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悲观,不许悲观
北京的天总是晴得不够明朗,雾霾横行,头顶再也没有了蓝天和白云,再加上满城飘飞的柳絮,户外活动成了并不愉悦的事。在家码字浇花收捡洗擦成了我的日常,尽管从最初的不安到如今的理所当然。人间的四月天即将结束,全世界的人都在忙碌,唯我独闲。希望时间过得快点,让自己能早点变成一位准妈,又害怕时间过得太快,年龄带着身体老化。
如今的我就像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一边告诫自己要保持淡定以平常心去对待一切,一边又在心中着急上火害怕面对一切。首先是时间,两三个月或是一年半载,要经受漫长的等待。其次是打针取卵移植,要忍受身体的各种疼痛。最后是金钱,从开始到真正的成功,耗资多少还是个无底洞。或许疼痛可忍,钱财可挣,但时间和等待确实让人焦虑。自己母亲的担忧尚且可不顾,可是婆婆隔山岔五的电话视频,尽管没告诉她实情,但她看到闲置在家的我总是不停地关心和询问是否有了身孕。还有在这边的哥哥嫂嫂侄儿们,侄儿因上学每个周末都会过这边,小哥时不时来蹭顿饭,面对他们,总觉得自己有种闲赋的罪恶感。或许是我神经太过敏感,又或许是我内心太过阴暗,就连这些天坚持打卡的文字和故事都带着满满的负能量,难道我眼中全是黑暗,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如此不堪。
走过许多的路,看过许多的风景,滋生过许多的抱怨也悲愤, 也心存过许多的美好与感动。人的思想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每时每刻的所思所想都会不尽相同,有时候会为丁点小事忧郁悲伤得不知所措,有时候又会因某种温情兴奋得忘乎所有,没学过哲学也不懂得剖析,却总会在尔后忆起时觉得可笑滑稽。我每天像完成任务一样凑着三千的字数,没有主题也没有感染力,生硬的文字,萧瑟的回忆,落漠的故事,一气呵成,终了连自己都没认真地将它看一遍。只管说是在看能否坚持一个月没错,只管说是在考验意志力也没错,这些被自己随手抛出去的情绪垃圾,抑或是苍白无力凌乱无比,它不过是占据了简书某个不起眼无人问津的角落,可它却耗费了我大半天的时光,还有那原本就所存不多的脑细胞。昨日下午与波哥一起去医院建档时,居然发生了瞬间的大脑短路,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写2010不对改成2008也不对想了好半天才发现是2018年,还好对面的护士没注意我当时的纠结,要不然这场面真是几么地尴尬。我被排在了今年的336号,医生让我记住这个号便于接下来的治疗,真没想到做试管的人如此之多,如今大家的生育力为何都变得不堪不击了呢?不是女方就是男方存在形形色色的问题,试管成了唯一的救赎,但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地顺畅好走。随着年岁渐长,身体各个机能开始出现故障,记忆力也在日渐消褪。童年往事早已被自己弄丢,同学少年也变得隐隐卓卓,还有那被狗啃过的青春也是印迹荒芜。不记得父母年轻时的模样,也不记得那些让他们变老的时光,自己又是怎样不知不觉走到了四字头的门槛。太多的失意,太多的不经意,让我突生了恐惧,要怎样去记录,将走过的每一天都好好地记录,让那一刻的思绪随意滋长飞扬,不受任何外界的牵绊,将灵魂融入,将敲打的字字句句细细琢磨,不枉每天耗费的时间段,也不枉打开简书一趟。
