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绝念

2019-11-05  本文已影响0人  吴青青梅梅

序言:

写于2013年悉尼开往墨尔本火车上(记实)就象看一本琼瑶小说,隔几年再重读,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感受,苹果问我,这样的故事会不会在念的时候会…?

感人至深,怎能不动容。

              ( 一)

拿到澳州大使馆的签证,有点儿欣喜若狂,正如所有人第一次走出国门那样,充满了对外界的向往和好奇,定了三个月的往返机票,带着行李独身飞向澳大利亚悉尼....

悉尼的一个narwee(拿威)小城镇,一幢小洋楼的二楼暂时成了我的居处,这里少了大都市的喧哗,显得格外宁静,地上铺满花花草草,透着春色的田园风光,给予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受。

我喜欢站在客厅的阳台上,向着远处眺望,前面是一栋栋的二层洋房,绿油油的草坪,盛开的鲜花,,蓝盈盈的天,清鲜的空气,若说赏景,莫如是享受天地之美,我贪婪的允吸着风中吹过的阵阵清香。

迷人的异国风情,令人眷恋,我沉醉了,又似乎在梦中,在童话小说的世界里,仿佛隐约见到了七个小矮人和美丽的白雪公主,还有水晶鞋里的灰姑娘...

在这洋人的世界里,我给自己起了个洋名字~简爱。

楼下的行人很少,恬静,幽雅…。不免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每当夕阳西下,更是难见路人。

我 带着相机下楼去,看着天边的彩霞,把一片片树叶染成金色,一栋栋的洋房,一片片的草地,我迅速打开镜头,抓拍每一个动人的异国美景,幽静的小路旁,满是花花草草,微风中掠过一丝凉意,我给自己的脖子围上一条粉红色的丝巾。

悠闲自在的迈着脚步,头却东张西望,活脱刘姥姥耒到了大观园,突然,不远处的一面澳州国旗随风飘掦,吸引了我眼球,我加快了步伐,走向前去探个究竟,,这是一户住宅,澳州人称乎的villa(叫豪势中文别墅)我站在屋子草坪前停住了脚步,走近草坪栏珊,仰头仔细观看蓝底红米字的澳洲国旗。

哇!看来,这屋子的主人一定很热爱自己的祖国!

此时,一个澳洲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草坪上,上下打量着我,慢慢地朝我走来,“hello"(你好),十分遗憾,我不会英语,简单的问候单词,我还记得,我把目光转向了这个人,"哈义”这是我礼貌回应,看上去,这是一个比较纯种的澳洲人,个子很高,象电影里的英国人,随后,他露出十分友好的表情,叽里咕噜说得我一句都听不懂的英语,(后来才知道他称赞我最美的女人)我摇着手,连连说,no.no.他不理解我说的意思,继续叽里呱啦的说着,这时,我真正的意识到在国外生活语言的重要性了,我必须表达听不懂的意思,我思索着,然后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说,english(英格来西)再用双双摇着,no.no.这下真的奏效,他点了点头,他明白了,我们之间的交流存在着语言的障碍。他用手指对着自己,“凯文”,“凯文”,他的名字叫“凯文”,我笑着学着他的发音,,“凯文”,“凯文”,他大笑,笑得很男人,笑得豪爽!他指着我问:name?(名字?),我说: 简爱,他连声喊着简爱,简爱,他又用英语说了我听不懂的mostbeautiful woman(最美的女人),他伸出了手,与我握手。。。

告别后,慢悠悠走在回去的路上,望着天空逐渐淡去的晚霞....

