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裸岸（193）
文/黄梅枝
梦想 拼搏 坎坷 坠落
王娟看到爸爸的样子很伤心，王慧气得在病房里搓手打转转，王慧略带责怪王娟的口气说：“娟子你也忒没有脾气了，张承宇的爹娘是一对什么玩意儿，你就这样让他们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想过没有，万一咱爸有个好歹，你怎么向咱弟王闯交待？就算王闯回来不说你啥，你还能在爸妈家家住的心安理得？
我早就跟你说过，张承宇这人不靠谱，你就是个死脑筋，不撞南墙不回头。写下好了，这边还没有和张承宇办好离婚手续，那边他人就撂到监狱里，现在你还是个罪犯家属，眼下你工作没着落，还带个不懂事的男娃，我看你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哼！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李明唯唯诺诺地截住王娟的话说：“王慧你就别再埋怨娟子啦！娟子现在比你还难过，你就消停消停，歇歇脚喘喘气吧！现在王闯还没有回来，咱家就指望你扛大梁呢！你差不多说两句就行了吧？”
“呸！死李明你甭在这儿给我装好人，娟子是我妹还是你妹？是你跟他亲还是我跟她亲？难道我还不知道亲疏远近嘛！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巴不得张承宇死在监狱里不出来，你一开始就跟他暗中较劲，明争暗斗的玩心计，写下好了，现在张承宇倒霉了，你得意了吧？呸呸呸！你还好意思说我扛大梁，你还是个男人不？眼下这情况你就不应该做个遮风挡雨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要说看笑话评头论足的话，也不应该是你说，你要是不能拿出个好建议，最好给我滚到一边去。”
“王慧你看你又发的哪门子脾气，我只说了我的看法，你这一阵机关枪扫的我不敢出大气，好好好！你们一家人先开个家庭小会议，我到病房外面先透透气。”
“死李明你给我滚回来，我就说你两句，你就躲到外面跟我呕气？你想躲清静是吧？你鼻子上挂花瓶，你想的挺美！你赶紧去找咱爸的主治医师，问清咱爸的具体情况，等王闯回来咱也好有个交待不是？”李明往上挺直腰板长出一口气，“那好吧！我一切听从老婆大人的，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打狗我坚决不去撵鸡。老婆大人我这就去，只要你不再和我发脾气就行！”
李明走了，王娟的眼泪流得更汹涌，姐姐姐夫的对话，一字一句都戳痛她的心，王慧和李明虽然打打闹闹不消停，可是他们争吵过后仍能保持安定的情分，不像她和张承宇，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起伏不定。王娟不由得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吵吵闹闹是夫妻，相敬如宾两分离。”是啊！她和张承宇从来没有大声喧哗地吵过架，也没有乱砸乱摔过东西，可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远，时至今日再也维持不下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张承宇被抓，这离婚的事情又要被迫中断，这今后的日子可该怎么往下继续……”
王慧心疼地把王娟揽在怀里，掏出手绢替她擦拭泪水，“娟子你别生姐姐的气，你也知道姐就是那个麦秸杆脾气，性子上来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心里存不住话窝不住气，也顾不得别人能不能接受，你看我这辈也难改这火爆的脾气，有这一看俺家李明还不算赖，虽然整日被我吼的不知东南西北，平时有点抠有点磨叽，好歹他没有给我捅娄子干啥坏事，不像你家张承宇，在明处规规矩矩，在背后到处沾花惹草瞎捣鼓，这次他闹个大事情，恐怕他要在监狱度过一辈子，
娟子你别嫌姐的话说得重，我这完全为你好，这次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这个婚咱必须跟他离。都到这时候了，我也不再隐瞒你，你知道不？王珊珊真的怀了张承宇的孩子，就在前一天我听同事说，是她姐姐亲自给她做的人流手术，当时王珊珊是被她爸妈用绳子捆绑去医院的，啧啧啧！只可惜了那个无辜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出世就提前被阎王爷收了去……”
