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江山万里-1.10：她既是恩人，更是永远无法超越的强大敌人
本节简述：她既是恩人，更是永远无法超越的强大敌人——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一夜，她一定要他承认，她的身体更能让他快乐。
非传统江湖 / 非老套情爱 / 非标准吊丝 / 非典型逆袭
《谁把江山万里：那些房市中的男女》
1章10节：销售主管魏娥
小屹哥/文
[身 教]
回到家的严黄自然带着满身酒气烟味，更少不了浓淡不一香氛各异的脂粉味。和广告公司小秘书逛了一晚街的简玲，正舒服的吃着冰镇银耳汤看着书，见这醉鬼猛地推了门进来，刚才逛街说知心话儿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质问严黄上哪儿鬼混去了，都过凌晨一点了才回来；严黄却断片失忆没有心志一般的蹬掉了鞋就往床上躺去。
揪耳朵都没用，看来是真喝死了的状态。简玲心里千百个疑问得不到即时的答案，那么多酒，那一身的脂粉味，那傻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不知道是回味什么好事，与哪个妖精鬼混的好事。
打网吧的电话，二棍接的。这小子没头没脑没心没肺，把情况撂完了才发现感情不对，情况不妙。正想解释，简玲已经砸了电话，其他几支棍子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指着二棍说你惨了，你惨了，不过严黄更惨。说完一起猥琐地笑开。
好你个严黄，背着我跑去和姑娘喝酒唱歌了，姐我还有几分姿色，你就开始沾花惹草了，要是再过几年，要是有一天你赚了大钱，还不得一脚把姐蹬了？这虽说是心里的气话，虽说简玲也明白情况一定不是现在知道的这样尴尬、严重，虽然严黄这小子几斤几两和对姐我的感情那是不用置疑的。
但人总是有一种天生的“赎罪”心理，要么改过自新要么抓住被歉疚者的过失找到平衡。举简单例子，出轨的丈夫，要么与小三断绝来往，好生回到老婆身边千依百顺；要么总会留意老婆是否也有出轨的迹象与证据，找到心理上的平衡。这是人的天性使然，有此情况者不必自省。
于此时的简玲，虽说没什么对不起严黄的事情发生，但毕竟瞒着他与肖翼龙吃过饭喝过茶……
而今天和小秘书逛街，更是听她摆了肖翼龙的好多故事，这样的影响和熏陶，是最有效也最彻底的——
“只要喜欢他，他也爱我就好了；名份什么的根本不重要，给钱就拿着，送礼就收着，太图他的财他难到看不出来？他那么聪明的人；真是感情到那里去了，谁也离不开谁的时候，再说他离婚的事；那种成熟的味道，那么博识优雅，肯定不是那些小年轻能给我的。”小秘书以她自己的角度痴念着对肖翼龙的向往，身先士卒就是这个道理，把自己定位于肖翼龙的小三，再以此去影响简玲。
就像那些初入会所的女孩，从素台开始，可看着同村女孩或女同学赚的钱比自己多，总会慢慢改变想法，由素转荤，并以身作则，再影响新一波的姑娘们。人的思想有时候是最容易转变的东西，只是时间问题。尤其是女人的情感思维，是积累式的，两个人分手离婚，往往不是因为男方在某件大事上得罪了女方，而是日积月累到一定程度，越过了警界线造成。所以常有男士不明白，仅仅一件小事，忘了买生日礼物或回家晚了一刻钟，就闹得要分手离婚。
这样的影响，很难说简玲的心理有没有发生着变化，但她从严黄今天的醉样中找到抱怨的理由，就很难说没有“赎罪心理”在其中作祟。
再说说这小秘书，她能“以身作责，言传身教”想必也不是刻意而为或受人之托，那一定是她心里真的爱慕着那位才气横溢、成熟温暖的大叔。
不过，想到“有一天你赚了大钱”，简玲就觉得可笑起来，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突然有些陌生的大男孩，他是那种能找大钱的人？如果成真，那也是万分之几，十万分之几甚至百万分之几的的几率了；虽然压根没想着你能找大钱，可你也不能总这样不思进取，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啊！
不经意间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肖翼龙送的照片，有年龄的老井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厚重魔力，而那朵小花虽然有些突兀地生长着，却显出一种幸福的美感。
[空 房]
