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出嫁
入冬已有一段时日了。晨光中,窗外的叶,在风中瑟瑟发抖,风不停地吹过叶尖,摇拽着那青绿的,告诉人们它的去向。
父亲早早出门去小弟家了,母亲不停地打电话给父亲,可电话一直未接通。我心里生起一丝丝胡乱的忧虑。最后电话通了,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是父母亲的女儿,嫁出去已有八年光景,如今回来,是暂住,也可能是长住。这个没有阳光暖照的冬日,显得有点阴沉。
我希望我的父母亲有个好的晚年,福寿康宁。我们原本是个五口之家,后来分成了几个小家。几年前,丈夫和我租住在另一头街的城中村。刚开始的两年,我们住的是单间配套,后面搬了,租了一房一厅。在繁华的城市里,有安身的一隅,足矣。
去年年尾,我和丈夫分开异地了。琢磨了好久,折腾了半年多,几经周折,我才回得来与父母同住。回来的时间是今年七月中旬。九月正式跟房东终止租房合同,搬了几箱衣物被褥回来,其他的都清理掉了。
请搬家师傅帮忙搬的家,收费四百元。一个小窍玲珑的家,悄然消失在茫茫都市。是罪人的不智,破了家。
老家在乡下,婆婆一个人平日里做些农活,喂养几只家禽和猫狗。一个人的日子,她还能乐观应付过来。
2015年,立夏未至,农历三月十六日,我们去市里民政局领了结婚证。2019年,农历五月廿六,婆婆给我们置办了结婚酒席。
可婚后,我一直未怀上孩子,心里有许多不安。
中午过去,进入了午后时光……我想,人生没有坦途,难以事事如意,或许从磨难中走过来,才能领悟到人生的真谛。
吃了午餐,没睡午觉,此时,精神已有点萎靡。
四年前的那天,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我们,还得经历那风俗上的仪式。这或许能给我们带来吉祥好运吧!
车子从镇上把化好妆、穿上婚纱的我接回家。拜堂是他先拜,然后到我拜,是前后分开的。并不像电视上古人成亲的那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这一前一后的,终究让我感觉有点生疏。不过这种不适感很快就过去了。
天气很热,他忙得满头大汗。我递给他毛巾擦汗,他都没空接。
满堂宾客,都是他的亲友。我这边,只有父亲一人来赴宴。只见他忙上忙下地招待,汗流浃背。
婚宴进行了三天,晚上,婆婆还请来了人吹唢呐,弹曲子,很是热闹。我们既疲惫,又没有安静的空间睡觉。
一个女人结了婚,嫁了人,就开始领取了她的未知,她从此就不常伴父母身边,在夫家要的一片天,须靠自己去挣。女人要为家庭做出贡献,也要留给自己独立的空间。
轻轻呼一口气,是呀,时间就像翻过的书页,把那“未知”一行一行地告诉你,变成心湖里疼痛的涟漪。岁月的乱麻,缠绕成一个一个难解的结。
有一种酒,叫“女儿红”。旧时民间谁家若生了女儿,就酿酒贮藏,待女儿出嫁时再取出宴客。我出嫁时,没有这样的琼浆美酒,母亲给我买了三件大衣,父亲少拿了一部分彩礼钱,以给我们购买家具。而我的婆婆如此劳心劳财为我们办酒席,也是一份难得的爱。
不管怎么样,不想从父母那里索取什么,他们把我们养大成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彼时出嫁,回忆那时的真情,倏忽动人。我双眼噙泪,默默的朝朝暮暮里,爱的画面重现,融化成暖。在婚姻里,与真心的人结良善之缘,是为他惜生,也是为己惜福。
去年年尾,我们因事吵了架,遂异地分居,至今未归。忆当年,我是你的新娘,你是我的郎,我们能否因爱的救赎而重聚?月老牵的红绳是否还在?希望你我不是相伴一程,而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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