的山岗上,矗立着一座破旧的城隍庙。
城隍庙破旧,是因为WQ国近三年闹了饥荒。有几句话道出了这庙颓荒的原因――穷修房子富修庙,吃饱喝足敬鬼神。人的吃喝没着落,鬼神只能坐破窝。
两条黑影“嗖”地贴地从城隍庙里飞窜出来,跑下了山岗。因为有人声惊动了它们。
“哈哈,两只兔子。大哥,看来我们任氏双侠也有不仁义的时候,大晚上的搅扰生灵不安。”
“嘿嘿!它们要怪就让它们去怪我们的大王吧,是他害的我们兄弟无处打尖住店,只有在这暮春寒夜寻到这城隍庙里一宿。”
“的确也是事实,如今的大王昏庸不明,好赖不分。明明是我们兄弟帮了他朝廷的大忙,竟诬称我们是劫匪同党。还遍地画像,通告缉捕。害我们兄弟两个投宿无门。”
“嗬嗬!既然是这样,你们两兄弟还不弃暗投明?”背后冷不丁地响起一个生硬的人声,任氏兄弟猛吃一惊。因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人的背后,从来都是他任氏双侠的习惯动作。 看来今晚是城隍庙前闹鬼――该着的事。
“什么人?”两兄弟同时反身喝问。他们看到不足三丈远处,渊停岳峙地站着一个体格异常威猛的罩头蒙面人,正好整以暇地望定他们。
不速之客――是任氏双侠近一段时间,已经熟悉了的装扮,熟悉的眼神,还有一种熟悉了的体味。是那种嚼过大蒜隔过夜喷出的口臭味。
“正主来了?不然,起码也是先前交过手的那几群人的首领?”任氏双侠这时候不约而同地这样想道:“打了娃儿娘出来,来的好,正打算找你呢!”
“好好,为了表示收留你们的诚意。本座就对你们坦诚以告――吾乃西方教主FXS是也。”神秘人神定气闲地笑着说道:“倘若二位能改弦更张,拜投入我西方教门。本教主大人不计小人过,与你们冰释前嫌,一笑泯恩仇。而且,还授重位给你们,就做我西方教在WQ国的总代理。怎么样?”
西方教主一本正经的大言不惭,让任氏双侠哭笑不得。二侠劈雳掌当时戏笑他道:“我们兄弟与阁下初次相遇不识脸,素昧平生,哪里来的前嫌?西方教又是哪门哪派,总坛在哪座仙山洞府?知晓了,我们兄弟闲暇时也好去拜访拜访。”
“嗬嗬,任老二装糊凃。本座可不喜欢与装疯卖傻的人瞎扯淡。还是任老大发个话吧,任老大,你给本座一个明确答复 ――降,还是不降?”西方教主把目光偏向大侠倒破天。
“哼哼!什么西方教主?我看你只不过是一个藏头缩尾的鼠辈。满满痴心妄想地到我WQ这大国上邦乱搞鬼名堂。看你那群残忍不仁的手下个个穷凶极恶,嗜杀成性,我看你也好不了哪去。很好,我们正要找你这个正主斩草除根,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就不要走了。”大侠倒破天沉着地说道。
“哈哈。”西方教主大笑道:“没想到名满天下的任氏双侠还不如一只好鸟。好鸟还知道,做窝要选好树。你们愚蠢的脑壳却为那昏庸的WQ王效忠到底。好,那咱们就新仇恨一齐算。我下属的血不能白流。看招。”
西方教主眨眼之间变了脸色,说话间双掌平胸推出。顿时,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劲扑向任氏双侠。
掌风乍来,任氏兄弟便觉力不可敌。都叫一声“厉害,”平地拔体向上,窜向高空。只觉下面一阵飓风飚过,身后的城隍庙轰然倒塌,砖瓦飞天,尘土漫空飞扬。
双侠人在空中,都道敌人功力高强可怕,不可轻视,便决定全力一拼。他们凌空翻身,变得头下脚上。大侠倒破天一招五式“天坠五岳”,在空中居高临下对着西方教主连发五拳之力,可惜拳拳落空。那强大的气劲都打到地上,连现五个丈圆的大坑。
二侠劈雳掌双掌一拍,使一招“雷公之怒”,”声如炸雷,一道凌厉之劲直击频频跳脚躲避“天降五岳”轰击的西方教主。被双侠合力攻击的西方教主顾此失彼,竟被“雷公之怒”的气劲击翻倒地,连打几个滚去。
双侠落地,平稳如山。这时西方教主也跃身而起,他人已站在三十丈开外的地方,冲双侠说道:“天行双侠,功震寰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好,再接本座一招。”说话间,腾空高起,向双侠飞来。
说是飞向双侠,倒不如说西方教主人在空中,象一个巨大的充气气球缓慢飘向双侠。这一来更使双侠暗暗吃惊。因为武林中人在空中飞越,要快容易要慢难,想要飘飘难上难,悬空不动是神仙。双侠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们知道,今晚遇上了从未遇上过的强敌。一个疏忽,就可能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们拔出了陨铁玄剑,倒提在手,准备随时奋力抡出。
双侠这边全神戒备迎敌,不料那西方教主在不远处忽然坠地,稳如山岳,在距双侠对面两丈远的地方,冲二人洒然一笑道:“双侠功力高强,实在让本座欢喜。如果我们拳来脚往地比试,必有一方伤亡,本座心有不忍。不如我们来个文明赌约,一分高下。两位认为,好不好?”
