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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穆陵传之穆陵情影 第十一章 仙人居

2019-05-28  本文已影响18人  夜语可书
青丘穆陵传之穆陵情影 第十章 三世逢

1

  顺公子做了药人,心中始终没能忘记紫狐,青丘城那个模样俊俏、伶牙俐齿的丫鬟。

  当然即便是开了天眼,历经三世的顺公子仍然没有想到,两个人已仅有咫尺之遥,身入毒门,已经把他向她推近了一大步。

  尽管如此,他俩这场三世逢还是出于偶然。因为毒门四姐妹互不服气,甚少往来。各自的药人都是她们的忠实奴仆,没有主人吩咐,几乎不出自己的地盘。

  那一次妖姬闭关,派他去穆陵渡,给呆哥送一样东西。万人冢离穆陵渡很近,并不经过无忧山。可是在回来的途中,顺公子忽然心血来潮,要去无忧崖看看。

  在无忧谷口,不出意外地,他遇到了那个青丘国的土地,泥巴—龙凤楼主。

  都知道无忧九妹的药人身兼双职,同时是个看守谷口的,而且长久被九妹喂药,脑子出了问题,疯疯癫癫,好为大言,言必称自己是青丘土地。可是顺公子开了天眼,一见之下,便得出了不同的判断。因为这个土地神是真的,他就是上古青丘青丘山下那方土地的土地爷。

  是什么样的诱因能让这位土地神穿越千秋,心甘情愿来做无忧谷主的药人?这个九妹究竟是什么人?顺公子心中蹦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旋即惊涛骇浪般翻腾起来。

  这不是一般的好奇,因为答案就在他心里,正呼之欲出。他已经历经两世,找寻了她数千年。走过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查证了每一条与青丘有关的线索。从没有哪个信息,与青丘如此接近过。

  顺公子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九妹其人了。土地爷那泥巴墙式的堵截,对于他根本不成问题。三下五除二,冲到了无忧洞前。

  无忧九妹正半裸着身子,斜倚在洞口。她皓白的手腕上,分明一枝花叶俱全的紫菀花胎记。

  我的梦中总是盛开一朵紫花,

  清晨醒来方知梦想远在天涯。

  几生几世断肠人儿没有家,

  为了寻找她的倩影总在出发。

  ……

  从穆陵城到青丘国,从青丘山到白浪河,千年寻觅,千年守候,终于成就了这三世相逢。

  缘起青丘,终归穆陵,记得有谁曾这么说过。不过此时他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因为这次他再也不会认错。

  “天上掉下个顺公子,胆敢冒充狐婆婆……”

  时光退回到初相逢,畅饮一杯邂逅茶。两个人的情话,仍鲜美如昨。

  顺公子沉寂了两千年的情感,在瞬间爆发。他正要扑上前去,却又被一层坚不可破的东西挡住了。

  这种能拒人以千里之外的东西,叫做冷漠。

  还是那双清亮无邪的眸子,正半是茫然半是挑衅地回望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是谁呀,你想做什么?

  我是你的顺公子!他内心呻吟了一下。这一犹豫间,就听谷外传来一句威严的声音:

  “刚才怎么了,是谁在里面?”

  “掌门师兄,你可来了……”还没听到泥巴回答,九妹人已经整个儿活了,眉眼含笑,搔首弄姿,风摆杨柳般扭动着腰肢,化作一缕香风从他身边飘了过去。

  这缕香气,分明已经不再是紫菀花香。

  那一个清晨有风,

  吹开了紫菀花,

  花瓣随风飘,

  你也随花飘远。

  是你吗,

  风中摇曳的紫花,

  是你吗,

  风吹过的紫菀花呵,

  芳香已远……

  2

  再说58居士,在法云寺中毒昏迷,不知多久,悠悠醒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所在。木桌、木凳、木床、木柜、木挂件,石顶石壁,竟然在一个古洞之中!洞内清凉深幽,洞外鸟语花香,洞口处宽敞明亮,酒满阳光。阳光处立着一道倩影,白衣白裙,青丝若瀑,宛宛垂于腰际,赤脚露膊,手腕脚腕,各带着一个花环,花环上编织一朵朵含露欲滴、透着清香的栀子花。

  听到动静,这女子侧过身,明眸皓齿,含笑欲语,那神情好像在说:

  你醒了?

  此时居士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愣怔了半晌,才疑疑惑惑地问了一句:

  “小,小坊主?怎么会是你?这,这是在哪里?”

  “雪郎,是我。”

  邂逅坊在心里叫了一句,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这儿是百丈崖上的仙人居。我和你已经从翠松崮的西面翻到了东边,玉带溪的下游,瀑布上端。”

  “可是,你不是在黑风口开着间遇见茶舍吗?”居士心中疑团未解,翻身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这瀑布上端,我也常过来,只见有一个亭子,唤做仙客亭,亭子上有副对联:山静凝神气,泉高识道源。因为在这儿可以观赏到三叠瀑布的美景,又被称作观瀑亭。没注意有这样一个,一个山洞呀!”

  “这古洞清幽,当然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小坊主灿然一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亏你在法云寺这么久,岂不闻佛门净地,只渡有缘人么?”

  居士听了,恍若梦醒:“你刚才说什么,百丈崖上仙人居?莫非你……你是九天上来的仙女?”