又是一个晚饭后的傍晚,门前盛开的鲜花和绿油油的草地散发出阵阵清香,天空的晚霞依旧光彩夺目,小路上依旧清清凉凉,我渡着婉慢的步伐,不经意间想起了那栋别墅前飘扬的澳洲国旗和那个澳洲男子,走着走着,我停住了脚步,不远处就是那个地方了....世上的缘分是天注定,而相遇却是偶然的。

来到了澳洲国旗下的栅栏前,凯文正坐在草坪的一张椅子上,看到我出现,柱着拐杖迎了过来,显然他的腿走路很不便,他似乎忘记了我听不懂英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mostbeautiful woman(最美的女人),也许他想起来了,二手一摊,肩膀一耸,显出无奈的神情,叫我:简爱。我努力学着他教会我的发音,凯文。我们相对却无言,语言不通阻隔了我们,看来只能用手势打哑语进行交流了,他用手握着空拳头放到嘴边,边说:咖啡,咖啡,边看着我的表情,我领会了他的意思,凯文请我喝咖啡,我点着头说,也是,也是,,他拉开了栅栏门,让我进了他家的草坪,穿过屋子来到后院,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更大的草坪,不远处放着桌子和椅子,一把彩色的大伞立在中间,大草地的青草有些杂乱,也许主人枝体不便疏于护理的原因,他从屋子里端了二杯咖啡,放在桌子上,旁边茶几上的机子放着外国音乐,我微笑着道谢,thanks(生可),凯文坐下后,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着烟雾,看着我,这是一种折磨人的相对无言,好在有音乐想伴,其实,他有太多的话想对我倾诉,他的眼神里含着温柔,他拿起了杯子喝了口咖啡,继续的看着我,我有点害羞了,低下了头,这种无言是一种无奈,他终于耐不住了,边指着自己边说道:single(新格)然后又指了指我说:single?(新格),我摇着头又摇着手,对他表示听不懂,他摇了摇头,片刻的沉默,他在努力寻找能让我懂他意思的表达方式,他伸出了一个食指,又指了指他的屋子说:one,one,我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个屋子他一个人居住,他是单身,然后他指着我用询问的口吻说:one?to?,我笑着告诉他one,我说着,模仿着他伸出一个手指,谁料,凯文却摇着头说:no,no,有些纳闷的我不知个中原由,他指着我左手

他指着我左手无名指戴着的一枚钻石戒指说to,to,同时伸出了二个指头,安照外国人的习俗,女人无名指上戴戒指,等于宣告已经有丈夫爱人,我不禁笑出声来,一个十分可爱的国际误会,无法想象异国之间的男女交往如此诙皆幽默....,我只能脱下了戒指,告诉他no,并举起了一只手指,凯文,笑了,放心的笑了,那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吗?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不知不觉又到了我告辞的时候了,凯文流露出一种温请,我感觉到了,那是一种真执的情感,走到栏栅前,凯文上前拥抱了我,低头吻了我的手背,他的热烈感染了我,正在拨动着我心灵的那根玄...。.

( 三 )

也许熟悉了我晚饭后散步的习惯,也许心灵有了期待,每当我出现在草坪栅栏处,他总是坐在草坪的椅子上,笑容里充满着浓浓的爱意,他依旧说着我听不懂的mostbeautiful woman(最美的女人),他用手势告诉我这个那个,为了表示他的爱,他用二只手围成心形,表示着他的心里装着我,他二手十指相合放在耳边,表示着他在梦中见到我,他在千方百计让我了解他对我的一片真情,由于语言交流上的缺陷,彼此无法更多的了解过去和现在,凯文是个好人,这是我的直觉,每当他热烈拥抱我的时候,我更多的是保持着女人的矜持和,当他第一次对着我说llove you(我爱你)我感动过,却显得淡定,他读我,懂我,凯文是有智商的男人,他知道我在想得什么?他决定了,我们必须有一次深入的交流与了解,他请了一位朋友来到了我们中间,这是一个从埃及移民过来的人,能说能懂一点点中文单词,他的中国话实在不敢恭惟,虽然只字半语,比起与凯文的交流,已经很满意了,凯文只能通过这种求助的方法,让我了解他,埃及人,对我作了自我介绍,名字叫烟灰,为了帮助我理解,他指着凯文用的烟灰缸说,就是这个,烟灰,我禁不住笑出声来,他指着凯文说,他,非常,喜欢你,他说,你,最美的,女人,断断续续,总算是听懂了意思,烟灰告诉我,凯文是单身,妻子因病去世,别墅独居,他希望你做他老婆,他做你老公。

