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日记

2022-09-21  本文已影响0人  奔跑的鳄鱼

前一阵子回老家,遇到儿时的玩伴刘二狗,二狗是小名,他的大名叫刘卫锋。看这个名字就知道他是哪个年代出生的人,保卫某某某,是那个年代取名的特色,现在他也四十多岁了,在老家做点农资生意,小日子过得还挺好。他邀请我到他家吃饭,因为没什么事,我也就应了约。他问我想吃什菜,我说不要特意准备,弄两个家常菜就行,韭菜炒咸肉就挺好,煮刀子鱼,再弄个清淡的汤就行了,别太麻烦。第二天中午到他家赴约,只见他弄了好多菜,有鱼有肉,有鸡有鸭,炒了田螺,煮了龙虾,凉的热的甜的咸的应有尽有,桌子上摆得满满的。

那天到他家吃饭的除了我之外,还有我们几个小时候的玩伴,好久不见,分外开心。在饭桌上我们回忆着儿时的趣事,感慨太多,我们小时候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仿佛我们睡觉时被施了魔法,一觉醒来长大了,个子长高头发变少了。我们有了孩子,更为夸张的是有二个同学都有孙子了,时间过得太快。

席间我们回忆起儿时往事,大家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儿时很饿,总感觉自己吃不饱。“泥鳅”倪一兵说他小时候经常会跟着在河边捕鱼的人跑,人家从水中捞一网上来,网中总会有些小虾,约有半寸长的小米虾,捕鱼的不要这些小虾,他就捡来把虾屁股一掐放嘴里吃了,特别鲜特别好吃。刘卫锋说怎么不早说,要不今天就给来盘酒呛活虾,那可是一道好菜。倪一兵小时候水性特别好,夏天基本上就泡在水里,像条鱼似的在水中游。我们在水中游泳都是头露出水面,四个爪子乱刨,水花溅得很高,就是游不上前。而倪一兵一头扎下水,就像是悬浮在水中的一条鱼,又因为他皮肤被晒得乌黑,所以有了“泥鳅”的名号。如令的“泥鳅”在县工商局上班,市场管理科的一名科长,他说他经常到菜市场转转,有“泥鳅”的话他会买点回去。我们揶揄他就是吃拿卡要,指定不给商户钱,他说哪能呢,咱也不差那点钱。即便真的要拿,也不会拿小商户的,那些大老板会巴结他,莫说几条小泥鳅,就是金条他们也舍得,可一旦真的拿了,可能下半辈子要吃鱼虾只能再次跟着捕鱼人后面捡小鱼小虾,估计连小鱼小虾也吃不到,因为现在用“躺网”捕鱼的人已经找不到了,哈哈!

我回忆一起上学的一段往事,大概是小学二年吧,有一天下午课间,刘卫锋跑到学校旁边的小河边用手抄水喝,咕嘟咕嘟喝了不少。我问他为何那么渴,他说中午吃咸肉吃多了。我心中立刻升起了无限的仰慕之情,居然吃咸肉还吃多了,要知道那时候大家都很穷,莫说吃肉,连大米饭只是在贵客临门时才吃上一点。那时正常吃的是又黑又粗的大麦饭,来亲戚时在大麦饭插一点米饭,亲戚看着我们眼巴巴地盯着那碗米饭,就会把米饭让给我们这些小孩子吃,他自己吃麦饭。除了有一点米饭之外,还会蒸个鸡蛋招待亲戚,那已经是非常好了。现在刘卫锋家居然吃咸肉,而且吃了好多,这说明他家来了重要客人,非比寻常的重要客人。我就问他家里来了啥大亲戚,他说是他的叔叔从东北回来探亲,已经好几年来回家,所以得好好招待。不仅有韭菜炒咸肉,还煮了一大盘刀子鱼,一大锅米饭。他吃得太多,所以下午特别口渴。听他这么一说,我当时口水就流了下来,又不好意思让人看见,只好硬往下咽。那天下午的情形印象过于深刻,韭菜炒咸肉这道菜也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一想到肥而不腻的肥咸肉从嗓子经过时那种快乐感,就会做几个吞咽动作。因为烙印太深,以至于三十多年后的今天,韭菜炒咸肉和煮刀子鱼仍然是我最爱的菜,每次到饭店吃饭,都会点这两道菜,吃得津津有味。

刘卫锋听我说了这么一大段,也想起来他叔叔那时回来过一次,不过吃过什么菜他忘记了。他说难怪我要川剧咸肉和刀子鱼,原来小时候被他伤着了,被他炫富的行为伤害了,边说边给我夹了一条约有一巴掌宽的刀子鱼放到我面前碟子里说是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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