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最终相遇每天写1000字心情随笔

与绿皮火车有关的岁月

2017-10-04  本文已影响11人  莫小葵

随着动车、高铁的开通,绿皮火车的踪影越来越少见,在这个越来越讲究速度的年代,却缺失了那种在绿皮火车上看风景的心情。

那时的绿皮火车,窗户是可以打开的,我经常把手伸向窗外,感受风吹过指尖的感觉,最喜欢的事情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靠在窗户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的风景,随着列车倒退的有远方的村田屋舍、一畦一畦的庄稼地、好看的云彩,还有许多鲜艳的花朵。

席慕容说:“喜欢坐火车,喜欢一站站的慢慢南下或北上,喜欢在旅途中间的我,只因为,在旅途的中间,我就可以不属于起点或者终点,不属于任何地方和任何人,在这个单独的时刻里,我只需要属于我自己就够了。”

对年少的我而言,绿皮火车是最经济可行的出行方式,硬座车厢大都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广播里会播放歌曲或者新闻,到了晚上座位下、走廊上、洗手台上都睡满了人,想要上个厕所都得费一番功夫才能过得去。

每当火车到站停靠时,都是最热闹的时候,有人下车吸烟或透口气,有人则靠在座位上打盹,卖东西的小贩卖力吆喝着,这是旅途中短暂的鲜活场景。

我有许多一个人坐火车的经历,最长的一次是从石家庄到昆明的36个小时硬座,2晚的时间就那样歪歪斜斜地倒在座位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明明困到不行,可当抵达昆明车站,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后,瞬间又活了过来。

从昆明回去的火车依然是硬座,我所在的车厢遇到了一群从云南山区出来的人,她们都是要去东北某地方打工,我旁边坐的就是带她们前去打工的老板。在这一百来个人中,90%以上都是妇女,据说云南山区里都是这样的风俗,男人在家门口悠闲地抽着旱烟袋子,女人们则在家务农,或者出外打工伺候全家老小。

想着云南一路的风景,再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才发现你眼里的风景和真实的风景是完全不同的。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在火车上体现得更加明显,我们总是礼貌地打着招呼,到站后客气地道别,甚少有一见如故的朋友,大抵是对陌生人的不信任,不想把那一颗真心全部抛出,唯有一次例外。

那是在西宁回家的火车上,我坐的三人座,加上对面的三人正好围成一个自己的小世界。坐我对面的是两个西宁的小姑娘,要到北京去玩;她们旁边坐的是一个小男生,刚骑行环青海湖走了一圈,小男生在讲他环湖的经历,小妹妹则非常热情地请我们吃鸡翅;我旁边坐的东北大叔,拿出他的酒和用来下酒的鸭肉和我们共享。

到达兰州站,来了一位18岁的回族小男孩,我坐的靠窗座位是他的,结果他很大方地让给了我,还分我们吃他们兰州特有的撒子和花花。

那段时间恰逢他们回族戒斋日,每天只能在晚上8:40到凌晨3:00这段时间吃东西及喝水,我对面的男生就附议要和他共进退,结果忍到晚上八点觉得太饿了,还是去泡了方便面,于是临时决定他的戒斋日就此结束。

夜里六个人又一起打扑克,小妹妹和小男生玩猜拳,谁输了谁倒垃圾,谁出去接水都会帮其他人接满,小妹妹说,我们六个人是一个团体的,就要互相帮助。那是我遇到过最可爱的旅伴,我们短暂相识,却温暖了彼此。

年轻时无所畏惧,现在坐一次硬座就像在自虐,总觉得那样的夜太漫长,每次醒来窗外都黑漆漆一片,不知何时太阳才能升起。

而今,绿皮火车在时代的发展中逐渐被取代,在不经意间,它悄悄退出历史的舞台,只留下了这些与绿皮火车有关的岁月,以及怀念绿皮火车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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