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的感慨
今天在家招待亲戚。
在深圳工作的外甥女因为疫情不能回家过年,
两个外甥也未能来拜年。
大外甥是今年刚毕业参加工作,因为上白班,不能过来。
小外甥是谈好了对象,按照风俗,去对象家拜年了,分身乏术。
我在家族群中给三个宝贝发红包。
外甥女说,我参加工作了,我就不领红包了。
我说,只要没有结婚,一直给红包。今年享受最后的属于孩子的待遇。
两个外甥领了红包。
他们在群里回信息:谢谢舅妈。
小哥在群里发信息说,拜年的时候应该先给男性长辈拜年,再给女性长辈拜年,红包是舅妈给的,你们再说谢谢舅妈。这是家族拜年的基本礼仪。
然后,孩子们在微信群里回复,大家新年快乐。
我不知道小哥的回复孩子们有没有看,看了有什么感想。可能是孩子们怕出错,干脆说成大家新年快乐了。
我们家姐妹和弟弟,从小受到的教育:到长辈家拜年,首先提男性长辈的称呼,然后再说女性长辈称呼,再说给你们拜年了。奶奶那时候给我们说,这是男主外女主内,尊卑有序。过年一定需要体现出来自己懂礼,不能乱喊。
因为受到过这样的家庭教育,我对我的孩子也是这样教育的。
我就觉得这是常识,这是天经地义的。
到现在长大了,我也觉得这样称呼是有道理的,不是什么封建迷信。
而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讲究了。
我给大宝说这些的时候,大宝说,我们自己做好就是了,没有什么讲究的。
你给讲究的人家交往,他们会认为这样是正确的,你给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传统家族礼节的人说,他们会说你封建迷信。
所以说,不用理会。
我说这不是妈妈理会不理会的问题,妈妈觉得应该都懂这些基本的常识吧。
大宝不语。
虽然我不喜欢过初一到处磕头拜年,但是我对传统的一些礼仪,一些教育方式还是认可的。
我15岁之前的每年春节,领着妹妹去走街拜年,回来需要给母亲背诵自己从大街上看到对联,至少背10副对联,还需要写下来,这样,我和妹妹才能得到压岁钱。
当时我和妹妹会一直挑选,选出自己认为最好的10副。
我们从出门就开始背诵,因为只有背诵的多了,才能挑选。
我们会一直分析,谁家的对联用意好,谁家的对联贴的是否规范。
以至于到现在,我走街拜年的时候,都会无意识的背诵对联。
想想我小时候背诵的春联,长联,一般是七言或者九言,读起来朗朗上口,自己什么都不懂,也能分辨出来,哪个该是上联,哪个该是下联。
那时候的门方,一般都是五个字,正确的贴门方方式,是三个字的靠近门框,这样,把门拉上,就是两个字的在中间对应,看起来外面一种排列匀称的美感。
如果谁家不懂这些把门方贴颠倒了,会受到街邻笑话的。
而现在呢,都是两个图片,或者一个简单的福字,完全看不出任何美感。
因为父亲写的一手好字,方圆数十里都让父亲给写春联。
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写对联,父亲用红纸,写给大门贴的对联,我用黄纸,写神像两边的对联。
因为需要自己动手写,我就格外注意人家神像的对联。
光是门神、钟馗的对联,我就背诵了好几副,写的时候替换着写。
有一种自我的满足感。
而现在的对联,满大街的都是一种长相,读的是顺口,但是平仄不分,都是千篇一律的印刷体,反正让人看的不舒服。
也是为了一个年味,我让小宝写春联。
但是,因为满大街都是买的春联,小宝觉得写了春联没有用。
哎,也是大环境的影响。怨不得孩子不愿意写。
给小外甥发个红包,发了一堆感慨。
年龄大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