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

孙子礼拜天（22号）下午去青浦万达茂参加爬爬赛。一岁多点的孩子就得挤上赛道，和许多不认识的同伴开始了竞争，完成他人生中的第一场赛事，这实在是件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也可见现在的孩子出生后大人们就给了他压力。

我相信他会完成比赛，名次不重要。如果是以前也许会认为是个笑话。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八岁以前，面对的是无虑的世界，心里想的只知道怎么玩，怎么有好吃的。但让我改变了思绪的是七月一趟的甪直之竹。

七月六号，那天中午。

一个孩子。四五岁吧，我估猜。午饭时我们在一个桌子上的，他说下午要上台表演，我望着他笑了笑，笑完就低头吃我的，没把他的话当话听。

我去甪直不是旅游，有幸去参加蒋坤元老师的新书发布会。那个孩子也不是游客，从比我要远得多的地方赶来，竟然和我的目的一致。三点开始，到五点多已举行了许多节目了，我以为发布会差不多接近尾声，但话筒里传来主持的说有个孩子要表演。我见到中午说话的那个孩子果然上台了，一袭红衣，像流火般蹿上台，立在舞台中间像把火炬在燃烧。音乐声中，捏拳，双手出击，收拢，再上举划过天空，一招一势，伴随着嘴里呼出的“嘿，哈”，虽无力不能生风，却有形，活灵活现。尤其是胆识，台下也有七八十人一百多只眼睛盯着他，还有举起的手机，相机什么的也没干扰到他，想必是见过世面的。

小孩的话也是话。

我忽然感觉自己还不如这小孩，看看台上小姑娘们分享自己的心得时，我竟只有听或鼓掌的份，真让我上去，真说不利索。

现在的孩子胆大有魄力，与电视传媒有关联，也与经常被大人带出去见见世面有关联。

昨天晚上和妻带不满周岁的孙子去华新一大型超市购点日用品。我是第一次去的，孙子和家人一道去了几次。上电梯的时候，坐在购物车中的他异常兴奋，对匆匆而过的宣传画或花花绿绿的包装食品显得熟悉，吚吚吖吖地大叫，眼里没有陌生人似的。

家里人多也部喜欢逗他玩，逗他笑，教他叫这叫那的，一岁多的孩子话说不清楚，常常我们自认为是叫自己，有了声音就开心。十来个月的时候爱上了动画片，还爱看广告。只要他在客厅，遥控器就被他强占了，一家人被迫陪他一人看光头强，看大森林，小孩也有意识，看得眼睛眨也不眨，后来我们也变得认真了，变成动画迷。只是看半个小时就得关电视，骗他说停电了。

孙子的饮食习惯是他娘按照教科书上配食的，但生活没有教科书，温室里飞不出雄鹰。出了门有阳光，也有风雨，能勇敢地上台也就有了微笑着下台的勇气，人生就会渐渐走向成熟。