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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当年的知青

2022-03-27  本文已影响0人  有感而发简言之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一帮知识青年,是被车身贴着红色标语的大卡车送来的,他们每个人胸前都戴着大红花,年龄看起来大概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些来自城里的年轻人活泼开朗,多才多艺,给我们那个封闭沉闷的村子一下子带来了轻松愉悦的气氛。

记得他们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就住在我家对面村民的家里,那个院子里有两户人家,每家一间半正房,三间厦房,两家的主人住在正房里,男女知青各住三间厦房。他们来之前,村民们把他们要住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并置办了床板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具,实际上那是非常简陋的。

自从来了这些大哥哥大姐姐后,这个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不光村里一些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经常光顾,和他们一块谈天说地,就连我们这些小孩子也都有事没事地喜欢去他们那里转转。

这些知青,年纪不大,稚嫩青涩,总是那么无忧无虑,开始的时候,他们对农村的艰苦生活还没有感觉,这个院子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歌声不断,不时还有悠长响亮的笛声荡漾,明显和一般村民的院落里的氛围很不相同。

那个时代,好像生产队里组织的各种活动蛮多,当然也不乏有一些文艺活动,它们都带有那个特定年代独有的特点,但总归还是比较热闹的。文艺活动的主角非这些能歌善舞的知青莫属,两个女知青一个叫玲玲,每次活动,她都是当然的主持,另一个叫什么芹的,个子高挑,两个长得都很漂亮,唱歌尤其好听,村民都很喜欢她们。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男知青中有一个身体和脸都比较胖一点的,名字好像叫永庆,他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为人非常和善,总是满面笑容,他与许多村民关系处得很好。他有一个爱好,特别喜欢画画,尤其擅长画老虎。几乎很多家里的堂前的墙上,都贴着他赠送的画,画上的老虎四肢粗壮有力,全身布满黑黄相间的横纹,怒睁着圆鼓鼓的眼睛,张开的血盆大嘴两边的胡须向外炸起,嘴里露出了尖刀似的锋利的大牙齿,看着让人生畏,却也栩栩如生。

还有一个男知青,名字叫什么堂的,是个瘦高个,特别喜欢开玩笑,很幽默,相当的好玩,也比较调皮。到了夏季收麦子的农忙季节,他主要负责带领我们这些小孩子拾麦子,也就是大人们在田里前面收割、运输麦子,我们则跟在他们后面拣拾遗漏在麦茬地里的麦穗,希望能做到爱惜粮食,颗粒归仓的目的。

每天大人们在前面挥舞着镰刀,我们一大帮孩子则跟在他的后面,每个人的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笼,一边拾麦穗,一边和他耍闹,回家的时候,每个人的笼里装满了一把一把扎起来的麦子,每一把麦子的麦穗都集中在一起,像一朵朵盛开的向日葵一样,装在笼里非常地好看。回家以后,他负责把每个孩子拾的麦子进行称重并记录,然后队里会折合成相应的工分记在各家的户头上,也算我们这些小不点对家里的小小贡献。

这个知青的游泳技术非常好,那一年队里的一个妇女在大机井里洗衣服,不慎落水身亡,全靠这个知青一次一次地跳进井里搜索,并最终把她打捞出井,他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功不可没。

当然这些知青,也有一段情绪低潮期。那时候生产队里的活计,大部分是又脏又累又重,比如给地里担粪,当时好像路也不好走,也不用车子,一天来来回回跑几十趟。每个人的肩膀被压得红肿,他们毕竟年轻,姑娘们也会哭鼻子,小伙们也会耍性子,偶尔甚至消极怠工,加上生产队长脾气暴躁,拿长期干农活的当地老乡的标准要求他们,觉得他们不好好干活,整天骂骂咧咧,说他们偷奸耍滑,确实有点伤人。

后来,也不记得这些知青在队里待了多长时间,逐步地他们陆陆续续地开始回城了。这个时候,那些会来事的、家里有门路的,很快地通过各种方式都回城了。记得当时唯有一个知青,因自身和队里有矛盾,加之平常破罐破摔,偷鸡摸狗,硬是被拖了四五年的样子,才把人家回城的问题给解决了。

据说,这些知青回城以后,她们和在村里关系要好的朋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互有来往,部分人因怀念当年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还回村里来过,想追忆过往的生活,不过,时过境迁,人事已非,几乎很难找到当年他们在这里留下的生活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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