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日记（三）穿越大兴安岭 1

    朴树有首歌曲叫做《旅途》，歌曲里这样唱到：

我梦到一个孩子  在路边的花园哭泣   

    昨天飞走了心爱的气球

    “你可曾找到 请告诉我” 

    那只气球  飞到遥远的那座山后

    老爷爷把它系在屋顶上  等着爸爸他带你去寻找

    有一天爸爸走累了  就丢失在深深的陌生山谷

    像那只气球  再也找不到

    这是个旅途      一个叫做命运的旅途

    我们偶然相遇  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

      歌曲中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那是一个关于生命历程的预言。

    我们每个人都在经历来不及思考的命运的旅途，所以我用《旅途》作为题目。

    2013年夏，7月，21日。我和大学生小远将要跨越大兴安岭，开始从漠河到呼伦贝尔的搭车徒步旅行。

    小远是艺名，搞美术设计的湖南人，叫向勇，他们家就在汨罗江边。

从北极村出来搭车，运气好及了，才几分钟，我们就上了一个黑河大哥的运输车。

      漠河出来的这段公路很不错，但是，经常会路过一些奇怪的路段。

      那是不用水泥浇筑的路段，是像我们的人行道一样的，用一块块地砖铺设的，车子在上面开，感觉不平整。我问司机师傅，是不是因为这里的土地夏天要融化，地面有沉积问题，才这样弄的。司机笑笑说，很真是说对了，这边的永久冻土夏天不稳定的段落，就用砖块铺设了这些活动的路面。

      黑河的师傅在这边跑运输很多年了，他给我们讲了几个很有意思的故事，都是关于大兴安岭的。

飞龙，蓝莓（都柿），红豆（雅哥达）.....

    87年的大火，烧出了现在遍地的蓝莓。野生蓝莓其实就生长在这个维度的，但是原来的原始森林树木太高大，林间的腐殖质有一两米厚，蓝莓是一种矮小的野生灌木，在里面生长不容易。大火之后，林间的蓝莓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遍地都是。来这边采蓝莓的人很多。

    雅格达，就是我们说的红豆，像珊瑚珠一样的小东西，用来泡酒的。

    飞龙，我第一次听到，是一种大兴安岭里的鸟类。师傅说，以前很多，大家都吃。现在是保护动物了，不能抓，私底下倒卖的几百元一只。他说，你们是吃不到咯；那个真美味。

从前飞龙多的时候，都抓了煮汤喝，汤里只放盐，也鲜香的不得了。关键有一怪，大蒜皮很轻，放到水里是会漂的，但是掉到飞龙汤里，它就沉。我对野味不感兴趣，但是也很好奇，还有这样的事情？！

      到了公路分叉的地方，我们下来走了几公里，又坐上了一辆去林场的私家车。

      大兴安岭分很多区块，好多林场；以前这些林场是负责伐木的，现在伐的少，更多的任务是植树造林。在林区陌生的小镇行走。

    不断的深入到森林的深处，但是，没有原始的感觉啊，人类对自然的开发是否过度了。北大荒一点也不荒。

坐上一辆敞篷的可以仰望蓝天的车，采山工人带我们进森林深处。

大兴安岭属寒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日夜温差大。夏天的夜晚在林间还是很寒冷的。经过几十年的恢复，林间的树木又开始茂密但是算不上高大。这里的树木一年只有4个月的生长期，8个月严寒封山，冬天可以达到零下50度；所以几十年的生长成果相当于南方树木的十年。

    林间蓝莓是最多的，十分钟就可以采集到1斤，因为在路边，采山的人已经采集过，所以只有翻开叶面，才可以看到，那些是采山人不削的，因为里面的蓝莓更多。

走进森林深处，我们不敢，怕迷路。

    也有采山人迷路的，在林子里转了一个月被找到了，因为带了保暖的衣裤，人居然没事。蓝莓可以长到大雪封山的时候，所以在林子里迷路食物不成问题。

    北大荒曾经是棒打狍子瓢舀鱼的地方，但我们看到的野生动物不多。听当地人说，大型野兽是没有的，开始封山育林后袍子又多起来了。不过，大白天的不会来公路边。

    搭车搭上一辆小面包车，他们在这边碰到我们这样玩的是第一次，所以一路我们聊的很欢，你有车子，我有故事，要是更开心点的，我就来首歌。

    在西北旅游，最大的感受就是，有酒有歌，张口既来的。不在乎好不好听，从心里出来的，有感而发的。

    旅行中我感受最大的落差是：我们汉族人，似乎太过不善于表达自己，不善歌舞。我们口头传唱的诗词歌赋都消失的差不多了，只存在文字里。看起来我们文质彬彬，但稍显木讷；少数民族的朋友，很善于表达自己。他们注重当下，表达方式丰富多彩，张扬多变。遥想我们的汉唐盛世，那时候起止是财富武力的盛世，那更是载歌载舞，诗词歌赋的盛世。

有一段时间，没有过路的车子，走累了，拿出一只烧鸡，躺在树荫下，边休息边等车。小远的手机里传来韩红的《青春》，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风吹过白桦林，天空暗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