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行】犁地

耕地

理解苦难财富这四个字的意义，有时需要若干年，当我懂得的时候已过而立之年。

                                    ---题记

01 耕地

河岸下面这块叫做“苹果园”的地，算是一块沙土地，可这沙土分布是不均匀的，也就有了有的家地好耕好犁的区别。之所以叫“苹果园”，是因为之前这一片是队上承包出去的苹果园，因为结的苹果口味和销路都不怎么好，承包人没有什么利润也就不种了，后来大家一拍即合就挖了果树分了田地。自此，我们队上的人都多了一块这样的地，于农民老说望地而喜，可我们这些小孩却像捡来了祸害一样。

种田的时候，一望河滩下全是带着草帽的庄稼汉人，因为家境的关系，我是常常被拉着去地里，或许家人也没想着让我干什么，体验一下劳作的辛苦应是本意，好在我是把这些东西记了下来。

我家种地耕田多是靠人力，只记得大姑家有牲口，可到这么远不曾来过，这也便有了那叫做“人拉犁”的物件。村里的大人调侃着，这社会不知是进步还是倒退了，以前是牲畜耕地，现在倒好成了人耕地。虽然经常能听到别人的调侃，但谁也没有把自己手上的活放下，毕竟这是分给自己的庄稼地，你不种也没人给你帮忙，大锅饭的年月早已过去了。

印象最深的是，大人们先是用锄头一锄一锄翻过庄稼地，有的大块土疙瘩还得用掀拍碎。农人们说，你不糊弄庄稼地，庄稼地才会不糊弄你。就这样，我看到老的少的辛勤地在地里不辞辛苦地耕耘着，好像已看到秋收时候大家脸上洋溢的灿烂笑容。

那年耕地的时候，我和母亲到舅舅家地里去帮忙了，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早早都翻完了土地。只见舅爷不知从哪借来了磨地用的磨，我以为一会有牲口要来，毕竟之前看到的都是前面或牛或骡子的牲畜拖着它，人站在后面，好像检阅着广袤的农田一般。

可寻了半天却没见任何生出的踪影，大舅碎舅却一人扛背一条绳子，另一头系在磨的两边，让我坐在磨上面增加一点重量好磨的更细来。虽然我年岁尚小，却心里很不是滋味来，但想着毕竟是为了平整庄稼地、磨细土块才不大情愿的坐了上去。两个舅舅也算年富力强，拖着磨恣意在这土地上，黝黑的脸庞时不时流下大颗的汗水。

后来稍微大一点的时候，我学着大人的样子试着拉那“人拉犁”，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后退着真可谓不轻。年轻人做事莽撞，干什么都想急急火火，可一两行下来就败下阵来，地里的伯伯叔叔说慢慢来慢慢来。不过学着父辈们的样子，我也算是给家里分担了一些，顶不上一个也能顶上半个人来用，只是不想看着父母那么辛苦。

这几年因为上学工作迁户口的问题，家里的地越来越少了，“老滩”“苹果园”的地也都包了出去，可母亲却还是惦记着那一亩三分地，她经常是说农民就指望着这地过活。好在社会真的是进步了，耕地种地几乎全部实现机械化，再不用人费老大劲去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