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将要扼杀那一个

《巴黎圣母院》

第五卷(二)

这一个将要扼杀那一个

“这一个将要扼杀那一个。”这是助祭长克洛德.弗罗洛在上一章节里对屠朗若和库瓦提埃所说的话，在这一章节作者给予了解释。在本章节中，对着一句话作者给出了两个方面的解释，首先是教士的想法：教士对于一种新动力——印刷术的恐惧。这意味着：一种威力将取代另一种威力；也就是说：“印刷机将要扼杀教会”。1这是对这句话一方面的解释。

另一方面，是以学者艺术家的角度来进行解释：即一种艺术将打倒另一种艺术；也就是说，印刷术将扼杀建筑艺术。2不管是以哪个身份角度去解释，都突显的一个主题就是：建筑即将被取代。

十五世纪以前，建筑艺术一向是人类的打书，是人作为力量或者睿智，在发展各阶段的主要表达手段，是人类记忆的延续，是历史痕迹的见证。建筑和任何事物一样，是一步一步发展变化的，最初是一堆石头，渐渐搭成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或小巧玲珑，或辉煌磅礴，总之都是一个时代最有表现力的见证与记载。

后来，十五世纪之后，随着印刷术的诞生，建筑作为记录的功能被逐步取代。这一时期，人们发现了另一种办法可以永恒保存人的思想，不仅比建筑更持久，更能经受考验，而且更为简单易行，那就是书籍。于是，建筑艺术被赶下了宝座，书籍取代了它。

印刷术的发明是历史上最为重大的事件，它不仅使得原来只是坚固的记忆变得永世长存，而且，它更是让历史记忆保存的更加简便和快速，并且花钱也相对少了。因此，自从发明印刷术，建筑艺术就渐渐干涸、衰微、贫乏了。

NOTES：

1.这一个将要扼杀那一个，书籍将要扼杀建筑。或许说这是助祭长克洛德.弗罗洛的结论，不如说这是雨果先生对比圣母院今昔之后的感慨。

2.建筑艺术的开始也像任何书写文字一样，最先是字母 然后形成词，最后写出书来。这不仅仅是建筑艺术的发展过程，这也是大多数事物的发展经历。

3.人类有两类书、两类记录、两份遗嘱：营造术和印刷术，石圣经和纸圣经。只不过，它们之间的关系是：这一个将要扼杀那一个罢了！

1.维克多雨果著，管震湖译：《巴黎圣母院》，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第五卷第154页第03行。

2.维克多雨果著，管震湖译：《巴黎圣母院》，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第五卷第154页第15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