简玲来到生活阳台洗漱，又不经意觉得那老井和小花似乎有着魔一样的寓言，忍不住响起肖翼龙的声音和笑容。脸上或者有过刹那的羞涩和甜美，也就是这一刹那，猛然听到对面阳台上有人轻声招呼，慌地看过去，原来是复习完功课的施颖，她也正在洗漱，和自己打招呼。
刚才的那一丝表情被施颖看到了吗，她会想些什么呢？怎么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回应招呼后闪回屋里，又看到死猪一样严黄；回到这十平米大小的现实，可现实中还是免不了看到那幅照片。
再吃勺银耳汤吧。
而此时此刻，同样吃着银耳汤的，还有另一个女人，魏娥。
……
魏娥看着江对岸繁华的夜景，高楼林立，辉煌璀璨。那是江山区，这个城市最核心的地方，是七八年前从未见到过的的景象，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初中毕业后在镇上供销社里工作了两年的小营业员，从没有到过大城市，最多只去过县城。
不过她却不安于那样的状况，幻想着到江山这样的大城市里工作找钱，可当她跟着同村的大哥抱着幻想来到江山市区时，等着她的并不是一个月1000多元的百货商场正式职工的工作，而是烈酒和打骂，以及粗暴的侵犯；并且不久的将来她将屈身在带着霉味的房间，无奈地满足着进进出出的农民工们的性欲。
那似乎是一段不愿回首的日子，不过好在她趁着同村大哥熟睡的时机敲破了他的头，夺回了身份证，逃了出来，终究没有沦落入那充满霉味的房间里。也不知道那大哥的死活，更不敢回家。
然后是辛苦的谋生，其间甚至想过干脆就去发廊干算了，至少比洗盘子赚得多。直到三年前，她遇到了另一个女人，带她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行业，一个光鲜亮丽的白领行业。
可她似乎仍然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个梦想当然不是最初她从村里出来时的梦想，那时候她希望赚足了钱回家盖新房子，然后和供销社的会计哥哥结婚，生孩子，看着孩子慢慢长大。
而如今她的梦想，是能在这座城市里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大房子。虽然一年多前已经买了一套小公寓，但和此刻置身的这套160平米的房子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而如今她的梦想，也不再是和镇上供销社的会计哥哥结婚了，他似乎有狐臭，个子也太矮。她一直喜欢有知识的人，会计哥哥当时一定是镇上有知识的适龄人之一；她读书不用功，却喜欢有知识有学问的人，这并不矛盾。只是她似乎缺少一些天赋，足以支撑她去博取这类人选的关注和青睐。
她所置身的这间房子的主人是她的原上司，也就是将她从串串店里洗盘子工作中“解救”出来的恩人——
那时候她是一家房地产营销代理公司的置业顾问，她大学毕业就做起了房地产销售，由于经常下班后去魏娥的店里吃饭，慢慢就和这个年龄相当的女孩熟悉起来，直到魏娥很冒昧地向她提出请求，能不能也跟着她学卖房子。
[往 事]
她的成长环境和人生经历自然与魏娥大相径庭，却理解甚至同情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在她的帮助下，魏娥顺利的进入了房地产销售这一尚且有些小众的行业；当然，魏娥自己也相当努力，第一步就是从逐渐改掉原有的乡音开始，再到熟练而标准的普通话；与此同时，个人形象、礼仪，以及专业知识都在边学习边实践中成长起来。
可是任凭魏娥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甚至追赶这个只比她早半年进入房地产销售行业的恩人。尽管魏娥有时候的销售业绩可以排名第二，但距离第一的她，却永远还有数倍的差距。而她看上去似乎总是有些漫不经心，甚至并不那样执着和努力。
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魏娥心里无数次地骂过，矛盾而纠结，她既是自己的恩人，更是自己似乎永远无法超越的强大敌人。
也许是山村里孩子的坚强与不服输的性格，也许只是欲望不断膨胀使然。魏娥终于给自己找到了“真实”的答案——她就是比自己漂亮点罢了，她甚至很多人情事故还不如自己。
