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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还不熟悉地环境中,遇到这样说话的人。零珞历来都是平静、无争的女子。眼睛朝向一旁,任凭他们呵呵地说笑去了。其他听到这样话语的男女在周围用火辣辣的眼睛仔细打量着零珞。零珞的脸涨的通红,慢慢走回了房间。在塑料小板凳上座了下来,一滴眼泪滴落到了水泥地面,她把身体倚靠在床边上,内心五味陈杂,没有对是非与细微事物的任何界定也没有任何的对抗性想法。她内心默默说着:老子才不是与你们这鬼样子一伙的人。内心的抵触与落差在她心里像银行的账目一样堆叠了、积蓄了。
零珞想上qq树洞诉说,却没有网络。写日记吧,只有一本笔记本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招人的东西。于是,这样的话语就在她内心长了刺。这使她记起了小学的时光。
那是一批给学校搞建筑的一批人,男女混合住在空的教室宿舍里。在修建新教学楼期间,一位穿旗袍的女子总是会把内裤一下一寸的腿部暴露在阳光之下,她走起路来分外妖娆,另一条腿也在她走路时若隐若现。她的右侧是几位男子,左侧下阶梯是一群瞪大眼睛的小学生。所有的学生都往向她大腿内侧和更深远的地方,像一群傻愣子,有弓着身子的、有弯腰把脑袋转半圈仰望的、有手机拿着小零食边嚼边眯着眼睛远远看过去的……
回到教室,所有的同学都躁动着。不会讨论着什么,只有小卖铺的阿姨和宿舍管理员在和高年级的学生讨论着关于这位旗袍女子的一些话题。低年级的学生们听不懂也不会在心里记这样的一些事情。早晨父母给多少零花钱、午餐有什么好吃的菜、誰的文具盒是多功能的、誰的书包可以用拉杆来拉……都是低年级学生稍微有意识会计较和看在眼里的。
然而,旗袍女子最终还是被高年级的学生揭开了她隐秘的一面。高年级的同学从旗袍女子住的宿舍周围分为几个人分别从操场、一楼到三楼去通知所有年级的学生跑来看旗袍女子的房间表演。快看,快来看,那旗袍女子在干什么?高年级的男女生睁大眼睛、呼吸急促、把声音压的低低地通知了所有的孩子。孩子们呼啦一下子跑到那宿舍门口,蹑手蹑脚地头重头、脚挨着脚地挤压没有关门的门口仰着粉红的脸蛋儿看着旗袍女子的一举一动,默不作声。
旗袍女子从她午睡的下层床铺,起身走动到对面靠墙的床铺上,床铺上有两个男子在午睡。孩子们吓得“哇…”地一声,那女子顺势坐在了靠床外侧男子的腰部,孩子们又“哇……”地一声长叹,还请来了寝室管理员来观看,这时候那女子察觉到了有成人到了门跟前,另一位靠窗户的男子蓬头垢面的起身“啪”地一声关住了房门。
高年级的同学就随着寝室管理阿姨一同回到了小卖铺她们低头讨论着什么。“小孩子不要看,眼睛要长疮的”管理员说。“他们在做什么。”一位男孩说。“他们…”管理员支支吾吾,“看了眼睛流血”管理员又补充道。孩子们似懂非懂地说“哦……”。管理员阿姨轰走了孩子们,就独自去小卖部不停地拿起遥控器换台,就连平日里她常看的节目也看不下去了。管理员阿姨眼睛盯着墙壁的不断变换的电视画面,一只捏着遥控器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渍。门口的学生听见她的皮鞋声在水泥地板上“咯噔、咯噔”地响着。有时脚尖点地,望向操场。上课铃响了,死缠着她解答问题的高年级学生以及尾随高年级学生的低年级学生也都飞快地回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