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枣
2020-02-06 本文已影响0人
等叶子红了撷一枚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是在丰县西关的一个村庄。
我经多年的辗转流浪已不记得村庄的名字,只记得村庄里有一户人家,三间茅草屋,西偏房也是茅草屋,那是锅屋。屋顶都是厚厚的茅草,茅草下是一些能工巧匠用木棒搭的梁,梁下面是用泥和着茅草筑城的土墙。屋门是木头做的,门栓就是一根半米长的方木。院子不算多大,有一百平方左右的样子。是用沙土夯实夯平的。院子东边是用树枝细木棍扎起来的篱笆,从三间茅草屋的东边围着院子一直扎到锅屋的南边。东篱笆外边有南北走向的土路,路上高高低低的是埋在土路里的石块,有的在土里扎的深,有的扎的浅。走在上面硌得脚疼疼的,即使是穿了布鞋也被硌的生疼。南篱笆外也有一条小泥路,只有两步宽。再往南就是别人家茅草屋的后泥墙了。在院子里最惹眼的是一棵大枣树,比瘦弱少女的腰还粗一点。给这家增色不少。这就是我外爷家了。
我最喜欢在九月份去外爷家玩。那棵大枣树已结满又大又红的枣子。外爷是不让别人家的孩子来打枣的,是留着让我和哥哥弟弟妹妹来打枣玩呢。只要我们姊妹几个来了,即使有别人家的孩子也不碍事,只要我们高兴。有的竹竿够不着,我就爬上去,在枝叶之间寻找那些甜甜蜜蜜的枣。还抓住树枝摇摇晃晃,便听到树下一阵噼里啪啦落枣的声响,然后就是一片欢呼雀跃声。每当这时就会听到外爷急切的咳嗽声,一边咳嗽一边急急地说:“慢点儿,手抓紧,别摔着了。”还跑到树下昂头看着我……
外爷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每当我想起这些心里总是酸酸的。忘不了他昂着头那慈祥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