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来自海上的李钺（49）渊流
“渊海天蛇乃远古异种，身居深海之渊，偌大四海之中，仅有六名族人。极北海域有一，西海星寒海有一，中央大漩涡有一，南方虚无海有一，东方弥望海有一，余下一头蛇母栖身巡游大流，周游于四方海域，为我族繁衍生息。”蛇灵徐徐而道，其一族不过六人，占据四海，其中唯有一蛇母为雌性，“蛇母每千年诞下一幼子，两百年可成年，择一海域为其新家，而那里的旧主顺势而退，到此地求取天雷以入轮回。这边是天蛇一族的宿命，今朝不过是轮到老夫罢了。”
“你们这个种族好有特色！”大水哈哈一笑，远古异种大都长命，诸多种族如龙族都极少生育，可这天蛇却是千年一轮回，颇有天道自然的风采，“那万一你们的蛇母生下了一头母蛇了，咋办？”
“很好办哈，我们五个老头子多活两百年啊。”蛇灵回道。
“有趣有趣！这么说，您老今年一千来岁了，这么大年纪，想必见多识广、收藏颇丰吧？”大水笑问道。
“小娃子，你想作甚？老头子就剩这一灵体了，可没啥秋风给你打！”蛇灵没好气道。
“前辈别误会，我们只是想打听点事。”李钺白了大水一眼，插话道。
“小娃子家家的，不会是想知道什么宝藏神器之类的下落吧？老头子淡泊名利，这些玩意可不大清楚哦！”蛇灵眯眯眼睛，为难道。
“哈哈，晚辈我是海神族人，这次出海周游乃是为了寻找大海之下一股神秘海流。据传这海流有着勃勃生机，所到之处可化腐朽为神奇，留下枯木逢春、迂陈弥新，不知渊海天蛇一族周游四海可曾听闻？”
“嗯，小娃子，这海流可是传说之物，传说传说，可不一定真的存在。你这般如同夸父逐日，不怕落得一场空？”蛇灵不答反问道。
“夸父逐日，倒也还看得见太阳，我李钺倒也想有个方向可追。”李钺笑笑，捂住胸口道，“海神一族本就传说是从那海流中诞生，历来都有祭祀海流以得觉醒自我血脉的传统。只是当下族内动乱，祭祀之礼无以为继，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和兄弟一道出海漫无目的地大海捞针。若是前辈能指个方向，晚辈感恩不尽。”
“那海流可没有什么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只是一股有着诡异冲击力的凶暴激流，小娃子就不怕被吞噬殆尽？”蛇灵摇摇头，说道。
“前辈，你的意思是知道这海流所在？”大水和李钺对视一样，欣喜不已，鞠躬道，“求前辈指点迷津！”
“初生牛犊啊，你们可知那海流可是天地间一股奇特的吞噬之力，所吞噬之物非金非石，也非生命血肉，却是时光现实。其所过之处，万事万物都回归百年之前，甚至千年之前。”蛇灵解释道。
“吞噬时光现实？这，那这海流所过之处不就统统回归蛮荒原始之地了，尸横遍野无一生气了？不对，这和传闻不一样。”李钺疑道。
“渊流，这是它的名字，我天蛇蛇母就寄宿其内，随其遨游四海。老头子也曾经随其游荡过两百年，其间奇景处处，印象之深宛如昨日。”蛇灵闻言继续道，“渊流只吞时光现实，这是当先的一道影子，吞噬而过，好似时光倒流，万物回归。上天好生，生机遍地，回归百年之前，自然处处美妙生机，而生命之物，这渊流却好似挑食一般，丝毫无碍。由此也就成就了这海流生机美名。”
“生命灵魂，确实与草木水流不同，有轮回天道在，不是那般简单回溯的。”大水的传承记忆之中有着诸多阅历，此下也是想明白了其间道理，“这般说来，这渊流对于我们倒是十分安全。”
“安全？确实，渊流之中却无生命危险，身处其中还有延年益寿的奇效。这也是我天蛇蛇母滞留其间的缘由。”蛇灵灵体开始飘摇，灵识也开始断断续续，“而海族觉醒的功效，倒还真有。只因海神一族源远流长，体内血脉是远古之物，现金早已被时光所没。渊流吞噬时光之奇效，倒真是能有些作用。”
“那晚辈该去哪里寻这渊流？”李钺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好自为之！”蛇灵灵体涣散，只留下一句说不清道不明的小谜语。
半饷之后，李钺和大水坐在石柱上，靠着一处灵力催动的火堆，烤着鱼，相顾无言，颇有些愁云惨淡。
“这老头子，说得不清不楚的，我们上哪去找啊？”大水头疼。
“是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就在这里？”李钺叼着鱼，“守株待兔难道是？”
“这里是所有天蛇的坟墓，老一辈去世，新生的孩子肯定会来继承其海域。”大水说道。
“这么说来，天蛇蛇母会带着小蛇来这里，至少得认个路，也就是……”
“海流会从这里过！”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还真是守株待兔，这老头子。”
想通此理，李钺和大水两人便是心安理得地在这埋骨地等待，时而海中嬉戏捕鱼，时而修习法术，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转眼间，三日光景便是去了。这日，李钺和大水从打坐中醒转，只觉天地间有股极其压抑的厚重感，连同灵气都浓郁无比，压得两人修为都有些施展不得。
“来了吗？”李钺昂立而起，举目远眺，只见天边一道巨型蛇影径直而来，正是渊海天蛇之影。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