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菜场

即便是很多伟人名人，也得为日常生活操心不已，古有杜甫今有陈独秀落魄之际只能靠朋友的照顾，不然几乎解决不了一日三餐问题，食不果腹，故此如我之流，芸芸众生普通一员，当然免不了进出菜场。

我家旁边的菜场从小区十多年前建造以来就存在了，而我也自小区建造完毕就搬了进来，所以进进出出这个菜场也有十多年了，因此结识了不少摊主，今天就来说说他们和她们的琐事吧。

这里的菜场蔬菜区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普通贩卖区，另外专门辟出一部分留给当地菜农，是自产自销区，菜品新鲜价格相对便宜，但是种类有限。

在贩卖区，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买一对小夫妻的蔬菜。清楚地记得特别是一位男的，尤其热情，几乎每次看到我都会说“老板，今天买菜了啊”，在当今社会里，当一个口头上的老板实在是几乎多多，每次买完菜他也都会附上一句“来点小葱吧”，然后拿起几根免费送给我。每当我挑选的时候，两口子都会很热心地说：“下面篮子里有更新鲜的”。也因为他们的菜摊几乎涵盖了我日常所需的几乎所有蔬菜（其实这等规模的菜摊，菜场里比比皆是），因此我和他们形成了较为稳定的买卖关系，每次购买蔬菜几乎都在他们摊位一站搞定。然而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我发现，在买菜量没有明显增加的情况下，一次性付款金额渐呈增长趋势，虽然我很少问询菜的单价，但是最后从手中支付出去的钞票数额还是心中有数。小两口也多以“现在什么不涨啊”为由向我解释，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些形势不妙。于是有意尝试到其他摊位购买，几经比对，我认为他俩的价格确实偏贵了，于是慢慢减少前往他们摊位的次数，自己是个心存善念的人，刚开始之际，都以自己出差了搪塞过去，如今基本不再前往了。

回想这一段买卖合作，总觉得自己傻傻的，仿佛自己就是那只被温水里煮死的青蛙。

放弃这一对儿小夫妻之后，另行开发资源，一对老年夫妻成了新的合作伙伴。合作开始的某一次，买菜之后我忘记买葱，于是折回去，当时他们死活不肯收2毛的葱钱，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才勉强收下，于是合作至今，回想起来，二者的开始竟然是惊人的相似，期待不一样的结局。

在自产区，从十多年起到现在我一直购买一位老婆婆的菜（我认识很多菜场老婆婆），一口无锡口音普通话。每次看到我，她都会热情招呼（似乎做生意都应该这样子，我不是也和他们玩过类似的招数吗）：“眼镜儿，今天买点什么？”我很反感别人这么称呼自己，然而不知怎的却对她网开一面，虽然自产区的卖家几乎都是老婆婆，她的摊位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独独挑中了她，难道这也有缘分吗？不清楚。不过她的菜确实价廉物美，或许这是我多年来一直专注于此的原因吧。近日偶有发现她的老伴也会过来帮忙，不过据她讲，老伴基本都是在家中烧饭打理，菜场里还是她自己支撑。

前天晚上买菜，又一次忘记买葱（不好意思啊，经常忘记），后来在紧靠菜场门口遇到一个蔬菜摊子，“来2毛钱的葱”“别的地方2毛钱买不到的！”硬生生地回应让我很郁闷。好在又在稍远处遇到一个新摆的摊子，一对年轻小姐妹守候在摊子前，我提出买葱，她们热情地递给我，但是当我付钱时候，俩姐妹却怎么也不肯接受，又同样是在我的坚持之下才收下2毛钱。

几乎所有的开始都是从几根小葱开始，我不知道会不会和这俩姐妹有进一步的合作，但是我一定不会购买紧邻菜场外那个摊主的蔬菜了。虽然只是一根小葱，但可能决定一段十年生意合作的成败，人生乃至世界上很多细微末节影响了很多重大事项的决定，世事莫不如此。

2012-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