“怎样个文明赌约?说来听听。”大侠倒破天说道。
“这样的。你们看,本座这手中有两颗玻璃球。本座就在原地抛向你们的正上方,两位用你们手中的剑去打。如果你们都打中了玻璃球,本座就此远遁,永不再踏足WQ国。如果二位其中有任何一位失手,那对不起。你们兄弟的剑就归本座所有。但本座也保证,在二位有生之年,不涉足贵国。不知二位有没有胆量与我一赌。”西方教主说到这里,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了轻蔑的笑。
“你说话当真?”二侠劈雳掌道:“赌就赌。怕你不成。”
“大侠呢?”西方教主轻笑一声,看向大侠倒破天。
大侠原来一直想,这西方教主一定有什么鬼打算,只是一时想不起应对之策。可是听见兄弟已经出言应战,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则也没有好的主意可讲。眼看对方直接逼问过来,只好说道:“我兄弟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多余一问。”
“爽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双侠看好。”西方教主说过话,便把手中的两个玻璃玻璃球,抛向双侠头顶的正上空。
这时,月如银盘,皎洁的月光一如水银泄地,亮如白昼。只见那两颗鸡蛋大小的玻璃球离了西方教主的手,滴溜溜旋转着飞向空中。双侠不敢怠慢,各后撤一步,把手中陨铁玄剑微微倒提,准备适时出击降落下来的玻璃球。
玻璃球就象内置了发动机,不断地向上飞去,直到看不见了。这时,任氏双侠才意识到,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高空里失去了玻璃球的踪影,双侠紧张的心似乎都提到了喉咙眼。因为玻璃球不出现则已,再现身影之时就是生死之时。
忽然,两个亮点闪耀在视线之内,仿佛从九天而来,似两颗陨星直接坠地。双侠目光锁定亮点,双双把手中陨铁玄剑前伸,置于亮点垂落的正下方。成败在此一举。
可是,当双侠全身贯注在从天直降的玻璃球上之际,忽觉手中一松,手中剑被人劈手夺走。原是那西方教主抓住瞬时机会,一矮身躯,发动闪电出击,强力夺取双侠宝剑之后,从二人不足六尺之间的空隙飞掠而去。
“任氏双侠,结局已定。无剑怎能击球?双侠仔细想好了,想通了,就去京师王宫寻访本座。本座不计前嫌,依然收纳你入我门下。想不通,二位之宝本座就笑纳了。也算你们伤我八十下属的一点补偿。”
陨铁玄剑从双侠手中失去的一刹那,似乎被一股不可比拟的强力吸引脱手。待两道亮光从眼前一瞬而失,噗噗两声钻入地下不见了,任氏兄弟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
“追。”二侠劈雳掌醒过神来,转身就跑。
“站住,来不及了。”大任人倒破天叫住兄弟,满脸颓丧地说道:“你听他说话的声音,最少在十里开外。”
“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认栽了?就这样任他扬长而去?就这样算完了?”二侠气得顿足说道。
“当然不能算完。但是以后的一切行动,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了。”
“大哥?”二侠依然气愤难平,心不甘情愿地叫了一声。
“二弟。急躁不得。现在的这个西方教主,一身都是谜。”大侠沉思道。
“管他谜不谜?他不是说他在王宫等候我们吗?我们直接抓他一问,一切水落石出。”二侠恨恨说道。今天晚上的被戏之辱、失剑之耻使他气昏了头。
“二弟,你清醒一点。就目前来看,西方教主的武功才智均才你我之上。如果我们明目张胆地到王宫去抓他,等同于自投罗网。再一个,西方教主也未必身在王宫。正是这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大侠眼望东北王宫说道。”
“难道他不是大王的人吗?”二侠问道。
“很难讲。你看,他如果是大王的人,为什么又派同伙在冲龙峡派伏杀王宫护宝队?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不为他覆亡的下属报仇,只取你我的双剑?假若那一刻,西方教主志不在剑,而意在取我们二人性命,我们有机会逃得他的毒乎吗?”
“也是。”这时二侠逐渐冷静下来,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他说:“那、现在怎么办?”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方设法到王宫走一趟。毕竟这次祸源出自宫中。只是如何行动,必须寻思个万全之策。否则,一步不慎,再去王宫就是我们兄弟的亡命之路。”大侠道:“此地留之无益,我们走。”
大侠言毕。兄弟二人掠下高岗,向西北去了。
任氏双侠离开高岗后不久,两只兔子窜上高岗,看到城隍庙不复存在,在月光下蹲坐发呆,此时此刻它们在想:
“我们的窝呢?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它们只纳闷它们的窝怎么没了,绝对不会想到在这月光如水的明月夜里,人类江湖有多少阴谋诡计在酝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