表姐是我的忠实粉丝,每日必看每篇必读,因为她了解我的一切,也因为她想了解我更多不为人知的一切,所以她总是拍手叫好,恨不得点无数个赞。其实她的思想比我更丰满,她的文采也不在我之下,只是她更喜欢口头表述,不同于我的内敛沉默。也或许是因为生活给予她的疼痛太多,不想再血淋淋地回顾,其实我也一样不勇敢,很多的故事让它在心底腐烂,然后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殆尽了,尽管阴影残存,但自己终究能走出重拾了光明。总是想让自己活得真实点,凡事都敢于表达不再有所顾忌遮遮掩掩,却总是被各种思想束绊活成了一个大骗子,隐瞒别人的同时,却是煎熬着自己的内心。比喻到新的公司面对新的同事,自己明明三十大几已离异,却要伪装成拥有幸福的家庭,还把老公形容得有些本事调到了异地,把弟弟家的小孩说成是自己的女儿,似乎只有这样才算正常,才不会让同事们投以异样的眼光。平时还要尽量避开与同事聊及家庭子女的问题,怕回答得语无伦次,以至于一个日久深交的姐妹,至今还不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多次想跟她解释,却又难以启齿。还有一个女同事想看我手机微信上女儿的照片,因为没有我也只能找着各种理由搪塞。于是在秋秋写个日志,在微信发些心情还要加以顾虑,想想自己真是活得够憋屈够累的。
喜欢结交朋友,却又不敢与任何人深交,不敢向别人吐露真实的自己。有个一起考驾照的姐妹几次三番地问我身居何方,来京了告知她,一起逛街一起玩耍。可我却迟迟不敢,不想让她知道我的近况,才结婚准备做试管,每天呆在小屋空虚寂寞无聊。宁愿一个人孤单,也不再发微信朋友圈,甚至连手机也很少玩。我总是把自己与外界隔绝,尘封着自己的内心,让灵魂孤独地行走,不予人倾述也不想倾听,幸好还有文字还有日记本可以用来发泄用来释怀用来慰藉。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同表姐一样,活得真实而简单,在北京的烤鸭店里用家乡话喊着服务员,在老北京布鞋店用家乡话讨价还价,对于我们的提醒和不好意思,她只是笑笑说能听懂没事。她在与我偶尔的闲聊中,会告知我卫平姐每次见到她都会心疼她的身体继而往她身上塞钱,她感恩于这份亲情却又愤怒于这种心疼方式。还有如今闲置在家带孙子的小平姐,常常会在她过武汉医院时作陪,又是买水果又是请吃饭,生怕照顾不周。表姐感动得不知所云,想送些自家的鸡蛋略表谢意,而小平姐又偷偷地将钱给了小姑妈,这又让她情何以堪。俗话说钱债好还,可是人情债呢,它会依附在人的内心深处,慢慢地变成心里疙瘩和负担。她理解也接受姐姐们对她的种种好,可是她真的不想欠下这多的人情,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礼尚往来是我们一种传统习俗,也是让亲情和友情更加亲密和轻松的方式。表姐还会将她许多的尴尬日常讲与我听,比喻她的健忘,去商场买个热水袋却忘了拿盖,出门忘了关沙窗放进了蚊子将小姑妈责备一番。曾经不修边副挂条背心短裤在小花园乱窜被姐夫看到甩来两千块让她赶紧买衣裳,晚间躺床上抢红包为了多两块凑够整数结果亏得一滩糊涂。她甚至还会告知我姐夫的哥嫂太不谨慎,在她家做客四天将不洁之物遗在床上,诸如此类种种,她的生活中似乎有说不完的新鲜事。她还会讲很多很多的搞笑段子,如若遇到对手和知音,比喻她的舅父我的老爸,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可以让大家的笑声惯穿整个下午。各种古老传说旧日往事以及身边的人事更迭,被她们讲述得有声有色让人笑得此起彼伏,喜欢也怀念那为数不多的时光。
人有时候得将自己剖开放在阳光下暴晒,并非因维生素D缺乏,遵医嘱要多晒太阳,那只是身体,更要晒晒自己潮湿的内心。坦然面对和接受生活中的所有,是怎样就怎样,该怎样就怎样,不掩饰不刻意,不将别人的看法与想法变成包袱施加给自己,做最真实的自己,活得简单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