魏娥不否认，这个强大的恩人和敌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大房子、进口车、存款、基金债券，甚至一个旺市的商铺，都是这几年里全凭自己的努力与机遇，一笔笔佣金、一笔笔奖金，一次次炒房赚来的。她的家庭没有给予她任何支持，她甚至每月还定会补贴家人的生活费用，并且她从大二起，一切的学杂费用、生活费用都是自己打工赚来。当然，也从没有哪个神秘的男人或干爹给予她“无私的帮助”。
真的没有哪个神秘男人给予她“无私的帮助”？魏娥无数次的怀疑过，却无数次的被自己的计算所否定，她的每一笔佣金和奖金，甚至炒房的外块收入，魏娥都了如指掌，计算下来，现在的一切理所当然。不满足的魏娥甚至还在她家里翻箱倒柜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不过却毫无收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这样一个从未得到过“无私的帮助”的女人，却热心地帮助魏娥和同事，几个与她一起炒房的同事都小有收获，可在金钱上额外保守的魏娥却错失过不少的机会。而对于魏娥，她更多一些关心和在乎，甚至魏娥在工作中犯的错误，她也会袒护和包容。
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姐妹，可你无法否定一部分人的天性，就是热爱将“恩”与“怨”混淆。
这样的混淆，难到没有理由和原因？
也许有，也许就源于那个带着数十个学生来售房部求婚的张老师——他曾是魏娥的客户，当魏娥无法搞定他的时候，是她以经理的身份出现，一个笑容几句礼节性的寒暄以及不到半小时的销售说辞，轻松敲定了合同。
那个张老师当然是爱慕知识男性的魏娥的目标，可他几乎记不起有魏娥这样一个人存在，多次以老客户回访的理由联系后，才勉强记下了魏娥的电话，并且当各类节假日魏娥发去的祝贺短信时，也只是淡淡地回复一句“谢谢”，别无多言。
可他却对她那么热烈执着，甚至后来想通过魏娥接近她，也基于这个原因，后来他和魏娥也慢慢熟悉起来。
这是件充满讽刺的事情，这是段教科书般的三角恋情。
无论他们上床与否，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并且归期不定，自己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和他走得更近。
人，有时候是种很下贱的生物，我在这里用到“下贱”这个词，实在是没有一点贬义，只是形容一种状态和现象，而且几乎别无它词可以代替。
他越是对魏娥无视和利用，魏娥越是爱慕他得厉害。这里面，当然也有前面提到过的山村里长大的孩子的坚强与倔强有关。其实，这种坚强与倔强若用在它处，很可能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不就是比我漂亮点吗？那似乎是魏娥唯一和永恒的答案，即使魏娥知道这个答案很可笑、很牵强、很自慰；但魏娥就愿意相信这个答案，并且用这个答案对自己进行强烈的心理暗示。
喝完银耳汤的魏娥，拨通了张老师的电话，响了五、六声后接通了。
[共 鸣]
什么事。对方的声音有些冷，并且极力克制住那种被打搅的不耐烦。
我……想她了。魏娥压低了声音，从宽大的露台往主卧室回看，空空的一张大床。既然不想要其他男人，弄这么大、这么舒服的床干什么？魏娥心里抱怨着。
她？那边似乎有了兴趣。你是说慧娟？
你，还想她吗？魏娥似乎已经掌握了主动，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他引入自己的节奏。
她就那么走了……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可以去找她，在一处街角或者桥头与她偶遇。
不知道。魏娥有些吃惊和醋意，已逾月的光景了，他还是如此恋恋不忘，甚至有些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浪漫与单纯。这个男人为什么不能如此对待自己、爱着自己，那种醋意转化为一种恨意，那种恨意转化为一种求胜的动力——我也许其他所有都比不过你黄慧娟，但我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一夜，我一定要他向我承认，我的身体比你的身体更能让他快乐！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魏娥接着问他。也许拨出这个电话的时候，只是突然有些空虚无助，甚至这个电话可能被置之不理或干脆地挂断，这些其实都是魏娥可以接受和预见到的。但她却没有预见到男人的这番话语“我可以去找她，在一处街角或者桥头与她偶遇。”那对魏娥来说，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哪里？这里我们多废两句口舌，如果对方是问“在哪里”，多一个“在”字，有强调关注通话对象的意义，而仅仅是个“哪里”，则显得少了关心通话对象的感觉，而只是礼节性地回应；不信各位试试感受下，下面继续正题。
