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内小北街的“多味饺子店“吃早餐。

与我曾经去过的北方一样，论两卖。四块钱一两，一两五个。我吃三两。

我吃干挑，蘸醋与酱油。老板很贴心地给我端一碗饺子汤。

我第一次遇到吃饺子配一碗饺子汤，是五年前在山东的高速公路的休息站里。

刹感意外。但瞬间也觉得这样很地道。也很经济实惠。

但饺子汤其实味道并不好。

杭嘉湖地区早餐吃干挑的面，或者是粽子、汤包烧麦、煎饺一类，都配骨头汤、紫菜榨菜汤，虽然都是免费，但明显比寡淡的饺子汤味道要好。

端上来的饺子汤里，有几片翠绿的生菜叶子，瞬间觉得简单的饺子汤，变得很有仪式感了。

看着这几片生菜叶子，我心头忽然莞尔一笑。

——这几天，我是和生菜杠上了。

新近一个星期来，几乎每天都吃生菜。

我一个人做饭吃。冰箱里有这边做的腊肠。电蒸锅里蒸一下，切成薄片；然后一颗生菜用蚝油炒一下，就可以对付一餐。烹饪十分简单，口感也是脆爽得很。渐渐喜欢。

但我在海宁，买蔬菜从来不买生菜。我从来不把生菜当成一种可以单独炒制的蔬菜。

一直觉得生菜只是如肯德基、韩国烧烤这样餐饮的配料蔬菜。

前些年，母亲曾经在乡下种植过生菜。乡下自己种植蔬菜就是如此，不种植没得吃；一种植，多到吃不完。

我彼时也没有对生菜有太多的好感。

后来女儿学校里有兴趣班，老师给了生菜种子，回家种在花盆里，倒是长势十分旺盛。夏季的时候，还开出了美丽的花朵。倒令我十分意外。平添几分对生菜的喜爱，自此，对生菜的态度有了改观。

现在回忆起来，

那些年，每天都要盘算孩子的一日三餐。不厌其烦，也算是用尽心思。

那段时间，看到孩子种植的生菜，在花盆里渐渐探出苗头，渐渐伸展出宽大的叶子，在渐渐开出稀奇的花朵，然后花朵渐渐由黄色变成橙红色。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有希望，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来。

如同我看女儿的成长。

就会想到丰子恺的那一段话：

——“在晚酌中看成群的儿女长大成人……这好比饮酒赏春，眼看花草树木，欣欣向荣；自然的美，造物的用意，神的恩宠，我在晚酌中历历地感觉到了……”

那一年，我还很很地喜欢了一首歌——《生如夏花》，王子文版的。

大概是歌词的内容，令我心有感触吧。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

2024/04/25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