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杨延昭智守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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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叶山

大宋至道三年（997年）春三月，宋太宗赵炅驾崩。其子寿王赵元侃，在宰相吕端的辅佐下登上了皇位，史为宋真宗。遂改名为赵恒，并诏告天下。

大辽萧太后闻报，便欲准备南下伐宋。时名将耶律休哥在病中，只好召驸马北府宰相萧继远准备南伐。

是年九月，萧太后诏告诸道准备南伐，命南府宰相解里和上京留守耶律化哥镇守上京。她与圣宗皇帝从上京出发，起驾去南京，准备亲征。便在元和殿大会文武重臣，商议南伐。

是日，命北府宰相萧继远为统军，起兵二十万，分道进袭，攻取河北诸镇。

却说这大宋王朝，自北面行营巡检使尹继伦，率兵偷袭了耶律休哥大营。闯进了中军大帐，刀劈休哥。休哥败逃回上京后，两三年间，边境安静，休哥也没再南侵。

宋太宗为防契丹南侵，在河北重镇定州、镇州、邺都，都屯积了粮草。并加强了北部关南及代州一线的防守。

为了防止契丹从关南入寇，长驱直入河北中部重镇，在保州南，瀛州北的高阳关，屯兵八万，随时策应诸州。又命忠武军节度使傅潜为镇、定、高阳关三路行营都部署，率兵镇守高阳关。

这傅潜在高阳关扎连营十余座。忽一日，傅潜闻报，契丹大军十余万，奔关南诸州而来。他遂命田绍斌、石普率兵守莫州；田敏守北平寨；杨嗣守满城；杨延昭守遂城；又命众将闭关自守。遂遣使入东京，报于刚即位的宋真宗得知。李重贵、张凝、秦翰、杨琼、李福等众将闻契丹入寇，便纷纷来统军行辕请战。

傅潜闻敌至，内心畏懦，并无方略。又闻众将请战，便怒道：“你等难道想去送死？我屯兵不动，可保全众人性命。”众将说：“敌骑将至，欲要犯关，元帅如何处置？”傅潜说：“我主守，不主战。谁要再言战字，立即斩首！”众将怏怏而出。

却说副部署范廷召从瀛州巡检归来，众将又向前请战，说及元帅不战。范廷召听后说：“等我进元帅帐，再做计较。”他奔帅帐而来。侍卫通报，傅潜召入帐内。范廷召见过礼后说：“大敌当前，元帅从容坐镇，可已有了退敌之计？”傅潜淡淡一笑说：“百动不如一静。我主守，不主战。”范廷召说：“可守得住吗？”傅潜道：“敌势甚大，不容轻敌，总以守为上。”范廷召又说：“据廷召所知，公拥兵八九万，足可一战。应发兵据险要与敌对仗，但教一鼓作气，定能取胜。”傅潜默然无语，只是摇头。范廷召见之，愠怒说：“元帅如此怯战，还不如一老妪。”说完愤然出帐。

正遇傅潜的副将张昭允，便谓之说：“大敌压境，元帅如此怯懦。一旦边廷有失，朝廷加罪，恐连将军也难逃其究。”张昭允闻言道：“现朝廷有旨，催我等进兵。允正要进报，想元帅不敢逆旨。”范廷召闻言，等张昭允进帐，自己在帐外候着。张昭允入见元帅傅潜，奉递了圣旨。

傅潜接旨阅后，谓张昭允道：“朝廷催我出师，莫非是诸将有密奏于天子不成？须知敌势很强，若一旦开战而败，足伤我军锐气。所以我持重不发兵。”张昭允道：“皇命难违，请元帅酌行。”傅潜淡淡地说：“范廷召正来请战，我可拨他一万兵马，令他前去拒敌便了。”

张昭允奉令出，报知范廷召。范廷召说：“闻契丹大军足有十万余众，我一万兵马岂能胜敌？”又闯入元帅帐中说：“元帅令我出兵，敌兵有十万余众，我一万兵马岂能胜敌？”傅潜说：“你先去，我率军殿后接应。“范廷召退出，自思到：“我率兵前去，元帅莫必接应，莫如乞师来援。”于是遣人赍书，乞并、代州都部署康保裔出师。

这康保裔乃洛阳人，因战功授马军都虞侯，领凉州观察使，后升为并、代州都部署。此人刚毅，矢忠报国。并、代地接高阳。当康保裔接到范廷召的乞援书后，星夜背道赴援。时契丹兵已攻破了保州隘要石垒寨，前锋已深入到了祁、赵、邢各州，去镇州之路已叠断。康保裔率兵按约绕道，兵抵瀛州南。

到了瀛州后，约范廷召出瀛州北，形成两路夹击之势。不料，范廷召未赶到。南京统军使萧闼览和乙室大王乌骨部，已将康保裔包围在了瀛州西裴村。

康保裔见敌兵四面而至，又不见范廷召到来，便率兵拼死相博。乌骨挡阵，被连弩射死。大战了二天一夜，直杀的天昏地暗，鬼哭神号。终因寡不敌众，全军覆灭。康保裔和副将宋川身中数创后被擒。

却说范廷召接到了康保裔的夹击约定后，命张凝、李重贵为前部先行，自率军殿后。途中正遇耶律苏之孙东京统军使耶律奴瓜和突吕不部将军萧合卓。

二将兵分二路杀来，将张凝、李重贵围住。二将极力突围，死战不得脱。正在危机时，范廷召率后军到，横里杀了进去，契丹兵才退走。这时范廷召已闻康保裔全军覆灭，疑康保裔也不得生还，便不敢再前进。只好将大军屯在了瀛州北险要处，报于了朝廷。这正是：

无谋傅潜作元戎，有智骁将也难胜。勇猛果敢功可就，凤毛鸡胆事难成。空怀安边一腔志，徒领天下八万兵。丹墀厢下妄拜将，庙堂之上浪虚名。

次日，耶律奴瓜和萧合卓二路大军又来接战，见宋军已逃，遂挥兵入保州，攻取遂城。

遂城较小，宋兵恐惧。时任缘边都巡检使的杨延昭，见契丹大军乘胜而来，把遂城包围了好几层。便召城中军兵和百姓说：“你等身家，全靠保守此城。若此城破，还有什么身家？不如彼此共守此城。”城中军民百姓听了，纷纷响应，大户土豪自动前来助战。杨延昭命选城中壮丁，编列队伍，授予兵甲，共同守城。

耶律奴瓜和萧合卓大军一到，便奋力攻城。城上滚木礌石和羽箭聚下，契丹兵将死伤无数。几攻不下，耶律奴瓜吩咐，集薪柴火烧城门。

这时正值冬寒，北风呼啸。杨延昭登城望之，见契丹士兵正在往南城门运薪木。便心生一策：“我何不用古人守城之法？”于是命城中军民，乘夜用水浇城。

次日，契丹兵将又来攻城，见一夜之间，遂城已是一座冰城，比原来城高出尺余，坚滑不可攀。这正是：

辽兵猛攻遂城，宋军据守郭中。一番争斗狠又凶，夺城难以得逞。延昭率卒泼冰，奴瓜毫不知情。一心指望战成功，结果虚望落空。

二将见了引兵退走，又攻长城口，被守将张斌所败。转兵入徐河，守将李继宣诈败，契丹大军追至牟山谷遇伏，大败而逃。

2018年9月5日作于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