在她家。魏娥淡淡地说道，又转过身，望向江对岸的灯火阑珊。
她回来了？！对方显然激动了起来，更有些迫不及待的兴奋，当然还有极大的意外。
我把她家的地址发给你。
你是说，我现在过来？
魏娥没有再回话，挂了电话，发起短信来。那边显然是继续对着电话喊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忐忑地等着可能发来或者不会发来的短信，甚至计划着如果三、五分钟后没有消息，将回电话去问个明白。
但他很快收到了魏娥的短信，那当然是准确无误的地址，甚至还叮嘱他车库门禁的操作方法。
想着对方急急地收拾出门的样子，魏娥有些期待，又有些无奈。
坐在主卧室的大床上，享受着夏夜里不算凉爽的江风，魏娥浅浅地笑了。
打着手电，关掉电闸，用打火机熔断保险丝。这其实并不是多么有难度的事情和技巧，也别以为女人天生与这类技术不沾边。
有蜡烛，酒足够。
当张老师通过门禁拨通屋里的安保电话时，魏娥看了看表，不到半小时，他无疑是超着速过来的。
当开门看到张老师的刹那，魏娥已经作好了准备听他说的第一句话——慧娟呢？
当她告诉他，突然很想她，所以来她家看看，越看越想念，又想到肯定还有一个人也和她一样想她，便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竟然有些感动。
当她说既然来了，坐坐吧，不过可能很久没人来，刚开卧室灯时哪里短路烧了保险丝，物管已经来看过，说是明天派人来修理时；他有些无奈地耸耸肩，然后说房间很漂亮，是慧娟的品味。
他当然不会怀疑魏娥打电话来是戏耍他，房间里挂着摆着的黄慧娟的照片便是最好的证明。
[鸠 鹊]
她是个好姐妹，很帮助我。魏娥点上蜡烛。今天工作上有些不顺利，又想到她，以前如果她在，一定很轻松地就解决了，可我才新官上任，同事们多少有些不服气。
她走后，一直没和你们联系？
没有。魏娥点了一盘熏香。她喜欢这道香，哪天回来了，房间里还有这味道，让她觉得自己其实没有离开太久。
你真是个细腻的人。
原来只是偏远山村里的一个小村姑，如果不是遇到她，可能早就嫁人了，孩子都打酱油了。这话引得他笑了，带着善意和些许同情以及鼓励。
我们两个倒很像。魏娥打开冰厢，拿出一支红酒。好在才开的卧室灯短了路，冰厢倒还有些冷气。很顺理成章地解释了红酒低温的原因。
很像？他有些疑惑她的话，以及她拿着的酒。
她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可现在却杳无音信；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也是你最爱的女人，是吧？
嗯。显然魏娥的话引发了他的共鸣。
两个爱着她想着她的人，为她干一杯？魏娥手里的水晶杯碰出美妙的音调，她的说辞和借口，他当然无法拒绝。
用她来引起共鸣和认同，再夺取她的地位，逐渐代替她……而且又是在她的房间里，喝着她存的红酒，点燃她喜欢的熏香……
一瓶酒肯定是不够的，前两瓶酒自然都是围绕着关于她的话题进行，后两瓶则是关于房间里的两个人了，两个爱着她、想着她的人。
好热，我可不是勾引你，脱件衣服而已。第五瓶，魏娥的酒量有多好，其实不重要。
随便。他作个请的姿势。在游泳池里这是很正常的穿着。
你很幽默。
我很久没有幽默过了。
不过……
什么？
游泳池里比我现在要凉快得多。
你的意思？
我冲个凉，虽然停电了，水可没停。
请便。
故事发展到这里就很简单了，当裹着浴巾的她出现在他的面前时，绝然已经无法收拾。魏娥当然没有黄慧娟漂亮，身材或许也略输一筹，不过酒精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
这是她的浴巾。魏娥坐下，比刚才更近了一寸，两人的距离，是能听到呼吸的距离。
是吗。
想念她的味道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干完了一整杯酒。
浴巾上也许还有她的味道。
是吗？
闻不到？也许是酒喝多了，嗅觉就变得不灵了，近点试试？
他的眼神迎上了她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