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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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九十月份,还没走近街上的板栗摊,炒板栗的香味就先扑鼻而来。总是情不自禁地买些尝尝。板栗好吃,那是自然的,纯天然无污染的谁不爱呢?可你知道这美味是怎样来的吗?我可是亲身体验过的,我自然而然想到第一次打板栗的情景。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中秋月圆之夜,和好友果果相约,第二天起早去我爸妈家茶山上打板栗。几年前爸爸在自家茶山上栽了几颗板栗树。一则是为了采茶时能有个阴凉的地方摆放茶叶,二则可以收获点板栗吃吃。记得爸爸以前也曾经在在茶山上栽过桔子树,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些桔子树都没有了。早上六点十五分左右我俩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径直赶到老妈家。因爸妈都不在家,自己找好篮子、剪刀、棍子等工具,两人还各背了一个小竹篓,“看起来挺不错的,我背个去。”果果说。“当然了。这可是我老爸无师自通自个打的专门用于采茶的,方便背在身上又能保持茶叶的透气新鲜。几年前,这在我们村里可是独我一家有呢。村里的人都好生羡慕老爸的这门手艺呢。”我无比自豪地说。
在去茶山的路上,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板栗可能没了,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一路上看到好几颗大板栗树。大概花了三四分钟,爬上一个小山坡,走了两三百米路,就到了自家的茶山。板栗树下一地的板栗壳,有许多敲打过的痕迹。没了,真的没了。一定是有人提前将我家的板栗打了。我很失望,说不愤怒是假的。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仔细找找,原来在比较高一点的树梢上还留有零星的几颗板栗。有的外壳还是青色的;有点已经变成灰色,张大着嘴,栗子不知何时掉下来了。这些自己掉下来的栗子早已不见影子,兴许早成了老鼠或鸟儿的腹中餐了吧。在我们的仔细寻找下,终于看到有几个栗子张开小小的嘴,几乎呼之欲出。同伴果果用棍子轻轻一敲,它们就下来了。我负责留意它们落下的方向,然后赶紧拾起来。其中有几粒蛮大个的。可惜大部分的栗子没了,剩下的不是空壳就是太高了,棍子短了打不着。果果安慰我说,“没关系,我上树去摘。爬树可是我的强项。”我说“能行吗?我小时候也爬过树,可现在不敢了。你上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她说“没事,我先上树站稳,你再接棍子给我。”就这样,她利索的爬上了树,我递给她棍子,告诉她栗子所在的方向。我让我注意栗子落下的方向,方便一会儿捡拾。她不时的调整身姿,寻找着栗子,有些栗子一棍子搞定,有些栗子似乎很调皮,敲了几下都不下来,可能是因为距离远,站在树上摇摇晃晃的,棍子难以用上劲。我在树下看得心惊肉跳,一直提醒果果注意安全,实在够不着的就算了。她总是说再试试。我边捡边提醒她。栗子的外壳浑身都长满了刺,不管是青刺还是灰刺,扎起人来都毫不含糊,都钻心地疼。我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夹起它们,或直接放在篓子里,或把它们归拢。果果终于从树上下来了,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经过一番折腾,我们收获了两小背篓栗子。还不错,还是有收获的。幸好没有让我们打空手回去。
我们先迫不及待的用剪刀剥了几颗,拍了几张照,留念一下自己的劳动果实。嘿嘿,栗子表面毛茸茸的,有些还蛮大的。剥了一粒吃,蛮甜的。
转战另一个战场,另一块茶山就在路边,板栗树上的板栗也所剩无几了,哀叹有些人的可恶。我们只能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慢慢找寻,上树,接棍子,敲打……这棵树高大一些,树上的栗子似乎更争气,个头也大了不少。接下来把打下来的栗子归拢了一下,应该说有三小竹篓吧。
因为栗子不多,我们决定当场剥完壳回家。我一边用剪子戳开一个口子,一边用脚帮忙固定,因为刺太扎人,不敢用手去固定,随后慢慢用剪子剪开。看到好看的,果果就让我停下来,用剪子夹住栗子,她用手中的相机拍了几张。瞧,多美呀!
剥栗子并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活。因为只有一把剪子,我俩轮流着剥栗子。这其中坏了一部分,有些栗子不是发育不全就是被虫子吃了。全部剥好后,清理完板栗壳。借着那东方照射进竹篓子里一束束阳光,果果摄影师又端起相机有模有样的拍了起来。我抓紧时间偷拍了两张她的工作照,随后也拍了我们的劳动果实。怎么样,有熟透的红褐色的栗子,也有正在发育的白嫩嫩的栗子。白栗子的口感真还不错,一口咬下去甜甜的,带着一丝丝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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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今天是第一次真正体验整个打板栗的过程,有苦亦有乐。人们常说“苦乐人生”,人生不也是这样吗?有时候过程比结果更重要,享受过程就好。
注:本文2021.8.19发表于《丰镐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