“姐你别再给我说这些了，现在我对这些事情已经麻木了，咱们还是想办法给爸爸治病吧！”
“嗯嗯嗯！好好好！姐知道了，姐知道了，只要你能想明白了就行，哦！咱弟来电话了，可能是他回来找不到咱们在哪儿，我这就出去把他接过来啊！你先别走开，好好看护咱爸。”
王慧接着电话走开，王娟擦擦眼泪，用湿巾给爸爸擦拭额头脸颊，她看到爸爸最近新增的白发，眼泪再一次涌出眼眶……
弟弟王闯把哥姐都集中到一起说道：“哥、姐，我不在家爸妈有劳你们操心照顾，我很感激你们，说实话咱爸的病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引发的，当然这也怪他自己的性格太耿直，眼睛里容不得进沙子。我刚才已经问过主治医师，主治医师让我们及早准备后事，他说咱爸这是第三次犯病，他们是真的尽力了。就算咱有金山银山，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咱爸的命呀！唉……”
李明看看王慧又瞅瞅王娟和王闯，慌忙又不失礼节地说：“王闯你刚回来还没有吃饭吧？我去街上给你买点吃的东西，你先凑合着垫吧垫吧，王慧我去了啊！你和弟弟妹妹好好商议一下吧！”
姐弟仨人各怀心事低头不语，王慧心里恨死张承宇和他的爸妈，要不是他们跪着逼迫王娟不要和张承宇离婚那一出，爸爸也不至于再次犯病昏迷不醒。
王娟想的是，爸爸的的病都是因为张承宇和，自己，爸爸当家做主收养自己，背了大半辈子黑锅，他和妈妈每次闹架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世，爸爸和我亲妈白珠的关系才澄清，妈妈才对他敬重有加，可求的。可是谁又能想得到，他会因为挂念我这个有奖不孝的收养女而一病不起，如果爸爸真的不在了，我哪还有脸在弟弟家怎么住下去，那我和儿子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王闯想的是，人吃五谷杂粮，生老病死是自然规矩，如果爸爸真的去世了，那也不能责怪二姐，二姐的命真苦，今生遇到张承宇这个王八蛋，如果我能见到他，我非揍得他满地翻滚找牙不可。
姐弟几个正在寻思发愣，王永升轻轻哼出声，姐弟几个异口同声地喊出：“爸爸！您醒了？”王永升紧皱眉头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他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喊王娟，“娟子……娟子咋样了？”
“爸爸！我在这儿呢！您放心我没事，只是您……我让您受罪了。”
“傻孩子，你跟爸还客气啥？我从小看大把你抚养成人，你掉根头发爸爸也心疼呐！”
“爸爸！都是我不好，是我……都是因为我您才生病的，我对不起您！我……我就是咱家的灾星，我……”
王闯说：“二姐你不要硬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咱爸包括咱全家，没有人感觉你是灾星，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要再说外气话。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谁也不会抛弃你不管不问。”
王永升对王慧和王闯说，“王慧你和你弟先出去一下，我和娟子单独说几句话。”
王慧和王闯先后离开，王永升猛喘几口气，才断断续续地对王娟说：“娟子，是爸爸……爸爸对不起……你呀！千不该万不该，我……我不该把张承宇的事……隐瞒你这么久，我要是早点告诉你，你也许早就解脱了，你看现在，张承宇把……我家娟子害得左右为难，不上不下。娟子呀！可能你也听说啦！张承宇这次无论如何都……没有出头之日了，他作孽太多，他……他最轻也得被……被判个无期徒刑，这不把你害苦了吗？娟子……娟子这下可……可苦了你！”
王永升又给王娟说了很多话，这其中也包括王娟今后的路怎样走，以及今后怎样去面对生活等等一切。王娟一边流泪一边点头，王娟突然站起来大声喊，“爸爸！爸爸您说话呀！爸爸……”（待续）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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