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故事（5）三种颜色

他们带走了Erato
每个人都知道
一切将如故
风点燃笔的圣火
燃起了三色的火焰
耻笑着钢铁的森林
藏匿森林中
佝偻着的众人
泥水涂遍全身
这是夜色
带着火
一个个陶俑的笑僵在半空
好像只需一击
不
只需微风拂面
就能破碎一地
破碎一地
正如当年的梦遗青年
现在已经丢掉这能力

中产的高楼啊
他摇摇欲坠
森林里的巨浪
激荡出三块地基
一块是得了乳腺癌的妻子
一块是还有三十一年寿命的钢筋混凝土的赎罪
另一块太黑了看不清
但是上面艰难长出的小花
分明正在被撒旦亲吻

据说霓虹的灵丹需要丈夫一半的鲜血
据说混凝土敌不过村东头的石拱桥
据说恶魔有支长筒望远镜
能直看到孩子的梦里

随便抽出哪一块石头
这大厦就能轰然倒坍
随便抽出哪一块石头
哪一栋大厦都能轰然倒坍
夜
不再是漆黑如你
血红的惊涛和静默的灵火
不安地跳跃撕扯
仰卧的诗人不肯睡去
只怕天光大亮
他和所有人一样
忘记所有人的名字
只怕天光大亮
他和所有人一样
再次买票进场

当梦遗少年变成梦碎一代
他们望着钢铁大厦笑了
这个时代正是你们最脆弱的夜：
夜和黎明不安地跳跃撕扯
把恶魔唤醒
诗人闭上了眼，在这个白昼——
梦醒时分

夜的故事（5）三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