国内,常常听人说起,外国人示爱方式很执着很直白,对所爱的人责任性很强,果不虚传。

凯文期待的,不安的眼神望着我,我毅然的点了点头,“我愿意”。烟灰转过头去,对着凯文说了一通英语,看得出,凯文兴奋不已,烟灰又对我说,“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抬起头,指着国旗,“凯文,为什么,院子里升澳洲国旗?”我带着好奇的神情问道,烟灰说,凯文,年轻时,是澳洲拳击手,荣获冠军,他又去过越南战场,他当过经理,他热爱澳大利亚,所以他在草坪中间升着国旗,我点着头,原来如此,烟灰继续说,凯文,年轻时受过伤,行动不便。

我明白了很多,对凯文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烟灰问,“你,对他,有什么要求吗?”我笑着说,“他,必须,答应,教会我英语,”说单词,以便听懂,烟灰恪守职业,立即翻译了过去,凯文不知说了什么,烟灰转身对我说,“他答应了,他要你,教会他中国话”我说:一言为定,烟灰眨巴着眼睛,也许他不理解,此时,我走到凯文座位旁,蹲下身来,伸出小姆指,勾住他的小姆指摇摆着,说“拉勾上吊,100年不变,”澳洲人看不懂中国人习俗,凯文只知好玩,大声笑着,烟灰听懂了,100年不变,大家都笑了,笑得纯真,笑得开怀!只要凯文教我,我一定能学会英语,我说,我唱歌给你们听,烟灰拍手称好,我唱起了,以前学校曾经学到的英文字母歌曲,A.B.C.D.E.F.G.H.L.J.K.N.M.D....他们和着我的音,一起唱了起来,Q.A.S.T.U.V.W....歌声颖绕着大草坪的上空,因为我的出现,给这个孤寂的家带来了欢乐,带来了生气,渐渐暗淡的霞光祝福着我们,该告辞了,凯文执意送我一段,烟灰说,让他送你吧,凯文说,他爱你,一定要,保护好你...

( 四 )

时而会思念起他,我知道,凯文正慢慢走进我的心坎,又是一个傍晚时分,沿着小路径直走向那唯一升着国旗的草坪,拉开栏栅门后走了进去,椅子是空空的,草坪是空空的,我提高了嗓子“凯文,凯文,你在那里?”凯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叫着我的名字:简爱,简爱,来到我的面前,牵着我的手走进他的屋内,他指着大客厅墙上挂着的二张照片分别告诉我:father(父亲),mother(母亲),照片上的女人很美丽,戴着一顶帽子,穿着一条长长的裙子,是个典型的法国贵夫人,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一个十足绅士风度的英国人...,“简爱,”凯文叫了我,只见他合起了双手,放在耳边“father(父亲),mother(母亲),我懂了,他的父母已经长眠,我点了点头...

凯文带着我参观完所有的房间,柱着拐杖,走路显得有些费力,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慢慢走出屋子,他的真诚又一次让我感动...我们迈步在夕阳下的草坪上,一楼楼的金光射向我们....此时,他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的是英语,...,我们来到桌子旁坐下,我拿起了杯子喝着咖啡,不一会,走进一个大约20左右的中国小伙子,与凯文用英语交谈了过后,来到我面前用中国话作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中国沈阳人,随母亲移居这里,悉尼大学读书,我和凯文是邻居,我们之间关系很好,他叫我来是请我帮助你们语言上的交流和沟通”,我看了看凯文含着深情的眼睛,我点了点头,“好的,谢谢,”我笑着说:‘不介意的话,我就称你小沈阳了’他接着说:“

