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嗨,同学,你好 !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除夕,我们与家人团圆,大年初一晚上,我们又开启另一场盛宴。事情始于去年的九月份。
把55个"走失"的人一个一个都去找回来,然后又把他们召集到一起,你会这么做吗?我仅仅有过这样的想法,而这个想法也只维持了一瞬间,马上被各种各样“合法合理合情”的借口扼杀在摇篮里。但是有人做到了,一颗真诚的心化作坚持的力量,他们借助马化腾的微信成功把大家召唤到一起。
2017年9月7日下午,融政同学把我拉到了一个微信群里。起初我不知道是谁拉我进去,心中甚不以为然,因为常有不认识的人把我拉进陌生无聊的群里,然后我又毫不客气地删除退出。但是当我看清楚那个群名叫“87届初中同学群三四班”时,我感到非常意外,然后又看到屏幕上跳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毕业照,顿感惊喜交加。意外,是从未想过一别三十年,从来不曾联系和来往的人突然"找上门来";而生出惊喜,大概是在我的心灵深处从来不曾忘记这样一段师生缘同窗情。三十年的岁月,它仍然有生命有呼吸,只不过被尘封太久正在休眠罢了,此刻它被怀念的力量所激活,三十年前的画卷徐徐展开,依稀可见同学们当年青涩的模样。
我凝视着那张有些泛黄的毕业照,希望从55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寻找三十年前的校园故事,然而跨度确实太长,就是三年也能改变很多事物,何况是三十年,因此发生在我们之间的很多事情已经记不起来;除了要好的几位,多位同学叫什么名字都已忘记,恐怕容颜也早已改了吧?他日若相逢的情形大概就是"对面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邂逅”,我认为群主对本次缘际功高盖世,便打听组织者是何人?有同学告诉我是“副班长朱美娟”,而我竟认不出"朱美娟"是毕业照中的哪一位,怀疑同学里是否真有这样一位女班长。尽管之后有看到她的实拍照片,记忆仍然一片模糊。你说这岂不是很尴尬?不过我的疑心是多余的,好几位同学的证人证言都证明了“朱美娟同学是三四班副班长”的事实。对此,我想我应该跟朱班长道个歉:我差点把你"开除"出三四班,是我的错。不过我有权利为自己辩护:你的变化也太大了,我之错情由可原。我提起这些,无非是想说,三十年的跨度是何其漫长,改变了容颜失落了记忆,幸好有美娟和美珍、慧丽、桂芹、融政等多位同学孜孜以求,让我们重放青春光彩。
同学们在短短几天内都找到了回家的路,之后张罗过几次小聚会,重新认识了几位同学,但由于工作原因,大家天涯海角分散西东,大团圆迟迟没有登场。这一回正值春节,归心似箭游子返乡,几位热心的女同学又开始策划初一晚上在三城山农庄大聚会,她们振臂一呼,应者纷纷。本来我年前早有安排,初一二携家人出游,但我不想留下遗憾,于是请示老婆大人改变行程。
大年初一的黄昏,天好象知道这里将有一场情感的盛宴,三城山庄外稀稀落落下起了小雨,象是在娓娓倾诉。"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越靠近三城山庄,我的心情既紧张又欢喜。三十年来为人夫为人妻.为人父为人母,甚至已为人爷爷奶奶.为人外公外婆的同学们,你们还认得我这个胆小害羞的陈同学否?你们又会怎样来追问我的过往与今生?你们又过得怎么样,一切可安?
走上二楼的大厅,男女分明围坐两桌,见我进来目光如炬,象我也是平时出入法庭视若等闲者,见此情此景也是心慌步乱。我听得有女同学互相私语,国权这厮没有什么改变,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我私下想,敢情我的身体还没发育成熟,还停留在初中那会儿!为了迅速摆脱尴尬之境,我急打招呼,握手寒喧。三十余年未见,大部分同学还是容颜照旧一眼便知,仅闻其声即能知其者有之;犹如施得易容之术,无法相认者有之;认得人面却叫不出名字者有之。即便如此,一旦有人点破,须臾之间便窘态尽失,扶膝追忆似水年华,把盏闲谈今日世相,意气之扬扬,其乐之融融。
随着同学们陆续"回家",三城山庄,大堂之上,欢声笑语,气氛祥和。张曙光老师的到来,更引起多位同学的欢呼。握着张老师的双手,看着他一如三十年前的亲切笑脸,满头的银丝华发,我百感交集。他曾经对我作文上的鼓励,谆谆教诲犹在耳畔,可惜学生天资愚钝,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然而我现在的选择,是否能弥补这一遗憾?想到了曙光老师,也想到了其他的任课教师,教英语的朱智义老师、教数学的张俊杰老师、教物理的姚奉纪老师、教化学的张根仙老师、教政治的黄菊英老师……你们别来无恙否?今日无见,此生一憾。祝福您们,春秋平安。
开席了,酒宴上灯光辉映觥筹交错,互敬互祝此起彼伏。真所谓:三十年离别,四十载春秋。三城山相聚,酒一杯祝福。
看三十年后的今天,同学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具备不同的身份,为生活奔波为事业打拼,但是此时,无论富贵与否,我们唯一的身份仍然与三十年前一样,叫做“同学”。虽然当年我们的三四班是一个乙级班,未被学校看好前景,但是我们没有自惭形秽,没有自卑自馁,风雨兼程中也走出了能工巧匠、经商奇才、致富能手、敬业楷模,就是默默无闻如你平淡无奇如你,你也应该为自己能走至今日,为你的家人撑起了一片灿烂天空,为他们遮风挡雨而自豪!壮哉如斯也: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就算你平凡如苔,奋斗如你坚强如你,你的光彩也不输牡丹花开!
聚会在互道珍重来日再聚中落下帷幕。三城山庄外,风息雨止。夜虽然黑,但灯光如泻,回去的路笃定而清晰。我想起了宗军同学在宴席上说的一番话,他说:跟其他班级相比,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还健在,这才是真正的好。
是啊,你我都在,这是真正好;来日再聚,你我仍谈笑。
嗨,同学你好!一定要好!
写下此文献给黄宅中学87届初三4班的老师和同学们,以纪念三十年后的首次聚会。
2018年2月17日夜
芳华‖嗨,同学,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