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

当骷髅正在凝视着你

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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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很不好。

我总是感觉到背后有道视线在盯着我。但当我回头一看，它又不见了。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受到打扰。

“医生！医生！！”有人在叫我。

我转过头，一个神色焦急的男人在叫我：“医生！救救我的妻子！！”

“她在哪？”我问这，按了一按脸上的鸟嘴面具。

那个人带我去了他的家。他的妻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的胳膊、布满了水泡和疖子，腋下的淋巴肿块已经非常大了。我拿出刀具，想给她放血，但又觉得这没有用。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点。我收起刀具，对他说：“给你的妻子料理后事吧。”

那个人抓住我，大声吼叫了什么。我听不清。我冷冷的说：“小心一些，不然你也会感染。”

他怔怔的松开了手。我离开了。

路上脏兮兮的，遍地都是尸体，以及人的屎和尿。我回到我的诊所。我坐到桌前，拨弄了一下桌子上的人头骨――因黑死病而死的人的骨骼，牙床及牙齿被腐蚀地满是小孔。我把那个头骨拨到一边，看起了以前老师留给我的书――有关放血。我后背有些发凉，也有点不屑――因为放血根本治不好黑死病，还增加了传染量。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第二天。就在我处理完一个毫无方法可拯救的黑死病患者，从她家里走出来时，一个神职人员走过来，嘲讽那个女人，也嘲讽我。

“上帝是万能的，年轻的医生。”他说。

“既然上帝是万能的，”我冷笑了一下，“那么，他怎么治不好那个人的黑死病？”我手一指街上的一个人――他因黑死病倒在街上，痛苦的挣扎，不久就不动弹了。那个神职人员无话可说。我冷笑着离开了：“那只能说明，上帝根本不存在。”

身后，那个神职人员也倒下了，全身布满黑色斑点。

上帝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有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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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蠢？”我拨弄着那个头骨，自言自语。我刚刚处理完一个医生朋友的后事，心情有些复杂。

“放血、催吐什么的，根本治不好黑死病……”我叹了口气，不停地拨动那个头骨，说，“总是想着天灾，还不如想想到底是什么导致的，总是求着上帝有什么用，不还都是一样的死……”

它一动不动，不会回应。我也知道，就只是说一说。

“你说……我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的……”我又嘟囔，“放血……催吐……都治不好……我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就是瘟疫。”突然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哈？”我回过神，周围没有任何人。“什么意思？”我问。

“你就是黑死病，”意外的，那个头骨说话了，眼中闪着红光，虽然没有眼睛但我一直感觉它在盯着我，“你不死，黑死病就杀不了你，黑死病也无法消失。”

“怎么可能！”我拍案而起：“黑死病都发了好几百年了！！我才……”

“黑死病有七个人，你只是其中一个。”它说。

“让黑死病消失……我就得死？”

“没错。但是，你死不了。至少现在死不了。”它说。

“……你是谁？”

“Satan.”

果然。

“……怎样，才能让黑死病消失？”好半天，我问道。

它小声告诉了我。

“他们选择了，让黑死病消失。”

我想了想，终于摇摇头。这个代价，对我来说，我承受不了。

我似乎看到了撒旦在冷笑。

让黑死病消失，代价就是进入地狱，成为撒旦的奴仆。

我做不到。

因为我没有选择进入地狱，直到15世纪末，欧洲每十年就遭到一次黑死病袭击。我死不了，只能目睹。撒旦在摧毁我的底线。1670年，我拿着那个头骨，终于向撒旦低头。我脖子一凉，失去了意识。

“‘傲慢’终于回来了。七宗罪，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