凯文很喜欢你,看来他是爱上你了,他称你为最美的女人,”我微感害羞,“他的妻子多年前患病离世,至今单身,他希望你能留下来,他可以负担你的全部生活所需,他曾经获得拳击手冠军为国争光,又去过越南战场,他享受着政府给他的最高待遇,如果你想永久居留的话,他可以帮到你,向移民局办理一切所需的手续,凯文,想了解你的想法和要求”小沈阳又接着说,他的身体受过重伤,行动不便,凯文说,生活起居由政府派人每天照顾他,所以不需要你为他做什么,阿姨,小沈阳叫了我一声说道,“你就留下来吧!”一位悉尼大学生发自内心的诚恳,深深的打动了我,毅然决然的我点了点头,我愿意,我望着小沈阳说,我同意留下来,不过不是现在,我得住满3个月回中国,家里安排好后才能过来,”小沈阳用欣喜的神情说声OK后即刻转向凯文,用英文作了翻译。凯文起身走了过来,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拥抱了我,llove you(我爱你)并亲吻了我额头,凯文热烈的情感,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小沈阳告诉我,“凯文表示会保护好你,他说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一切来得突然,似梦非梦...我展开了对未来的想象..美丽的的僮景,我要把这一片大草坪设计成,鲜花盛开的乐园,开派对,搞聚餐......我抬起头,澳大利亚国旗依旧飘杨在上空...。凯文,放起了欢快的音乐,我快乐得象活在一个童话里....这夜我睡得很香,却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五)

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我无力的躺在床上,突如其来的一场病,击倒了我,软弱的身子无奈的躺着,睡着,挣扎着起不了床,几天没见凯文,他一定会焦急如炆,望着窗外滂沱大雨,我埋怨自己为什么没留凯文的电话号,即便语言不通,发个声音也好,,....昏昏沉沉中这是对一个人的牵挂,凯文已经走进我的心里,想起那首“好人一定有好梦”小诗尚未完成...

次日的傍晚,体力已有恢复的我,起床梳理,带着病后憔悴的面容,拖着软弱的脚步下了楼,沿着雨后干净的小径,朝着那个方向迈去,清风佛面,雨后的绿地景色十分宜人,又来到了国旗飘荡下,熟悉的栅栏,熟悉的草坪,却没见那熟悉的身影,推开栏栅门,我走了进去,“凯文,凯文”无人应答,莫名的焦虑不安,向我袭来,,推不开的房门紧锁着,我耐不住呼喊着:凯文你在那里?这是我心灵的呼唤:凯文你在那里?屋后的大草坪依旧死一般的寂静...我感到无助...

也许他去购物了,也许他去散步,也许...也许...

没见着凯文,忐忑不安,辗转难眠....

终于又埃到了又一天的徬晚时分,我又来到了那里,依旧的的栅栏,依旧的草坪,旧日凯文的坐椅子上却是空空如也,我站在栅栏门前,对着屋子,大声叫唤着:凯文,凯文,我望着草坪,望着飘荡的国旗,我坚定凯文一定会来见我的,也许他外出还没回家...

我静静地等候着,等待着凯文突然出现....

此时,走来一位长者,他告诉我,他是为凯文和我之间当过翻译的小沈阳的佬爷,他带给了我一个令人悲痛的恶耗,凯文二天前突发心脏病走了,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我的心隐隐作痛,不禁潸然泪下,我望着孤零零的haosi(别墅)叹息这橦别墅的主人丢下了一切走得太傖促,我说:我和你才刚刚开始啊!我的哭泣声感染了佬爷 ,他安慰着我说“生死在天啊,不要难过了,”佬爷唠唠叨叨着:,我和凯文已经有七年的邻居了,他是个好人啊!重情重义,我为凯文多年以来喜欢上了一个人感到高兴,

他孤独一人,孩子也不常来看他,佬爷带着几分责怪数落着我:你为什么不早点搬来一起住呢?这样,他就一定不会有事,凯文告诉我外孙,你已经有好多天都不来看他呀”,我明白凯文的深情,他怎么能知道我正在病中呢,我含着泪水告诉佬爷,我病了好多天啊...

我感慨万千,一朝相逢,一夕离去,几分凄凉,几分悲哀,风吹过伤心的天空,细诉着凯文永远也无法兑现承若的情殃,身后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亮,我站在他祖国的国旗下,默默地为凯文哀悼,安息了,凯文,一路走好!凯文的至诚至纯是我永远的记忆,我,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是他留给我的。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回到了小洋楼,一切恢复了平静,拿着没来得及完稿的“好人一定有好梦”...打开音乐,我拿笔改写,好人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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