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一

今日初六，夜里已经有一弯很好的眉月。还在夜幕刚降下来，我其时正小卧后预备从楼上下来，我穿过楼上的楼道时，仰面就望见南面天际里的这弯眉月。并且，许是节令已在有些寒的初冬，眉月纤细而洁净，显得格外的皎白。

我欣喜于这样的眉月。但我知道，无论我用苹果还是华为手机，我手机镜头里的眉月只总是饱满的一轮。我思量，这样的拍摄也许很有些窍门。只现在，我无助地放弃了拍摄的念头，而只是对着既远又近、夜幕里的眉月长久地仰望一回……

二

在静夜里，仍取《朱自清日记》，泛泛地浏览。

朱自己“颇喜欢自写的对联：埋名隐姓，忧谗畏饥”，但朱终是一代名士，所谓的“埋名隐姓”，只是他一时的忿慨罢了。倒是如我布衣一介，摒绝浮世，却是容易做到。但终于也因之而有些感慨了。

三

兰的母亲嘱咐兰明日回乡腌菜。这是极有趣的事。但我总是忘了乡里腌菜的具体时节，我所认知的，似乎不在现在的冬候，而是在春时。但大约，腌菜是四季都有的事。我小时候，每年都会看母亲在狭窄的灶房一角，就着煤油灯的黯淡的光，整个人踏在有半人高的醤色的大罐里腌菜。但腌菜的具体情景，我恐怕描述不来，而记得《知堂回想录》里有一节专写腌菜，很是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