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失之东隅
第五十一章 失之东隅
第五十一章 失之东隅
那个执行制作人叫Albert Hoffmann, 我问他是不是德裔？他答不是，他是犹太人。
犹太人？我以为犹太民族都有大鼻子、深黑色的卷发、不高的身高且皮肤苍白，显然他是异类。
Albert答犹太人从面貌上已很难区分出来，因为多年与其他民族混居、通婚的缘故，但真要判断也有依据，譬如从家里的犹太教装饰、说话谈吐以及姓氏等。
讲到姓氏，过去的犹太人只有名没有姓，姓氏是到了十八、九世纪以后才有。居住在欧洲的犹太人多半取德语拼法的姓，这也是我一开始怀疑他是德裔的原因。
Albert很健谈，但时间已晚，我又不愿和初次见面的人上酒吧长聊，所以约了下星期一早上见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被话剧团踢飞后，马上又得了个面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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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送小主人上学后，我意外接到Steven的来电。
“ 我以为你到北极看北极熊，或者到南极看南极光了。” 我说，心里很悲伤。
他半天没作声，我问他打电话来莫非就为了演默剧？
“ 我不会演戏，但当剧评人还是可以的。之前答应过妳，看过《加州医院》后给评论，我是来履行诺言的， 妳在剧里的表现……”
“ 等等，信号不好，我听不清楚，你来找我，我在Sabina的幼儿园外。”
在他拒绝我之前，我先一步挂机。
“ 他若不来，我们之间算是彻底完了。”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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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重型机车响亮的排气声，我很欣喜，他终究还是来了。
“ Hi.” 他摘下黑色头盔。
看到久违的人，我没说话，只是对着他默默流泪。
“ 我请了半天假，家里有加州红提，也许妳想尝尝。” 他不带感情地说。
我还是不说话，他拍拍后座，我犹豫了一下，一脚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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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着一盘鲜艳欲滴的红提葡萄，上部呈紫红色，中下部为绿色。
“ 加州红提由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于1970年培育成功，肉质紧密且细嫩多汁。” 他介绍。
“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找不到你，我像断了线的风筝。”我梨花带雨。
他停了一会儿后继续说：“ 红提含有多种果酸、维生素、矿物质，能补气血强筋骨，还能养颜止咳。”
“ 我知道伤害了你，对不起，我不该说谎，和李奥的那一段是意外，不在计划内。”
“ 红提被誉为世界四大水果之首，除了味美，它还有解酒功效……”
我失去耐性了，问他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
“ 听到了，妳的确伤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骗子，妳教教我。”
听Steven喊我“骗子”，我心碎了。
“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开你的心结，只能被动地祈求原谅。”
“ 好，我原谅妳，但回不去了，除非妳能将时光倒流。”
我不是超人，也无法穿越，如何将时光倒流？他这是变相地和我说拜。
“ 就这样？结束了？” 我困难地问。
“ 就这样，结束了。” 他无情地答。
我能做的只是忍住泪水与他道别。
“ 我看过妳在《加州医院》的表现，演得真好，祝妳的演艺之路走得顺畅。”
“ 谢谢！也祝你一帆风顺。”
我婉谢他载我一程的提议，两人互道珍重后，我迈开脚步走下山，沿途流下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让我看不清楚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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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感情的羁绊，我将全部的精力投注在工作上。
Albert说我在《比佛利拜金女》中的角色是个颇富心机的公司白领，靠不断地参加轰趴将一个又一个富二代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竟看上某个富二代的老爸，大小通吃不说，还想拉下原配当正宫，最后死于非命，故事就是从这起命案说起。
Well, 听起来很有可看性，虽然我演的“拜金女”是个配角，但举足轻重，是贯穿整个影集的主心骨，极具挑战性，我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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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声息相通，我在一场大制作的影集中挑大梁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 I heard you got a great role. Congratulations.” 韦廷家的男主人很有风度地向我道贺。
反观女主人就没那么友善了，她说希望我的好运能延续久一点儿，如果又被打回原形，那是很残忍的事。
“ ……当风儿轻轻吹, 蒲公英的小伞也轻轻飞起来,飘啊飘地飘到各地去游玩。它们飘在半空中,飘向田野里,飘到小河边,然后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我合上书。
“ 妳是不是也会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我问小主人为什么这么问？
“ 祝迪说妳就要成为大明星，再也不回来了。”Sabina答。
哎！我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祝迪先走漏风声。
“ 听着，演员的工作很忙很忙，我抽不出时间照顾妳，还是……还是由他人接手好。”
“ 忙得连和uncle接吻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稚气地问。
Sabina不知道我和Steven已经分手，所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我思考片刻后答是。
“ 好可惜，我原以为妳会跟uncle生baby。” 她说。
哎～我也以为自己会跟他生baby, 但世事难料，情场失意换来职场得意，很公平，没什么好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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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在好莱坞电影城附近租房，但同剧组的演员告诉我倒不如租个保姆车，开工时可以充当休息室、更衣室以及化妆间；不开工时还能驾车远游，一举两得。
这种如房车大小的保姆车经常出现在剧组、片场、电台和电视台附近，它的外形豪华，里面设备齐全，有臥室、电视、音响、 冰箱、厨房、化装台和卫生间。把车上的帘子一拉，外面什么也看不见，极具隐秘性。
我想了想，第一季的收入不高（主要在于我还是十八线外的小演员），据Albert说，如果第一季反应良好，我的薪资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反之，如果收视平平或不好，剧集腰斩都有可能，遑论加薪。
为了这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性，我不愿把钱花在租房上，因为一旦剧集被腰斩，我如何度过青黄不接的时候？洛杉矶的房租向来居高不下，不是端端盘子就能负担得起，所以我听从同事的建议，租了一辆二手保姆车，据说还是著名女演员茱莉娅.罗伯茨用过的。
“ 这是第二次以车代房，希望过渡期能即早结束。” 我内心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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