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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

2020-03-05  本文已影响0人  龙门村夫

孔子乐山,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孔子也乐水,向往“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生活。但是,时间总是像流水一样不停地流逝,人生世事亦如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论语·子罕》9·17)

孔子在河边说:“消逝的时光就像这河水一样啊,不分昼夜地向前流去。”

《说苑·杂言》记载说,端木赐(子贡)问孔子:“君子见大水必观焉,何也?”孔子说:“夫水者,启子比德焉。遍予而无私,似德;所及者生,似仁。”

《荀子·宥坐》也记载了孔子答端木赐(子贡)问水的一段对话:

孔子观于东流之水。子贡问于孔子曰:“君子之所以见大水必观焉者,是何?”孔子曰:“夫水,偏与诸生而无为也,似德。其流也埤下,裾拘必循其理,似义。其洮洮乎不屈尽,似道。若有决行之,其应佚若声响,其赴而仞之谷不惧,似勇。主量必平,似法,盈不求概,似正。淖约微达,似察。以出以入,以就鲜洁,似善化。其万折也必东,似志。是故君子见大水必观焉。”

在这里,孔子以水描述了他理想中的具备崇高人格的君子形象。

《史记·孔子世家》又记载:

孔子既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死也,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

杨伯峻《论语译注》认为,孔子这话不过感叹光阴之奔驶而不复返罢了,未必有其他深刻的意义。李泽厚则认为,这大概是全书中最重要的一句哲学话语。

孟子的门徒徐辟就和孟子讨论过孔子与水的问题:

徐子曰:“仲尼亟称于水,曰:‘水哉,水哉!何取于水也?”孟子曰:“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苟为无本;七八月之间雨集,沟浍皆盈其涸也,可立而待也!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

徐辟问:“孔子多次称赞水,说道‘水啊,水啊!’对于水,孔子取它哪一点呢?”孟子说:“源头里的泉水滚滚涌出,日夜不停,注满洼坑后继续前进,最后流入大海。有本源的事物都是这样,孔子就取它这一点罢了。如果没有本源,像七八月间的雨水那样,下得很集中,大小沟渠都积满了水,但它们的干涸却只要很短的时间。所以,声望超过了实际情况,君子认为是可耻的。”

水洋洋而流,时间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我孔子的命运,何尝不是如此?任时光流逝,理想却没能实现。这就是命吧?!

这么痛的领悟,也只有孔子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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