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堤之上（4）

你见过刚会飞的鸟儿不惊慌的吗？如果真有这等鸟，一定是鸟儿中的贵族，要么有鸟爸鸟妈陪在左右，要么还真有那么一些与生俱来的天赋。

这不，就像刚入职场的大学生们，怀着满腔的热情和梦想慢慢地被陌生的职场环境冷却再冷却。就算是很久之后的回想，那就是一瞬间的回忆，可终究要用当下一步步踏实的步伐去实践。泪水和汗水堆积出来的成长是如此真切，真切到一些稚嫩的心灵无法承受时，灵魂用力呼喊。

或含毕业了，说不沉重是假的。拿陈有的话来说：就算是我现在依然养着你，你也肯定没在学校时的那份闲情逸致了。她看着妈妈的眼睛，还真是，混社会多年的大人跟我这种小屁孩儿不一样。就承受能力来讲也是不一样的，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你服还是不服。当然的，陈有从小到大都是或含眼里的权威，她是服的。不管飞得多远，妈妈的一些话儿，或含谨记于心，心中能懂那份慈母心呐！

好像一直忘记介绍尹或含的父亲。父亲和或含一样的。有着纯真朴素的性情。妈妈说，你要是长得完全像你爸，你一定是个落落大方的大美人。是的。完全应证了那句话，女儿像父亲。她长得和父亲一样书生气。即使什么都不说，也总有人能看到他背后的文人家庭风骨。小时候一直觉得父亲过于书呆子。赚不到大钱。一直让自己的生活维持在温饱与小康之间。偶尔得来的其他小孩认为的奢侈也不过是妈妈从外公外婆那里讨来的。其实。总是不太接受嗟来之食。因为或含不喜欢父亲被瞧不起的感觉。有时候一小片糖果和水果和乡村人独有的那份静谧和烟火才让人难以忘怀。父亲在农村长大。有时候竟让或含不懂得怎么去爱父亲。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讲人生不会重来。他满足了。父亲说，或含是世界上和他最为相似的人。一样的爱好读书，还喜欢舞文弄墨。只不过或含的性情没有父亲那般沉静，或含虽然是个女孩子，却和外公一样有着江湖义气，喜欢强出头。这个世界上似乎总有她想保护的人。妈妈总说，你啊，总归像你爸家里人。老实一点。你一点都不懂江湖。妈妈脑子灵活。读书人太多都是呆脑袋。除了风雅什么都不懂。有的甚至有了酸腐之气。后面这句是或含加上去的。妈妈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她的心从来不属于多愁善感。或含瞧不上妈妈的这份与其说是淡然不如说是淡漠的江湖气。

小时候尹或含的父母一直在争吵。大到人情世故，小到连买菜这样的小事都会重叠与不休。是的。家家户户有本难念的经。这本经一直到尹或含长大后还一直在念。之前，她非常在乎，每一次都洗耳恭听，不明白两个组建家庭的人为什么有深仇大恨一般。有几次他俩差点离婚了。一直不觉得他俩谁比谁优秀。大概就是差不多的条件。后来快要长大时，就是在尹或含自己看来，父母俩都是互相瞧不上，但是非得搭伙过日子。他们在非常努力地给孩子营造温馨的家。后来，她不在意了。甚至想反问一句，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们俩会离婚吗？父母静默。答案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