  他这才想起,自己来法云寺这十几年,与遇见茶舍为邻,这位茶舍的老板娘,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冬来暑往,容颜永驻,一直都是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

  小坊主微微含笑,轻轻点了点头:“你记不起我了,我也不怪你。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我,并不是天上的仙女,因为我本是上古青丘的银狐上仙。”

  “上古青丘?青丘很远吗?”居士脱口问了一句。他一个人清修多年,熟读诗书典籍,当然知道青丘山多狐,青丘一地,与穆陵有着割不断的联系。虽然断桥村的人,自称缘起青丘,四处寻找青丘一族的血脉,但青丘究属何地,至今仍莫衷一是。

  “青丘,说远不远,它也许就住在你心里;说近不近,我从青丘而来,已经走了几千年。”小坊主徐徐言道,“不过你一时想不明白也不要紧,因为这儿暂时还不是你能久居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着,银狐上仙伸出白藕一般还套着栀子花环的手臂,把他往怀里一拉。这一拉,差点没把居士从床上拖到地下。他猛然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遇见茶舍。小坊主还是那个小坊主,只不过已经没有了套在身上的花环,换上了一身家常的装束。

  “醒醒,醒醒!这都要天黑了!”她嘴里犹在嘟嘟囔囔地说。

  “我这是怎么了!一天,都发生了什么?”居士一拍脑门,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仍有些隐隐作痛。

  小坊主略带点委屈地撅了撅嘴:“我怎么知道?我上午去圣水泉取水,看到你昏倒在三生石前,就,想办法把你给弄了回来。你这,躺了一天了都……”

  “我躺了一天了?”居士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脸色,“我刚才仿佛做了一个梦……”

  “你还有心思做梦?这大半天的,法云寺里面打打杀杀,差点没把我吓死!”小坊主的脸色微微有些霎白,好像真的受到了惊吓似的。

  “江湖大汉!”居士这才全部想起来了,“小七呢?早上我看到千年凤凰木有变,让他去断桥村和穆陵渡报信……”

  “那千年古板栗已经不能再称其为凤凰木了,因为里面的凤凰飞走了。”小坊主说,“而且寺里的江湖人早走了,空荡荡的,等你回去收拾呢。”

  “小七还没回来?”牵挂着寺里的事,居士在茶舍一刻也不能多呆了,拔腿就走。没想到小坊主一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侧起耳朵听了听,悄声说:

  “小七回来了……”

  3

  居士微感一愣,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外面掠过一阵风声,到了黑风口戛然而止。邂逅坊搡了他一把:

  “去吧,别让孩子久等……”

  居士如梦方醒,三步两步迈出门去,见小七正在外面观望。

  父子俩结伴回到寺里,先去看古板栗树,树干已被呆哥打折,枝叶倾斜,自不待言。小七把早上发生的事简单述说了一遍。居士听了,真是徒增伤感,忽然预感到什么,不等小七讲完,跌跌撞撞向圣水泉跑去。

  圣水泉池还是一副波澜不惊、静水深流的样子,可是居士直觉心儿被生生摘去了一般。

  “没了,没了……”他喃喃地说。

  “什么没了?”小七听不懂居士在说什么。

  “没了,没了!”

  居士还是重复着这两句,忽然跳进池子,扑通了半天,水淋淋地爬上来说:

  “真的没了,泉底有一粒莲子……”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在观云台,居士给小七讲述了这段往事。

  最早的起点,本是荒渡里的一粒莲子……

  虽然千百年来,没有人能说清楚是莲子化狐,还是狐化莲子,可是法云寺历任住持口耳相传的这个秘密,却说明睡在圣水泉底的这粒莲子,是由九尾狐变成的。

  九尾狐是上古青丘的保护神,青丘狐族的统治者。曾在千年前转世,化身为一个名叫残荷的女子,在朝廷南渡,汉室正统不保的关键时刻,大显神通,挡住了兴安族人的进攻。后来在歪头崮上复归莲子,护佑了一方百姓。

  兴安族人退出沂山后,法云寺的新任住持把这粒莲子请到寺中,大做法事,然后把莲子安放在圣水泉下,成为镇寺之宝。

  而古木凤凰的秘密,则与这莲子有关,因为当初月筑长老,曾传他四句偈言:

  古寺凤凰向天鸣,

  莲子心事有谁听?

  三世应劫终须过,

  青丘九媚穆陵行!

  如今凤凰洞见,莲子丢失,说明这一场三世之劫已经开始。而应劫之人,无非青丘穆陵,断桥村落,多为青丘一族的后人,恐怕也要悉数牵扯其中。

  然后,居士便把小七出身的秘密告诉了他。

  因为先已听农夫讲过,小七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只是话到此处,居士所要表达的意图已经明确,那就是父债子还,小七哪怕是走遍天下,也要给他把这粒莲子找回来!

  小七责无旁贷,其实他从农夫中毒、传授他鹤顶陌上功那刻起,就有了行走江湖的想法。只是在离开沂山之前,他还打算见一见呆哥。

  父子俩一夜末眠。第二天,刚蒙蒙亮,小七装束齐整,离开了法云寺。路过黑风口,料峭的寒风中立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年轻女子,是小坊主。

  因为邂逅坊和居士颇为谈得来,看上去年纪却和小七差不多,所以小七一直都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茶舍女主人,于是看到她,不过简单打了个招呼,算是问安,也算是道别。

  可是小坊主很明显是在等他。她走上前,伸出手,表示要看一下他那块玉佩。

  玉钟离!小七没理由不给她。他从怀里把玉佩掏出来,钟离安安稳稳的,在晨色中闪着幽光。

  小坊主接在手里,用掌心摩挲了许久,又放在唇边,象对玉佩耳语了几句什么。

  小七十分奇怪,只不好当面相询。离开黑风口后,问钟离姑娘小坊主怎么她了。

  “喔,没什么。”

  钟离鼻音重重地说,忽然通体流汗,打湿了小七的胸膛。

  “怎么了你?”小七越发纳闷。他当然不明白,玉钟离其实是在流泪。

  因为这那小坊主,银狐上仙喜朵在临别时,传给了她一些法力,并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就是小七的妈妈。所以此行不管怎样,你一定要记得,给我平安带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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